温怀钦到城门口的时候就发现进城第一个巷口围满了人,弓着腰不知道在捡什么,众人也都哄闹着想看热闹。
人群里忽然走出来几个人拉拉扯扯的好像在争执。
“我说见者有份你没听见啊?”
被他们拉扯住的少年哼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腰忌惮道:“屁的见者有份!就这点金叶子给你们分了我还有个屁啊!”
“嘿!你是不知道这巷子谁是老大啊!”
几个汉子已经撸起袖子准备动手了,温怀钦翻身下马上前将那动手的汉子抓住,却凶恶的盯着那个少年:“什么金叶子?”
“你哪儿来的人?没看我们兄弟几个吗?”
温怀钦心情急迫懒得和这些泼皮在废话,三下五除二将人踹翻在地,那几个汉子他凶悍也不敢再多说话,只当自己今天倒霉,捂着胸口就识时务的跑了。
少年本来怕被打,现在看见温怀钦替他摆平了终于松了口气,不过看他虽然狼狈可穿的是绫罗绸缎,应该是哪家的贵公子,感激一笑:“多谢这位公子!”
说完就要捂着腰走,可刚走一步就被温怀钦的手臂挡住去路,转头就看到温怀钦怒气冲天的脸色,咽了口唾沫示弱道:“这位公子你还有事儿?”
“我问,哪儿来的金叶子!”
温怀钦气势太强,那少年还以为这些金叶子是他的,连忙解释道:“不是我偷得!这些都是我捡的!我是良民!”
“哪里捡的?”
少年转头时周围的百姓也没看热闹了,也就给他让了条路出来,便指着那条窄小的箱子道:“就是这里面!”
温怀钦看向那条巷子,不宽,只能容下一个人的体型,地面有水还有些潮湿,也就是这些水让他无法分辨脚印。
“通向哪里?”
少年咽了口唾沫:“城外。”
“带路。”
少年忙摆手拒绝:“我不!这一出去不远处就是山匪的地盘!前些日子打仗就把那些山匪引过来了,平时我都不敢来的,今儿运气好…”
话音未落,抬头就没看见温怀钦的身影,转头就看见温怀钦已经进了巷口往里面走了,少年想拦也没机会拦了,只好提醒道:“那位好心公子你可要小心啊!”
这话温怀钦根本没听,一心只想着救宋元筠。
那个少年说外面就是通向山匪的地盘,要是元筠被山匪掳去就糟了!山匪不讲人情,女人落他们手里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越想越后怕,走了半晌才走出了巷子,一出来就是个湖,湖面被阳光照的波光粼粼,湖边有棵大柳树被风吹的摇曳风姿,风景倒是不错,只是他现在无心看景。
脚下踩的是一片绿植,过了绿植就是一堆树林,只是不知道是哪边的树林。
不过有人走肯定会留下线索!
忽然蹲下身子把视线落到草地上,从脚下扫过去,一直到湖边,他原是想找脚印,可在草地里忽然有个刺眼的东西灼了一下他的眼睛。
应该是阳光照到那东西身上才反射出来的光。
那光亮就在柳树下,温怀钦急忙起身跑过去,只见一支精美的金簪被藏在草地里,被阳光照的闪闪发光,就像是等着别人来发现。
这些簪子世间少有,全都是稀罕物件儿,除了宋元筠还有谁能把他们戴在头上?
温怀钦把它捡起来已是心乱如麻,却忍着心慌继续往柳树周围探,果然在不远处又看见了一直发簪,不必多猜也知道这就是宋元筠留下的记号!
元筠,等我!
温怀钦把簪子攥在手心捏的紧紧的,咬着牙往树林里跑,只恨自己只有双腿不能再快一点把她救出来!
……
而此刻的宋元筠正被五花大绑扔在一堆草垛里,她方才装晕躲过一劫,现在悄悄睁眼发现没有人在面前看守才松了口气。
只是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这地方像是个废棋的屋子,房檐上的瓦片都是破的,还有缕缕阳光透过破片洞照射进来,屋子里有个灶台只是已经积满了灰,墙上也有些被蜘蛛网盖住的厨房用具挂着,只是都太破了。
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动了动被绑在背后的双手,绳子上好像有水,她一动粗砺的绳子就磨的她手腕疼,动了一会儿就不敢再贸然了。
不知道她扔在路上的东西有没有人看见?
都怪她刚才走那么快干嘛!这下好了,被人给掳了不说,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老天爷啊!她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难过了一阵,感叹自己命运多舛。
然后马上冷静下来,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要把她扔在这里干嘛,不如先探探底再说。
抿了抿唇,给自己心底打了个气而后冲着破旧的房门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绑架未成年少女啦!快点来人啊!”
喊完了自己也差点缺氧了。
但也把人给招进来,只见两个穿着动物皮毛的大胡子提刀走进来,骂骂咧咧的到她面前不耐烦道:“喊什么!本大爷正烦着呢!”
永安咽了口唾沫有些胆怯了。
她不是那个宋元筠,她没有经历过逼宫,更没有被人这么凶过,当即红了眼圈委屈巴巴的看着两人害怕道:“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本姑娘是谁吗?”
两个汉子对视一笑,为首的那个忽然跨步一脚踩到她旁边的草垛上,威胁道:“进了咱们这儿,管你是什么人物都得给我收着!”
永安忍着害怕咬牙啐了他一脸口水骂道:“我乃镇北王府永安郡主!我爹要是知道你们绑了我,一定把你们千刀万剐!识相的还不快放了我!”
那汉子擦了脸上的口水,不怒反而惊喜的往后看着另一个人笑道:“咱们这回捞到大鱼了!怪不得模样这么水灵!”
说着忽然又回头看着永安猥琐的笑了起来,脸上横肉抖一抖的走来,笑道:“虽说郡主已经嫁了人不过这模样还是这么倾国倾城!不是处子之身不敢正好!先让哥哥们爽一爽吧!”
说着就要朝她伸手来。
永安怎么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连忙往后缩想避开他的手,害怕的眼泪直落泪。
“混账!走开!滚开啊!别碰我!”
那人看她一直躲便冲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后面的人立马意会,奸笑着上前抓着永安的脚往下拉,永安翻身想挣扎,另一个人忽然板着她的腰转过来骑在她的腰上要去抓她的脸。
永安哭喊着躲避,见自己躲避不了就一口咬上那人的手,用足了劲,一瞬间嘴里都能尝到一点血腥味,那汉子吃痛的缩回手。
虎口处的血印子触目惊心,永安嘴角还有他的血粘着。
“他娘的丑娘们!”说着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永安脸上。
永安被打的偏着头看着草垛眼冒金星,牙齿把嘴里的肉咬破了,鲜血直流,除了疼和麻木什么也感觉不到,挂在脸上的泪面无表情的落在草垛缝隙里,耳鸣了片刻后才听见那人说话。
“你跟我在这儿装什么贞洁烈女呢!你他妈都不知道在军营里被多少男人碰过了,老子看那个温怀钦头上戴的不是官帽,是顶绿帽子吧!”
说完也不管永安死活,直接伸手把她合拢的衣领顺着肩膀拉开,露出了火红的肚兜绳子挂在雪白的肩头。
他们那些大老粗尝过的女人哪有这么好的?如今一看这就跟猫见了油渣子激动,永安忍不住战栗起来,咬着牙不想让自己发出任何一声屈辱的声音出来。
那人正要动手忽然听见外面好像打起来了,声音嘈杂不堪还有人身中数刀浑身是血的撞进了屋子里来,伸手挣扎着望向两人。
骑在元筠身上的男子一惊,也没心情看永安了。
“什么情况!”
身后的手下握紧了手里的刀紧张道:“老…老大!外面出事了!”
话音刚落就见门口还未死的小弟身上忽然多了一只脚,外面一个白衣男子手拿滴着血的剑而来,头发散在背后被风吹起,那人白衣染了大片的鲜血杀气腾腾的站在门口,犹如恶鬼找人偿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