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霍从周叫宋誉别拦着宋家旗下公司的KPI。
但作为霍从周的兄弟,宋誉还是选择了“袖手旁观”。
在知晓他们关系的人看来……这明显就是一种维护,也变相帮霍从周“证明”了他这次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晚上八点后,舆论海啸式发酵。
带着一种毁灭式的疯狂。
周家。
周君恒在摔碎一部手机后,又摔破了书房的座机。
周嘉越站在书房门口,戴着副金丝边的眼镜,一派高知少爷的打扮,只是脸上的神情……三分凄楚六分担心,一分窃喜。
霍从周栽跟头,他肯定是最大的受益者。
就算别人怀疑到他头上,也无所谓。
骂名和恶名在周家家主面前,不值一提。
就是被亲生父亲怀疑,心里有些许难过。
但并不多。
“爸,您心疼哥,难道就不心疼我吗?”
周嘉越远远看着周君恒,一副不敢靠他太近,又想去安慰的模样,活脱脱一个爱莫能助,无可奈何,心系兄长的心软少爷。
“现在整个麓城都知道我和大哥在争瑞达的继承人,所以大哥那边出事,别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
“我又不是傻子,为什么会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
“那你知情吗?”
周君恒阅人无数,真话谎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周嘉越要是敢说假话,别说继承人,就是财产……不见得会比周婉乔分的多。
“想好再回答。”
“……我知情。”周嘉越说,“但我没想到有人竟然会真的因为一个玩笑去跳楼。”
“玩笑?”周君恒冷哼一声,“周嘉越,什么时候人命在你嘴里成了玩笑了?”
“不,不是我。”
周嘉越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
“是今天早上,我被一个同学的电话吵醒,他您认识……他爸爸在城建,我之前问过他南郊那块地的事儿,今天他打电话给我回复来着。”
“说重点!”周君恒犀利的眼神扫向周嘉越。
周嘉越乖顺地应了一声,“我同学吵醒了我,我睡不着就翻手机……结果在G大的麓城校友会里,我看到了一段视频。”
“主人公就是那个跳楼的小保安,但那时候我并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在咱们瑞达的工地上班!”
小保安白天在工地当保安,晚上还去酒吧兼职。
昨天晚上,是他酒吧兼职里最普通平常的一天,在路边匆匆解决掉一盘炒河粉之后,他就骑着共享自行车去了酒吧。
换好衣服,他被领班安排到了六楼。
在推开那个包厢的门之前,一切都跟平常一样。
但那扇门的后面,是深渊,是地狱。
他进去后酒还没有放,就被一红毛压在了沙发上。
手里的盘子摔在地上,盘子里的酒洒了一地。
他来不及反应,甚至都不懂呼救。
有人就往他嘴里灌了一杯酒,然后捏着他的下巴说,“知道你喝的这杯酒跟你洒的加一块儿多少钱吗?”
“八万。”
红毛看着小保安惊恐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脸,“把钱赔了,你就走。”
视频里,小保安唯一一次说话。
他问,“没钱呢?”
包厢里一片哄笑。
“那就把你赔这里。”
之后就是惨无人道的虐待,小保安被人丢出包厢的时候,奄奄一息。
红毛提好裤子,“别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一个大男人……你要真有种就从麓城最高的楼上跳下来,我不仅敬你是一条汉子,你那尿毒症老妈治病的钱,我也给你付了。”
按照周嘉越的说辞,视频到这里就停了。
“视频呢?”周君恒问。
“……删了,太残忍了。”
“去找别人要,然后发给我。”
周嘉越知道,老头子这是要帮霍从周了。
他当然不愿意。
但很明显,老头子不想发生兄弟阋墙这种事。
尽管让他和霍从周竞争继承人的事,也是他提出来的。
“知道了爸爸,我这就去问。”
周嘉越离开书房时,周君恒终于说了一句身为父亲该说的话,“以后不要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好的爸爸。”
但在转身的瞬间,周嘉越脸上的恭敬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在楼梯拐角处,周嘉越碰到了正要上楼的方芮蓉。
方芮蓉一看到周嘉越,就笑着说,“儿子,干的好。”
“不是我。”
说着话的时候,周嘉越心底竟然有一丝厌恶。
可明明在这个家里,方芮蓉是最希望他能够当上周家家主的人。
大概,没有哪个儿子会希望母亲觉得自己是个杀人犯。
他迈步就要走。
方芮蓉却问,“真的不是你?”
“要是我,你觉得我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方芮蓉:……
“我也是为你好了,还以为你终于能从霍从周那里扳回一局了。”
周嘉越冷哼一声。
就在他与方芮蓉错身而过时,无意间扫到了她侧颈的印子。
据他所知,父母已经分房睡很多年了。
想到圈里对弟弟嘉树与老头子是否存在血缘关系的怀疑,周嘉越镜片后的双眸迸射出一缕阴冷的恨。
“想要我掌管周家,就收收心,别外面什么野男人都找!”
刚刚方芮蓉确实去外面了。
毕竟霍从周倒大霉,她要再扇扇风点点火的。
处理完正事之后,她跟人在车里温存了一下。
但这种事被儿子当面指出来,她面子挂不住。
“周嘉越,你别以为喝了几滴洋墨水就真以为你的mother就是你的friend了。”
对长辈还能这么说话?
周嘉越冷笑一声,“你要不声音再大一点,不然老头听不见。”
一听到老头这两个字,方芮蓉面色僵硬地闭嘴。
“你要被老头发现了,咱们就一起完蛋。”
周君恒重权重面子。
如果他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
谁也别想捞着好处。
方芮蓉不敢闹了,周嘉越下楼,走到阳台,关上了门。
确定四下都无人,他才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头要视频,你说吧……怎么弄?”
他打电话的人正是红毛。
“怎么弄,又不是我逼他跳楼的,再说我人已经在港湾区准备转机了……”
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那视频我就发给老头了。”
“随便你,只是小越别说哥没提醒你……G大那边拍的好些个视频我都没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