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姜蹲久了，腿和脚都麻了，加上脑袋供血不足，整个人往霍从周怀里栽。
“不生气了？”
明知她是摔倒，却还这么问。
分明就是看笑话。
瑞凤眼瞪圆。
“霍从周，你完了！”
与她话音落下的，是零点的钟声，还有市政放的烟花声。
霍从周俯首，看着林姜眼眸中璀璨的烟火倒影，轻轻吻了吻她的唇。
“对，我完了。”
甘愿臣服。
“林姜，假期结束……我们去公证吧。”
霍从周说的是结婚公证的事儿。
但过了年初三，霍从周就开始早出晚归，要不是林姜浅眠，知道他晚上睡在自己边上，都快忘了肌肤相亲是什么感觉了。
一直到假期结束，两人都没在一块儿吃顿饭。
初八，唐颂从S市回来了，两人在午休时，约了信达附近的川菜馆见面。
人逢喜事精神爽。
唐颂在爱情的滋润下，整个人都发着光。
“秦总被你攻陷了？”
唐颂得意地挑了挑眉，在林姜对面坐下，“虽然这么说有点恋爱脑，但现在……我们确实很甜蜜。”
“那你为什么回来？”
“当然是要久别胜新婚的期待感。”唐颂一本正经地说，“我这工作不需要坐班，所以我可以天天守在他边上，可那样……激.情和新鲜感很快就会褪.去。”
“我要让秦观山为我狂热。”
许是这句话太满，唐颂又补充了一句，“至少在我们两个见面的时候，他要对我保持渴望。”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林姜抿了一口饭店免费的大麦茶，“所以……如果结婚呢？”
唐颂十分坦荡地说，“不知道，我的心得仅限于我目前所在的阶段，至于你们这样的婚后生活……”
“我们不一定会到那一步。”
林姜呆住。
“你们这是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
“没人提过结婚的事儿。”
林姜：……
看来是她井底之蛙了。
男女之间的感情，或许不应该囿于婚姻，在婚姻之外……也可以允许其他的形式存在。
经营好当下，至于未来……
交给时间。
看着洒脱随性的闺蜜，林姜问，“那你想结婚吗？”
“不是很想。”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而结婚……则是两个家庭的事儿。
不仅要平衡与双方父母之间的关系，还有维护一些不太相干的人的交际。
着实没有必要。
“你看你，你要跟霍从周没结婚，他周君恒算个什么……但现在，周君恒的第一角色不是瑞达的董事长，而是霍从周的父亲。”
这层关系，除非霍从周自己剥离了，否则林姜再不乐意，也得接受。
“当然这不是说结婚不好，只是比起恋爱，承担的更多一些。”
听了唐颂的话，林姜一时找不到结婚和恋爱，哪个更让她放松一些。
她和霍从周会恋爱，是因为结婚。
至于为什么结婚……
想到曾经那个协议，林姜眼里的光淡了几分。
如今瑞达的继承人之争暗流涌动，如果她继续深入地调查裕安的事，可能会给霍从周造成负面的影响。
但若放弃……
林姜做不到。
南郊那块地的招标期限是三个月。
这三个月内……她可以停止不去查。
等霍从周得偿所愿了，她再继续也不迟。
两人吃过饭，临走前，唐颂又说，“上回那个柯骅前两天发来消息，说你们去过岜山之后，他们村上的村主任就找到了那位老先生。”
闻言，林姜神情一凛。
“找他说什么？”
“大概就是询问你们的身份，老先生什么都没说，只说是路过的。”
如此说来……
岜山这个方向或许是对的。
不能明目张胆地查，她可以让向鲲偷偷地查。
两天后，向鲲带来一份清单。
岜山那家运输车队八年间所有的人员流动，包括那种干了几天和进去裁缝机的。
密密麻麻一堆。
其中向鲲感觉比较特别的，做了标记。
前面几个都是因为偷窃进去过改造的，近五年……偷东西的不仅少了，还有些单干，甚至开了保安公司。
规模还挺大。
除了给一些中小型企业提供安保服务，还给周、季、贺等一些大型集团输送维护秩序的安保人员。
可以说凡事麓城叫的上名号的公司，保安队伍里都有这家名字叫做胜安保安公司的人。
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细思极恐。
“这个叫做田勇的老板是什么身份？”
向鲲，“大专毕业，入伍后因不明原因退伍。”
不明原因？
“这个能查到吗？”
“很难，我们没有这方面的关系。”
听到这话，林姜想到了林浩，“我让人去查，你再查一下，这个老板背后有没有什么人。”
以林姜的直觉，这个明面上的老板，可能只是一个马前卒。
真正的大boss还躲在幕后呢。
向鲲从院子出来时，碰到刚刚下班的霍从周。
四目相对。
没有一丝要打招呼的意思。
向鲲抬腿就走。
霍从周侧头看向他，“我上回跟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向鲲脚步一顿。
林姜出事后，霍从周就找过向鲲。
一是说他失责，二是希望在调查过程中保护好林姜，不要让她了解的太深入。
某些事情的进展，可以跟他沟通。
向鲲没答应，也没拒绝。
但这些日子，他都没有给霍从周提供过任何有用的信息。
说到底还是不信任。
被霍从周那双眼盯着，很多人腿都要软了，向鲲脸色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我不是霍总的下属。”
说完这句话，向鲲直接走人。
霍从周脸色一沉。
这么拗，还真是像林家出来的人。
看着向鲲离开守一，霍从周刚要往院子走，院门口传来林姜的声音。
“今天怎么舍得回来了？”
“再不回来，你就要守寡了。”
男人很是记仇，还想着林姜之前威胁他以后要成鳏夫的事。
“外面小鲜肉多的事，守寡是守不成的。”
“林小姜，能耐了哈。”霍从周长腿一迈，逮着林姜就一通咬。
唇都要被他给咬破皮了。
真是几天不见，属性都变了，成了狗了。
林姜气息不稳地白他一眼。
霍从周安抚地亲了亲她，随口问道，“向鲲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