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那给她发邮件的人是谁？
林姜觉得这背后的玄机越发诡异了。
“怎么死的？”
“你爸爸走的那一年，南溪在家中服用安眠药自杀。”
这样的真相，是林姜万万没有预料到的。
“我知道了。”
挂电话前，林姜又问姜澜，“老爸和南溪之间的关系……维持了多久？”
“就一次，你爸爸事后跟我交代了，他喝断片了，醒来时南溪躺在边上。”
也就是说，南迟的存在，就是因为那晚。
林姜突然觉得很难过。
替老妈觉得难过。
“……对不起。”
“你个傻孩子，早点睡吧。”
了解到这样一个真相，林姜整夜难眠。
她做了个梦。
梦里，林姜从幸福里回到半山公馆，如往常一样的推门，但映入她眼帘的，是林振南搂着南溪的画面。
如那部文艺电影里的片段相同。
南溪双腿勾缠着林振南，两人孰若无人地调笑。
在他们旁边的地毯上，是摆弄着小汽车的小南迟。
姜澜不见踪影。
就连荣叔也不在。
最先发现她的，是小南迟。
“姐姐——”
林姜后退着，抗拒低吼，“我不是你的姐姐，从我家滚出去！”
“呜呜呜——”
小南迟哭了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哭声惊动了林振南和南溪。
南溪抱起小南迟，一副看陌生人的眼神看向林姜，随后问林振南，“这个小姑娘，是谁？”
林振南盯着林姜看了一会儿，皱着眉摇头，“不认识！”
听到这三个字，林姜错愕而又愤怒地睁大双眼，“我是林姜，你的女儿！”
“我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子。”
“我就是你的女儿！”
“你不是。”
“我是——”
我是，我是你的女儿……
林姜在呓语中惊醒。
周遭现实的一切冲击着逼真的梦境，林姜身体剧烈地起伏着。
她抄起床头杯子里的冷水，一口灌下。
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体内窜起一阵阵寒意。
理智逐渐回拢。
她抹掉额角的冷汗，趿着拖鞋下床。
天色尚早，外面雾蒙蒙的，透着萧瑟的秋意。
她翻出向鲲的微信，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别找了，查下南溪。】
-
早晨的大雾，在中午时下起了雨，噼里啪啦，一下就是三天。
林姜不喜欢雨天，尤其是麓城这样接连的雨天。
一看到雨，她就会想起幸福里老旧的巷子里，霍从周推开她，决绝而又冷漠的背影。
可就这样一个无情无欲的人，竟然愿意花五年的时间去等一个人苏醒。
林姜对苏艾还挺好奇的，她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可以让霍从周心甘情愿的臣服。
“想什么呢？”何婧戳了下她的胳膊，“还在为之前的事烦心？”
“没。”林姜侧头看她，“优化完成了？”
何婧点点头，“拿命换的。”
林姜笑，“老聂不会亏待你的。”
何婧笑了笑，那笑容不似平常的没心没肺，有些难掩的心酸与无奈。
林姜没有打探同事隐私的喜好，只当没看见。
晚上下班时，雨停了。
准备忙着去散心的唐颂打来电话，“晚上一起吃饭呀。”
“叫上你那便宜弟弟。”
林姜，“为什么？”
“因为，他最近帮我游戏上分。”唐颂一点没觉得身为一个社会人，压榨一个学业繁重的高中生有什么不妥。
林姜：……
“他赚你钱？”
“要价还不便宜呢。”唐颂一副告状的语气。
林姜无语。
“他要你就给？”
“小孩子嘛，挺逗的。”
林姜，“嗯，快一米八的小孩子。”
“你放心，我觉得没有别的心思……就是我有时间又有钱，他有手艺又缺钱。”
怕林姜不相信，唐颂又补了一句，“我还伤心太平洋呢，没心思撩别人。”
“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林姜冷道。
“那就幸福里见啊。”
挂了电话，唐颂发来一火锅店的地址。
好巧不巧，是南迟曾经兼职过的地方。
林姜到时，唐颂还没到。
位子上就南迟一个。
南迟看到林姜，眉头就皱了起来，“怎么是你？”
“你想是谁？”林姜在南迟对面坐下，冷声敲打他，“别忘了自己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什么。”
南迟轻笑一声。
“你这模样，还真挺像我姐的。”
林姜头也没抬，“你姑奶奶。”
“那估计林董事长不同意。”
闻言，林姜想起前几天晚上那个梦。
“别TM套近乎。”
南迟，“谁稀罕。”
唐颂到时，两人正在小眼瞪大眼。
“两位这是杂技，还是双簧？”
林姜懒懒睨了眼把自己快要包成粽子的唐颂，“大明星出街？”
“冷啊。”唐颂搓了搓手，把菜单往南迟边上一丢，“小伙子，点菜。”
“现在谁看菜单啊，老土。”
南迟又将菜单丢了回去，开始扫码点菜。
“一个个的，还挺拽啊。”唐颂轻哼。
南迟不置可否。
林姜淡定喝水。
唐颂把脖子上的围巾一摘，对林姜说，“你猜我刚在停车场看见谁了？”
“谁？”
“季涟漪和宋誉。”
“宋誉？”林姜讶异。
唐颂压低了声音道，“两人……好像还挺亲密的，跟热恋中的情侣似的。”
林姜呆住。
难道季涟漪真的放弃霍从周，开始要和宋誉好了？
“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啊。”唐颂继续小声分析，“现在就剩那谁谁了，就算她是前女友，你还霍从周初恋呢。”
“所以就目前来说，赢面最大……还是你！”
赢面？赌博呢。
林姜抽了抽嘴角。
“谢谢唐老师。”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
吃完火锅，唐颂载着南迟走了，说要去电脑城买什么卡，林姜懒得凑这个热闹，一个人回了西子湾。
打开门时，沙发上坐着霍从周。
林姜愣住。
她差点忘了，今天又是和霍从周同居的一天。
不是说要在S城待一周吗？
这才三天。
关上门，林姜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
“吃过饭了吗？”
“没有。”
林姜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听他这么说，愣住了。
“给你点外卖？”
“过来！”
林姜迟疑一瞬，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身体还未靠近霍从周，就被他一把扯了过去。
猝不及防间，林姜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还没洗澡！”
“……先不急。”
话落，霍从周将一个盒子塞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