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从周鲜少过问林姜的事。
陡然听到他问,林姜顿了两秒。
向鲲查到的事儿她没打算告诉霍从周,毕竟这件事的走向,谁也不知道。
后面会不会继续,林姜自己也不确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掀眸睨他,“没事不能来啊。”
“当然不是,只是看他脸色不太好。”
“他什么时候脸色好过啊。”
“……真没说什么?”
“没有,走去吃饭,饿死了。”
林姜拉着霍从周。
看着故意岔开话题的林姜,霍从周敛眉,“走,去吃饭。”
这是两人新年的第一顿晚饭。
骆爷爷让厨房烧的很丰盛,林姜吃了一半就吃不动了。
霍从周倒是胃口不错。
林姜喝了一口汤,看着他问,“中午没吃饭?”
“去南郊了。”
“怎么样?”
霍从周停下筷子,回了两个字,“还行。”
很模糊的一个回答。
但在目前这个阶段,只要不是“不行”,别的什么都无所谓。
“有需要我帮得上忙的吗?”
闻言,霍从周伸手,在林姜冷白的脸颊捏了捏,“有!”
“霍太太准备怎么帮?”
林姜伸手拍掉他的手。
“都被你捏疼了。”
“……我都没使劲儿。”霍从周一脸无辜。
林姜揉了揉自己被他掐的发红的脸颊,“你自己手劲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每次那啥之后,她就跟经历了暴虐一样。
身上没一块皮肤是好的。
霍从周显然也想到了这个。
“我就想让你帮我……”
话没说完,意思……林姜却懂了。
“这个忙……不帮。”
她十分傲娇地拒绝了。
“既然如此,我待会就去加班。”
加班……
林姜丢给霍从周一个“你没事儿吧”的表情。
霍从周却已起身。
不过他不是去加班,而是走到林姜边上,弯腰抱起了她。
林姜惊呼一声。
“你疯了?”
骆爷爷他们还在附近呢。
“林小姜,想什么呢。”
“……我什么都没想。”林姜瞪他一眼。
霍从周抱着林姜穿过院子上楼。
看着男人凌厉的下颌线,林姜喊了一声“霍从周。”
霍从周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林姜,“你真的不考虑在这里装个电梯吗?”
就算霍从周热衷于抱着她上楼。
她也不喜欢这种身体悬空的感觉。
特别没有安全感。
霍从周却以为林姜在怀疑他的腰力。
“就算比这高……我也能抱你上来。”
林姜:……
回到房间,两人久违地放纵了一番。
良久。
结束。
霍从周抱着她从浴室出来,林姜困顿至极,沾床就睡。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霍从周说,“林小姜……明天……明天去公证……”
这话林姜已经听了很多次。
再说,公不公证都无所谓。
她咕哝着应了一声。
次日,林姜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但响的,是霍从周的。
霍从周在浴室冲澡。
林姜刚要起床拿给霍从周,铃声停了。
算了。
林姜又睡眼惺忪地跌回被窝。
刚躺下两秒,手机又响了。
“霍从周——”
她扯着嗓子道,“电话。”
“你帮我接一下。”
林姜:……
同一个号码,对方显然是有很要紧的事情。
林姜接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就火急火燎地丢来一句,“霍总不好了,出事了!”
林姜混乱的神经瞬间一紧。
对面大气不带喘的继续道,“咱们工地上,有人跳楼了。”
“你说什么?”
听到林姜的声音,对方一僵,“我……我……”
这样的事,对方显然是想跟霍从周说。
现在恨不得把之前的话收回。
“我去把电话给霍从周。”
林姜下床,鞋子都没穿就往浴室跑,差点跟从浴室出来的撞上了。
男人眼中带着戏谑。
林姜神情紧绷,“出事了。”
话落,她把手机塞到他手里。
霍从周看了一眼林姜接了电话。
几秒钟后,他眼中的笑意散的干干净净,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全程他只说了四个字,“我马上来。”
电话挂断,霍从周囫囵擦掉头发的水,俯身亲了下林姜,“抱歉今天不能去公证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林姜问,“事情严重吗?”
“还不确定。”
林姜帮霍从周拿好衣服,出门时,她问,“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在家待着,要是无聊就去找唐颂,让小骆跟你去。”
“我知道。”
林姜跟着出了守一,看到是长生开车,她又叮嘱了几句。
在瑞安继承人之争如此紧张的时候,霍从周负责的项目出现这样的事,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有人故意捣乱。
毕竟上回Ideal的项目就是前车之鉴。
回到守一,林姜又给向鲲打了个电话。
向鲲还不知道这件事。
“你去查一下,如果有媒体报道……你看着来。”
“知道了小姐。”
-
瑞达城东工地。
霍从周一下车,秦章就带着项目经理过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
项目经理就是之前给霍从周打电话的那位,此时见到大老板,怕的眼泪都要掉下来。
“早上我来上班,我刚从车上下来往项目部走,就看到……看到一个黑影我眼前掉了下来……”
想到自己看到的画面,项目经理好不容易降下的冷汗再次沁了出来。
他抹了一把汗,嘴巴却因为寒冷吁着白气,“我听到有人喊跳楼了,等我跑过去……”
三十二层的高楼摔下来,跟西瓜落地没什么分别。
“咱们这栋楼年前就封顶了。”
封顶后周围的防护网就撤了,所以才有了项目经理看到的这一幕。
“身份确认了吗?”
“一……一个小保安。”秦章说,“是一家叫做胜安的保安公司的员工,才十九岁。”
“警察来了吗?”
霍从周话音刚落,一辆大众开进了工地,随即路征从车上下来了。
看到霍从周,路征说,“……最近调职了。”
之后,是繁琐的现场勘察和监控查看。
中午,路征这边初步得出结论,没有他杀嫌疑,自主的可能性最大。
“原因呢?”霍从周问。
一个小保安,来瑞达不到半年,既没有受到任何欺凌,也没有拖欠一毛的工资,他为什么要在这里跳楼?
路征吐了个长长地眼圈,状似无意地说,“又是自杀啊……”
又?
霍从周眯了眯眸子,脑子里莫名跳出卓亚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