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偏了偏头,李澜玉不解的瞅着她。
跪在地上的白清清神情殷切,一如既往的可怜模样:
“一切罪责请让民女来承担,民女愿意给您当牛做马,只求您能放姐姐自由。”
“白清清,不是我不放你们自由,是你们咎由自取,一切结果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与我无关。”
又是她姐的事儿,李澜玉不高兴的冷了脸:
“而且你不要搞得像是我冤枉了你们一样行不行?你有这功夫,不如去我父皇那里求他查明真相。”
说着,她看向左谙,想要看看白清清这般他什么反应。
但左谙依旧面无表情,就好像跪在她面前的女人与他毫无关联。
这件事情他也逃不开关系的啊,怎么不去帮帮白清清?
左谙的人设应该不是那种利用完就丢的小人啊。
难道是这俩人又想给她下套?
眼珠儿转了转,李澜玉有了个主意,看向白清清:
“你说,你想要给我当牛做马,是吧?”
对方一怔,点了点头。
她笑了,认真的道:“其实也可以,只不过,你知道我们俩关系不好,你来我的府上就是来吃苦的是吧?”
“我知道。”
“那行,本公主给你先列几条规矩,你先听听你愿不愿意,再来决定要不要留下来可好?”
望着白清清求知的目光,澜玉竖起一根手指头:
“第一件事儿,就是你如果遭遇了意外死亡,并非人为,与我们公主府无关。”
光是这么第一个理由就让白清清脸色乍变,说不出话了。
宋斯臣发了火:
“不要答应清清!她既然这么说了就是想要置你于死地!!”
澜玉慵懒的斜着身子,含笑看着白清清。
既然抱着目的而来,自然也是得牺牲点什么的。
只见她低头想了一下,攥紧了拳,坚定地道:
“好!!”
“第二件事儿,不管你在这府里怎么被人欺负,你都得忍着,不许跟任何人说,也不能带任何人来找我的麻烦,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
宋斯臣恨不得扑上来打她:“李澜玉,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好!”
白清清利落的阻断了别人的话:
“我答应。”
这种要求都答应?
澜玉眸光微暗,斜了义愤填膺的宋斯臣一眼:
“你在这儿生气做什么?人家都答应了这要求,你信不信我再说严重一点,她依然会答应?”
对方眉眼间闪过一丝阴狠:“你不过就是仗着你的身份再次作祟!”
“身份?”澜玉嘴角微勾,浮起一丝讽刺的笑:
“你不服,那不如你把她姐救出来?”
他一哽,不说话了。
李澜玉见怪不怪,唤银花过来,领白清清下去换衣服。
等白清清一走,这男人又恶狠狠的给她放了狠话:
“李澜玉,你记住,如果白清清在你的府上有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是什么东西?”
丝毫不将这人的威胁放在眼里,澜玉慵懒依靠着枕头,反问:“也敢威胁本公主?”
宋斯臣一哽,脸色瞬间铁青,眼角肉眼可见的抽了抽,可见气得不行。
“我本来以为,谣言之中的你已经足够可怖厌恶,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让人恶心!!”
“那还真是谢谢你看清了我。”
把被子盖了盖,澜玉撑着头:“不过虽然我恶心,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就是乘着口舌之快在这儿装,你要是真心疼她,你怎么不替她承包整个天下,或者把她带走?”
宋斯臣的身子抖了抖,没说话,可见是被李澜玉戳中了软处。
看他吃瘪,她也没有了兴趣,拂了拂手:“把这位请下去。”
“用不着!”
对方恶狠狠的拂袖:“我自己走!!”
门开了又关,终是清净很多了。
“王爷不帮着自己喜欢的姑娘说点什么吗?”
澜玉看向左谙。
从始至终,左谙都没有什么表情,听到她这么说,他眼里划过一抹幽光,声音沉冷:
“本王说了,与本王无关。”
她皱了皱眉头,一时有些听不出这男人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思量之间,左谙起身:“今日该说的,本王已经说完了。”
“这就走啊?”澜玉伸长了脖子:“不再多留一会儿?再跟白清清说说话什么的?”
左谙的脚步一顿,瞪了她一眼后大步离开。
侍女见房间里没人了,赶紧问:“公主,那白清清咋回事儿啊?留在您身边,您岂不是危险?”
“她执意要在我身边待着,不用管。”闭了闭目,澜玉重新躺回去:
“告诉下人,谁也不许欺负她,谁也不许对她有一点不礼貌的举动,否则家法处置。另外——”
李澜玉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给她找上好的厢房居住,她这般想要留在我的房中,事出反常,必定有诈,好好待她,把我对她的好名声传出去,我看她还怎么想要捉妖。”
“是。”
-
翌日,她的烧终于退了。
但是一睁开眼,就见白清清守在她的床边,乖巧的像是一只猫:
“请公主起床。”
说完,这货俯身要给她穿鞋,李澜玉不适应的皱了皱眉头,一把攥住了白清清的手:
“别。”
动作一顿,白清清茫然的看着她,她也装腔作势笑的温柔:
“让银花来就好。”
对方闻言,悻悻退场,在一旁看着她。
李澜玉心中腹诽,看这样子好像是真的有心想要服侍她的样子?
穿戴好衣衫,白清清又立刻殷勤的走到水盆边伺候她洗漱后,又想伺候她梳妆。
这次她不拦着,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衣衫未散,脚尖抵着柜子:
“在府上待得还习惯吗?”
对方恭恭敬敬的回答:
“回公主,很习惯。”
纤纤玉手替她梳发,从镜子里瞧,还真是有点糟蹋了。
澜玉眯了眯眼:“那,有人欺负你吗?”
梳发的手一顿,白清清表情有些微妙了:“大家都对奴婢很好。”
岂止是好,简直是好的可怕,重活不让她干,就连早上起床都有丫鬟帮忙伺候着。
如果就这样的话,那她就失去了在李澜玉身边的意义了。
不管是谁,只要有人能够心疼她,帮到她,她怎样都行。
眼眸微暗,白清清手劲儿收紧了,本来还有些睡意朦胧的李澜玉就感觉自己头皮一疼,忍不住“啊”了一声,惊得身后的人猛然回神:
“公主?!”
澜玉揉了揉自己的头皮,有点无语,可她还没等说话,身后的人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奴婢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