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洛绮凰与小天两个人与好心的老太太道别。
这一次,两人直接穿出小路走到了公路上,这个村庄已经与之前那个村庄隔了很多个山头,所以他们不用再担心遇到那帮杀手。
洛绮凰是打算去市里的,她要为自己接下来的生活着想,所以她还是想去市里先找一份工作作着。
她征求过小天的意见,他身上的伤还没好,愿意跟着她去市里养伤。洛绮凰也乐得如此,毕竟她现在身无分文,但小天有,她现在身上还有一千多块钱都是他的。有了钱,要做什么事都很容易。
两人怕耽搁的时间长了引来杀手,便决定要一次就拦下第一辆过路的车。
他们的运气也还算好,过来的第一辆车是辆刚跑完D市的的士。开车的是一位中年男人,但这儿距离洛绮凰说的那个地方有些远,所以司机一口就要他们一千块的车费。
洛绮凰瞪着眼睛与司机砍价,现在对他们来说,每一分钱都很重要。小天的银行卡里有钱,但他不敢去取,因为他只要一拿着卡去取钱就会暴露自己的位置而引来抓他的人,就像以前无数次都被抓回去一样。
司机被洛绮凰的巧舌说得无可奈何,但还是继续坚持道:“小姑娘,不是我不给你少,你知道这里到你说的那个地方有多远吗?从这里到你说的那个地方,够我掉转车头跑两趟D市了。”
洛绮凰看着司机,不敢相信他们这一天居然跑了这么远,明明只是翻了很多座山而已,居然已经快到D市了。
她报给司机的是A市启兴区白家胡同的地址,本来她不想去那里,她不敢确定沈流莫是不是在那里等着她,她有些怕面对他。她是现在没钱,没身份证,所以才打算硬着头皮回家。
但司机这么一说去D市比较近,洛绮凰当即改变了之前的想法,“师傅,那麻烦你带我们去D市吧。”
“啥?”司机看着她,“你到底要去哪儿?”
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小天也疑惑地看着她,她安抚地看了他一眼,才对司机说道:“我就去D市,你带我们去D市房租比较便宜的地方吧,对了,这儿过去D市你收多少?”
司机愣愣的说:“五百块。”
“行,走吧!”洛绮凰拉开车门,先将小天扶进去了,自己才上车关好车门。
D市比不上A市的繁华,但夜晚也是灯火璀璨熠熠生辉。
洛绮凰和小天坐在嘈杂街道的小摊边,各自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回到了他们的出租屋里。
他们坐了大半天的车,下午才到这个地方,由于洛绮凰说过要到D市房租较便宜的地方,的士司机就直接将他们拉到了这里。
一栋老式的旧房子,楼道上的栏杆都已经断裂得不成样子了,站在这栋楼底下往上看,怎么看这栋楼房都像是危楼。
但是没有办法,他们现在手头拮据,只能用最后的一千块钱在这里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一千块只能租一个月,并且这还是跟房东好说歹说求了老半天才没有交押金,至于身份证,这个地方鱼龙混杂,治安管理也不到位,本身这样的房子政府明着放出的话是不允许住人的,所以这栋房的原租户都是偷偷的将这里的房子往外租,因此对身份登记有太多的要求。由于政府对这里没有采取过多的硬性手段,所以到这里租房子的黑户很多,房租涨得也很快。
小天由于身上的伤还很重,洛绮凰只能一个人收拾了老半天,才将脏乱不堪的房子收拾出来面前能住人。
好在房东还算有点人性大发了一些慈悲,将以前租户搬走没用的床单被套都给了他们,这才让他们暂时又解了一桩愁事。
打理好这些,他们一人坐在破沙发上,一人坐在凳子上,不由得相视对笑了。
洛绮凰是苦笑,这样的生活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是真的很苦,她能熬下来,可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她只想过要先找一份工作安定下来,但没想过以后,遥远的以后,这个以后里,她不希望没有沈流莫,却不知道该将他摆在什么样的位置。
至于小天在笑什么,她不知道,也许同样是在笑他自己的以后吧,管他呢。不过命运也真够能折腾人的,一番周折后,她居然与一个杀手以这样一种方式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
第二天,洛绮凰一早就起床,就在楼下街道上买了些早餐,拿回租住房里与小天一起吃完后,便一个人出去找工作去了,小天因为伤还有些重,洛绮凰让他自己就在家里。
她趟过楼下那条坑坑洼洼的街道,往繁华的市中心走去。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一切都显得那样的陌生。
租住的房子本来就处在市中心肮脏的一隅,距离这个城市美丽的正中心不过两条街的距离。很快,洛绮凰便站在了整个城市的中心路口。
到处都是车辆,到处都是行人,或匆匆,或闲散……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的表情。
她第一次做保镖,还多亏了系上很器重她的李教授,因为那位雇主是李教授的朋友,那段时间跟一个人争抢一个生意,争赢了,人家另一方气不过,放下要他好看的狠话,他将这件烦心事对李教授说了,李教授劝他找一众保镖,他同意了,而且找保镖的事也全权交由李教授处理。当时洛绮凰的妈妈正好因病下岗,再加上洛绮凰资质很好,李教授首先就选中了洛绮凰。洛绮凰的名声也在这第一次的保镖生涯中打响,从此都是各色各样的雇主循着名声来找她,她还真就没有亲自出去找过工作,而是工作亲自来找她。
所以现在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根本就不知道工作要从何处找起,她没有身份证,以前的联系方式也早就被注销了,更别说像以前一样,在家等着工作来找她。
她望了一眼大街,想看看有没有像前两天在机场看到的那样的人,再厚着脸皮凑上去碰碰运气。然而看了半天,一个都没有。
她才想起,现在已经是上班的时间了,这个时候能碰上那样的人的几率很小。
她想,只要是正正当当的工作,不做保镖也行啊。她现在找工作的心情很迫切,倒显得有些饥不择食了。
正灰心丧气着,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她回头,是一个长相干净的男生,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她本来对人就没有什么戒备的心理,见这位男生长得眉清目秀的,看着给人的第一感觉还行,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只是男生在她转过头的那一瞬,吃惊地半张开了嘴。
洛绮凰看到他这个样子,想到自己脸上还有伤,一定是自己脸上的伤吓到他了,抱歉地冲他笑了笑,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男生从吃惊中回过神来,半晌才说道:“没……没事……”他的样子有些吞吞吐吐,随即有些迟疑地问洛绮凰:“小姐,你……要找工作吗?”
洛绮凰点头,“是的,我正在找工作。”
那个男生脸上的表情自然了一些,对她说:“我们公司正在招人,你要不要做?”
“真的?什么工作?”洛绮凰很高兴,随即想到自己没有身份证,苦着脸问他,“我……我身份证丢了,能不能先在你们那里做着,等发了第一个月工资,我会第一时间去补办一张身份证的。”
那个男生看着她,笑了笑,“现在没有身份证没关系,你要做的话现在就先跟我过去吧,我们公司就在附近。”
洛绮凰一听不要身份证兴奋坏了,问都还没问清究竟是什么工作,当真跟在那个男生身后去了。
男生在一栋豪华的夜总会门口停下来,洛绮凰抬头看了看那个金光闪闪的招牌“皇冠夜总会”,心中疑惑,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还没有问是什么工作。
她叫住那个正在进门的男生,问道:“你招我来这儿做什么工作?”
男生看着她一脸戒备的样子,看了她两秒钟,随即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们这间皇冠夜不像你们外界想的那样不堪,我们现在还需要几名负责清洁的,你只需要保洁就可以了,其它什么也不用管。”
洛绮凰皱着眉头,她不是排斥做保洁的工作,她是在心里对夜总会这样的地方有着抵触,总觉得这样的地方就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那个男生见她犹豫不决继续说道:“这位小姐,你也很需要工作不是吗?同样的,我们这边现在缺人手,你过来工作既是帮了你自己,也同样的帮到了我们,乐己助人双管齐下,这样有什么不好,我们这里从来都是正常的开门做正当生意,根本不像外界想的那么不堪,是外界对这一门生意有偏见而已,并不是所有的夜总会都是那样的。”
洛绮凰被他说得有些动心了,想想她和那个杀手两个人身上总共还剩下一百多块钱,再找不到工作就该要饭了。
男生见她明显因为自己的话有些动摇了,继续试探地问了一声:“怎么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