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皇子寝殿着火之后,皇宫里头又出了一件大事儿。
静贵妃失声了,前些天还好好的陪着皇上说话,唱曲取悦皇上,可是第二天一早,就发不出声音来了。
而流言的矛头直指公主府。
都说是因为静贵妃前些天领着皇上去看公主,结果发现了公主并未在公主府内,与她李澜玉结下了梁子。
就连这会子,那些吃瓜的老百姓,还站在她的墙外头绘声绘色的描绘他们脑海中的场景。
李澜玉站在墙内,吃着自己这酸涩的瓜。
陪同在一侧的白寻归听那说话的老百姓越走越远了,语重心长的说:
“公主殿下若是再不管,说不定等您出去,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
她斜了他一眼。
白寻归的嘴角挂着笑,很是惬意的站在她身侧,俊男在旁着实赏心悦目。
当然如果能够无视掉他那幸灾乐祸的表情的话。
“本公主都禁足了还有什么可出去的。”她不高兴的撇开了头:“难道你还想让我再挨一顿打?”
“恰恰不是,我这是帮您呢。”白寻归笑呵呵的:
“听说,静贵妃受了伤之后,三王爷也经常差人去问安,想必是关心那个照顾自己姐姐的白清清吧?您若是去了,到时候您可是会看到很多熟人哦。”
“趁着这个时候,好好把您的名声给挽救回来,不好吗?”
“况且……”白寻归凑近她, 满含深意的挑了挑眉:
“您还可以找苏斩陪您去,顺便增进一下两个人的感情。”
苏斩?
本来心情郁闷,一听到这个名字,她的眼睛亮了亮。
那岂不是就能让苏斩跟左谙见面,两个人近距离接触,保不齐会暴露些什么出来。
说做就做!她抓来了苏斩,给他扯到了后院的墙边,开门见山:
“我想出去。”
苏斩今日还是穿着他特头的黑色劲状,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衣裳过了色,给他脸也给熏黑了,嫌弃的道:
“出去就出去,你跟我说什么?”
见他没个好态度,李澜玉理直气壮的扬了扬下巴:
“我要你带我出去。”
“?”苏斩迷惑的偏了偏头,眉眼之间露出了“你怎配”的厌恶神色:
“凭什么?”
“在这王府之中,只有你的武功最高,你若是领着我出去的话……”
她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送你。”
这把匕首样子并不女气,而且很是精致,上面雕刻着繁琐的花纹,一看就是好货色。
果不其然,苏斩的眼睛亮了,但似乎是估计到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剑眉微皱:
“我要这个做什么?”
“这把匕首,是祖宗们留下来的东西,似乎是先帝爷儿专门为了自己的爱将定制的,上过战场,割过无数人喉咙的。”
越说,这少年的眼中越是涌上了浓浓的喜爱,他酷爱兵器,尤其是这种历史年头悠久的。
李澜玉高深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匕首:
“而且这是限量版,天下独一无二。”
苏斩的眼睛仿佛在这一刻间充满了熊熊烈火,长长的吸了一口冷气,仿佛遇到了人生的最爱,一把将她手中的匕首拿了过来,爱不释手的观察。
澜玉无情的给抢回来了:“咋的?想白拿啊。”
只见对方嘴角隐约的抽了抽,又目光如钩的盯着她手中的匕首,走上前,一把将她扛在了肩膀上。
这动作可一点都不轻柔,她就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家抓住的猪羔子,就感觉自己整个人的身子腾空而起后又稳稳落地,除了脑袋的充血一时半会缓不过来,人都傻了。
苏斩夺过了匕首,转身就要走。
“你等等。”
澜玉喊住他:“你得跟我进宫一趟,保护我的安全,这匕首才算是真的给你了。”
苏斩的背影微微一僵,转过头不悦的看着她:“我还要保护你的安全?”
“你要是不想陪我去也行,反正一会儿我要去找白清清,你要是不想跟我去,那你就回去吧。”
“……”捏着匕首的少年沉默了一会儿,闷头改了方向,牵起她早就安顿好的马车坐了上去。
果然从古至今,无人能够摆脱限量版的诱。惑。
当然,还有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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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内,白寻归看着已经无人的角落,将手中的信鸽放了出去。
信鸽一路飞到靖南王府,冬暖取了上面的书信,转而走进了屋子:
“主子,白公子,已经劝说了公主殿下去皇宫了。而且,苏斩也在。”
冬暖很是兴奋:
“如此,只要苏斩跟三王爷两人之间能够漏出一点破绽,咱们就能抓住把柄了。”
顿了顿,他兴奋的问:
“咱们要不要过去吗?”
“不着急。”
比起手下的心机,李晟安倒是平静很多。
白金色的衣尾曳地,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自己养的玄凤鹦鹉:
“要去,就得在最有趣的时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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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怎么又出来了!”
御书房内,李澜玉正在罚跪。
她来这里第一件事儿就是来看皇帝,自然免不了天子的怒火。
帝王怒气汹汹:“可不要告诉朕,你是偷偷跑出来的!”
“没有父皇的允许,儿臣的确是偷跑出来的。”
李澜玉跪在中央,垂眉敛目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
“因为儿臣有急事想要求见父皇。”
皇上一听这话差点气的没撅过去:
“你倒是敢承认,那你说吧,有什么急事非要偷偷跑出来见朕不可。”
“儿臣最近虽然闷在府里头,但听到了些许流言蜚语,那些流言明里暗里的说我伤害了静贵妃。”
她抬头对上皇上的眼,语气坚定:
“儿臣是被冤枉的。不知道父皇有没有怀疑过儿臣?”
皇上闻言,没有说话,脸色渐渐的阴沉了下来。
虽然她这么问,但其实心里她跟明镜似的。
皇上怎么可能不会怀疑她?宫中谣言这么多,她连自己都差点信了,更何况旁人呢。
过了良久,皇上才开口: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朕谁都不会冤枉。”
他看相澜玉:
“朕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你的,如果是你竟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应该也只是当着人的面说说闲话罢了。”
别管这话是真是假,只要她肯在他面前这么说,李澜玉的心松快了不少。
她提着裙子站了起来,走到了皇上的身边,有些委屈的道:
“父皇到底是了解儿臣,知道儿臣不是做那种下三滥之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