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她失控,做出一些将事态进一步扩大的举动,我拿出手枪,终止了这场在他人恶意下开展的闹剧。
拉她上来以后,本来也打算送她去医务室的,只是她一番演技拙劣的戏精行为,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未免也太生机勃勃了,哪里像是刚受了一场凌辱的样子。
不过想一想,好像我每次见她,她身上都自带了很多麻烦,可我没有见到过她逆来顺受。
哪怕是第一次被人下药,胳膊受伤,也坚持到完全失去身体的掌控力。
在有机会摆脱困境的时候,也很快地作出了更难的那一个选择;
哪怕是她姐姐拎着剪刀,一副要杀了她,扬言要当众脱了她衣服,她依旧是目光炯炯,搜索着任意一个逃生可能;
哪怕是被众多人欺凌,她还在自己行动力尚在的时候,反过来威胁众人——
一副“这仇我记下了,随时都会报复回去”的样子。
像是从泥土里,大胆破头探出的小草,任风吹雨打依旧生机勃勃,向上生长。
大约是嫉妒吧?
我办完事情之后,回到医务室,看到一个男生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原来是这种心脏被人拧着,又酸又涩的滋味。
那两人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如果我当时没有短暂的离开医务室……
而是一直陪着她,也就不会让她身上被点燃,更不会让别的男生,有接触她的机会了。
于是我怒气冲冲的走了,在审完那两个人,知道了他们对她做了些什么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拨通了她的电话。
大约我与她真的要注定纠缠不休。
连我没有刻意的去找她,只是执行任务都能遇到她。
那天有恐怖分子袭击演唱会,我们带了一大队人,原本已经将犯人都捕获,却因为一个同事的疏忽,而多了一个漏网之鱼。
我随手在路边,打开了一辆车临时征用,却没想到驾驶座的会是她。
当时我第一反应居然是——总觉得自己车速开再快她也不会怕。
当然,她如我所想那样,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害怕的叫声,只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专注的看着我,让我心里莫名变得滚烫。
——可又在她为我挡了两刀之后降落谷底。
从小我的训练告诉我,危机时刻不会有人来护着你,你要自身变得足够快,足够强大,别人才不会伤害到你。
可看她趴在担架上的样子,我却感觉那两刀像是扎在了我身上。
生平第一次产生了使不上力的无力感。
我没忍住心里的焦躁,去吸烟区抽了支烟,进去之后她却第一时间闻到了。
而后她叽叽喳喳地和护士说的话,我也都听到了,然后心里的负面情绪,一瞬间被抚平。
之后,我明知道她是为了想要打听祈安的消息,却还是以假乱真的,让她实行追求自己的目的——
因为这样我才有理由,正大光明地和她在一起。
只是那天,在亲耳听到她问阿言,打听消息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嫉妒。
说出“滚”这个伤人的字眼之后,看到她脸色苍白的一瞬间,我就后悔了。
然后我扔下手上的一系列事物,追去了日本。
佯装没有发生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和她确定了关系,度过了值得怀念的一天,让我到第二天都满怀期待。
临上飞机之前,联系不上她。
叶川泽一如既往的,不肯放过每一个可以讽刺我的机会。
“早就听闻南家二小姐生性不羁,还以为她和时警官在一起之后转性了,没想到却是连时警官都没放在眼里。”
没有理会他的幸灾乐祸,只是在他笃定地说起南清浅不会来送我时,心里一下火起,然后答应了他的赌约。
我不是有信心南清浅一定会出现,只是觉得,一向珍贵的配枪,好像与她也没有可比性,输了便输了。
只是心里有点难过和失落罢了。
后面看到她的电话和消息,我都赌气的挂断和无视。
不管她有什么理由,导致没有来送我,我都不能让她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于是我又后悔了。
在看到新闻里她被爆身世,被一群长枪短炮和记者围堵,在看到她悲痛欲绝的样子时,我后悔了。
我几乎搜遍了D城所有的角落,她会落脚黑街这一点让我花了两天时间才找到她。
当时她拿着我的枪,又是一副要一个人干掉一群人的嚣张样子。
可却在见到我之后收起了自己的锋利,变得意外乖顺。
我是时越,我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我也不会再放手,给她有离开我的任何一点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