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凌晨,林姜才从包厢出来。
小骆一脸的着急。
“……嫂子,你没事……”
“路队。”林姜打断小骆,看了眼走廊的路征,“人在这里。”
路征也没想到林姜会先他一步找到南溪。
他知道南溪和南迟的关系,考虑到南迟是林姜的弟弟,路征斟酌了一下措辞,“这个案子,上面从S市调了人过来,我也会全程跟,所以……放心。”
林姜点了下头,“他怎么样了?”
“……挺好的。”
这么犹豫,明显是不好了。
“到底怎么回事?”
“事关案情,我不方便透露,但霍董没做的事,别人也按不到他的头上去。”路征说。
林姜半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廊的灯光落下来,昏黄的柔光……但在她的身上,透着几分寂寥的感觉。
“我……能见见她吗?”
路征看了眼林姜旁边的南溪,说不出拒绝的话,“我去请示一下。”
“谢谢。”
路征带着南溪离开后,南迟才从旁边的包厢走了出来。
林姜掀起眼皮子看了眼林姜,慢声说,“现在见面还来得及。”
南迟额前的碎发遮挡着眼睛,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已经见过了,没什么好见的。”
想到南溪刚刚在包厢说的话,林姜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声,“或许……她也有自己的不得已。”
“随便吧。”
南迟手里拎着砸坏了的头盔,仿佛丝毫不关心南溪的死活,他对林姜说,“不管怎么样,都已经不重要了。”
林姜没有接腔,而是说,“走吧,回去了。”
次日,路征来电,说三日后,她可以去见霍从周。
挂电话前,路征又对林姜说,“南溪不肯说。”
“……”
林姜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所以呢?”
路征说,“我们希望令堂可以回国一趟。”
林姜沉默了。
“当然这件事也不是必须的,只是……”
只是什么,路征没说,林姜却明白。
案子调查到现在这个阶段,不仅仅是裕安破产的事了,其中还牵扯到了卓亚自杀的命案。
于公于私,姜澜都要回国一趟。
“如果可能的话,你跟令堂沟通一下。”
半响之后,林姜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上面的意思?”
“……上面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那先让我见霍从周。”
路征:……
“我去汇报。”
最后,在一番拉扯之后,林姜终于在第二天见到了霍从周。
推开小会议室的门,林姜看到了霍从周。
瞬间,就红了眼眶。
“……哭了?”
霍从周拉开椅子,起身走到门口。
他一手拉过门板关上,一手将林姜拽在了怀里。
紧接着,不由分说的吻落下。
发了狠的,却又克制,怜惜的。
林姜只觉得胸口搅着疼,又闷又涩,喉咙间溢出一记闷哼。
双手紧紧地抱住了霍从周的腰。
“你……你故意的吗?”
情绪来的凶猛,语不成调。
霍从周亲了亲林姜的唇角,又一寸寸地亲去她眼下的泪,“都是我的错。”
“当然……就是你的错。”
林姜红着眼睛看了看眼前憔悴而又潦草的男人,视线在他眼下的乌青停留了几秒,然后抿着唇,踮起脚,再次吻上了他的唇。
良久。
两人才平复了心情。
霍从周拉着林姜的手坐在椅子上。
林姜吸了吸鼻子,后知后觉地问,“他们在监控室是不是都看见了?”
“那又怎样?你是我的。”
林姜:……
“会不好意思。”
“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
监控室里的路征:……
因为有监控,两人没谈具体的进展,只聊了一些幸福里的琐事。
什么小骆又被骆爷爷打了……
小月亮又长牙了,而且还喊妈妈了。
“那爸爸呢?”
林姜愣了愣,“等你出来再说。”
“我想捡现成的。”
“想到倒挺美。”
……
见面的时间只有两个钟,恍惚而过。
路征在外面敲门提醒。
霍从周抓着林姜的手捏了捏,然后在她掌心划下一个S,末了,他攥紧林姜的手指,“抱歉,又丢下你一个人了。”
林姜心中酸涩,面上却带了点笑意,“那就把你赔给我。”
“只要大小姐愿意。”
林姜哼哼两声。
从城南分局出来,林姜上了车。
向鲲问,“现在回去吗?”
林姜在后座沉默了一会儿,才将思绪从霍从周身上拉回,她问,“秦观山最近在干嘛?”
“……相亲。”
“相亲?”
向鲲点点头,“但我觉得……有些不符合常理。”
秦观山和霍从周是合作伙伴,霍从周出事了,秦观山怎么可能有那闲情逸致去相亲。
除非,是故意的。
“秦章呢?”
“在秦氏学习业务。”
眯了眯眼睛,林姜说,“我知道了。”
回到幸福里之后,林姜先是联系了唐颂,从他那里要来秦观山的号码之后,拨了过去。
“霍太太,你终于打来电话了。”
林姜一愣,旋即问,“你们计划好的?”
“随机应变。”
林姜才不会相信。
“现在应该怎么办?”
总不能让霍从周一直在里头待着。
“再等两天。”
“等什么?”
秦观山故意卖关子,“你届时就知道了。”
“傅家?”
秦观山没有回答,而是说,“如果我猜的没错,顾久临很快就要联系你了。”
“为什么?”
“或许……要帮你。”
林姜:……
结果证明,秦观山只猜对了一半。
当天傍晚,有人就联系了她,当但联系她的人是傅宴西。
“我要出国了。”
隔着听筒,林姜还能听到傅宴西那头机场的广播声。
“哦。”
听到林姜如此平静的反应,傅宴西急了,“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你.妈要开始向我下手了?”
林姜的话太直白,叫傅宴西怔愣住了。
几秒钟之后他才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坐以待毙?”
“那你呢?又为什么不拦着?”
“……是我自我过剩了,我拦不住。”傅宴西的声音透着几分落寞,“但我想……我或许能帮到你。”
就在这时,林姜的手机响了一声,进来一条新消息。
信息是姜澜发来的。
【我后天回国。】
思绪被这条消息打了个岔,林姜没听清傅宴西的话,“你说什么?”
“我说……”
傅宴西只说了两个字,后面就突然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