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培俊立马拿了电话打了过去。
结果号码已经是空号了。
他的手机直接砸到了地板上，屏幕碎了一地。
这就是他千辛万苦布的局，全都毁在了女人手里，一个严霏，一个何静，还有一个商靖瑗，他却什么都没有了。
他就是太过优柔寡断，如果下手狠一点，说不定早就已经爬过了商靖舟的头上了，落得最后什么都没有。
高培俊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他和商靖瑗离婚，被国欣赶出来，哪有那么简单。
不过还好，他还有些东西在，至少能护他。
人不可能没有平安符的，总要为自己留好最后一条路。
*
商靖舟从商家出来之后，就直接去了医院，依旧还在那个位置的停车位，可以望得到病房的位置。
他连续打了两个喷嚏，蜷缩在车后座上，陶云哲给他买了感冒药，他已经吃了药，想来也不会有大的问题。
如果上去，会弄得他们的关系更僵，那么就换一种方式来守护着她。
而楼上病房里的姜遥清站在了窗口的位置，她往下瞥了一眼：他怎么又来了。
程誉去打水过来：“阿清，热水来了，你给爷爷吃药吧。”
姜立均苏醒之后，恢复了一天，整个状态好多了，意识形态已经完全恢复了，这样的情况也适合做手术了，现在就等专家过来会诊后，安排手术。
“程誉，今晚你不用在这里了，爷爷的情况好转了，我一个人照顾就可以的。”姜遥清知会了他一声。
程誉犹豫：“总有人可以照应，你一个人想必也忙不过来。”
“不用了，你还要工作，我现在反正什么都没有了，一身轻松，不是吗？”姜遥清耸了耸肩，时时刻刻她总是在有意无意提醒着程誉。
程誉每每听到，心就抽痛着，因为自责和自卑。
“阿清，我……”
“我没事，回去吧。”
程誉以为自己和她会因此而变了，但显然并没有，现在的姜遥清脆弱、温和，像是已经拔掉了身上所有的刺了，变得不像是姜遥清了。
“那我回去一趟，姜姨和我父亲吵了一架，就不吃不喝关在家里，谁的话都不听，我回去看看她。”程誉早上回去洗澡的时候，家里佣人说的。
而同样，程潇让在他上任之后的第一天就没有回家。
本来热闹的姜家，现在变得四分五裂。
姜遥清听到了母亲的现状，说心里没有波动是假的，毕竟姜钰是她的母亲，对她就是再恨，也是有感情的。
何况在她的前半段家庭幸福中，姜钰也是个好母亲，只是后来变了罢了。
“程誉……”她喊了一声，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来，“没事，你走吧，没什么事情就别过来了，你父亲那边也不好交代。”
“他现在没空管我。”程誉冷哼了一声。
姜遥清想象的出来，被压在五指山多年，现在终于挣脱了，他能守得住这些寂寞，现在当然要彻底解放自我了。
程誉有些犹豫，但还是回去了。
姜立均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你母亲怎么了？”他问道。
“没什么事情，她能过得去，最多没有了程潇让，她可能再换个别人，她的承受力是顶好的，爷爷放心吧，我已经让阿尧联系了医生过来会诊，等你手术了，就没事了。”姜遥清给老爷子喂药。
姜立均吃了药，也多半听得出来姜钰是什么情况。
他是被气疯了。
因为从小姜钰就是被她母亲宠大的，后来她母亲病逝，自己又觉得愧对于她，就更加疼惜这个女儿，她想要什么就是什么，和他对姜遥清的教育完全相反，才纵容了她现在的局面。
“好，阿清，怎么不见靖舟，他人呢？”姜立均询问了一句。
姜遥清掖了掖被子，背过身去：“爷爷，他出差了。”
“怪不得，我说他是满眼都是你的人，怎么能放心你不在他眼皮底下，那就不必同他说了，让他好好出差。”
“是。”姜遥清憋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难过不显现出来。
“爷爷，你早点休息吧。”姜遥清扶着姜立均让他躺下来。
姜立均也乏了，也可能是药物作用，便也闭上眼睡过去了，姜遥清走到了窗户的位置，楼下的车到底是还没走。
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昨天一个晚上，今天难道还是一个晚上吗？
这样下去该要怎么办？
她收拢了自己的手指，眉头深锁，来回踱步。
尽管自己说的话已经够难听，够让人难受，够逼着他离开了，可是他怎么就无动于衷，还用这样的方式来陪着她。
她的话语有多冷漠，心里就有多难过。
锥心的痛楚蔓延到了她的全身，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胃部都翻江倒海地难受，她跑去卫生间吐了吐又吐。
等她回到病房里，坐在了躺椅上，她就想到了那天他抱着她，喂她喝粥，那粥里红枣的香甜，就是现在想到都回味无穷。
晚上也挺晚了。
连燚、邹疏桐和夏知予却一道来了，但姜立均已经睡着了，姜遥清就走到了走廊上和他们见了一面。
“我下午去商家才知道爷爷住院了，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们？”夏知予埋汰了两句。
连燚附和：“是啊，医院这边都打点好了吗？有没有请最好的医生。”
“嗯，都处理好了，现在就等会诊后手术。”
“阿清，我反正一个人，留下来陪你吧。”邹疏桐上前去，挽住了姜遥清的手臂。
“我也没事，我也留下来陪你。”连燚说道。
夏知予看了姜遥清一眼：“还是我来吧，珊珊只能带句问候来，不给你造成麻烦了。”
“我知道，你们都回去吧，我没事。”
“华立被程潇让占了，那你来连氏，你结婚的时候，我对你的承诺，一直都奏效。”连燚诚挚地告诉她。
姜遥清哼了一声：“我才不要去。”
她推拒着他们：“走吧，我一个人可以，别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姜遥清还有熬不过的地方吗？”
“你厉害，现在你也不是姜总了，也就嘴皮子厉害。”夏知予怼回去，看起来她法律顾问的身份估计也要被换掉了。
还好接了商靖瑗的离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