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相信事实。”姜遥清凌厉的目光看向了乔筠珊。
乔筠珊不记得任何了，只记得这一刻连同最信任她的人也不相信她了，让她情何以堪，何地而自处。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带你代码离开华立。”姜遥清补充了一句。
乔筠珊抽了一口气，决绝地望了望姜遥清，然后转身而去。
只听到了姜遥清和李央的对话。
“副总监的位置空缺出来了，李总监把控好。”姜遥清交代给李央的事情。
李央是迷惘的，乔筠珊的事情，他本来就是想要给她个下马威，但姜遥清处理也太过绝情了，她能研发出来新的程序，对李央这个总监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想要她低头服软而已。
“李总监……”姜遥清停顿了一下。
李央望着她：“姜总，您说……”他颤颤巍巍，不知所措，这还是改回原来的称呼好。
“你也知道我和她的关系，芯片没有量产，对公司的影响也不是很大，就请李总监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拦下这件事情了，李总监本身就不倡导使用我们自主研发的芯片，这也刚好如你的意，我帮了你一把，你也还我一次人情，如何？”姜遥清和李央谈起来。
“这……”
“你知道我还在分管你们部门的，一时半会儿，我还有说话的权利……”
“姜总，我明白了。”李央是明白人，他是看人办事，虽然他平日里是站在程潇让那一方的，但是笼络好姜遥清对他也没有什么坏处。
毕竟姜遥清是未来的继承人。
“很好。”姜遥清微微一笑表示非常满意。
她望着办公室里，乔筠珊正在收拾东西，她低了低头，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自己的时间很紧，这些都是该要尽快处理好的。
乔筠珊完全没想到，自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遣退，她知道最近姜遥清在苦恼董事会降职的事情，她就拼命赶出样品，就希望能帮她渡过难关。
可她呢，对自己又做了什么？
姜遥清请她来华立三年了，她们在华立并肩作战三年了，她什么都没有拿，只拿走了她的双肩包和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这是完全属于她的，她望着华立的大楼，就像是一场梦境一样。
甚至，她还没接受这个梦，就已经醒来了。
她回头望了又望，她在期许什么，期许姜遥清突然走出来，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开玩笑，或者说，她过来说一句：我相信你，但是你还是要离开。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她来说，都可以接受。
可高楼之上的姜遥清并未出现。
她也只能离开。
姜遥清发觉咖啡杯里的咖啡苦的很，戒了这么久了，还是破戒了，还好这会儿商靖舟看不到她，要不然他一定不让。
“姜总，这么做，对筠珊来说，是好吗？”叶书尘同她比肩而立，看着楼下的背影越来越远。
姜遥清垂下了眼眸：“这样，至少保住了她的梦想，我高估了我的能力，我没有足够的强大来完成她和我的梦想，那么就必须要舍弃，我无路可选了。”
“接下来该要做什么了？”
“做了这么久的局，总要钓一条大鱼才值得。”姜遥清轻蔑地说了一句，“我只是没想到他……”
“姜总……”
“没事，老叶，我挺好的。”
“还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叶书尘迟疑了一下。
姜遥清道：“你都这样说了，还不说，老叶，你也喜欢拐弯抹角了。”
“他私下联系我，想要买你手上的股份，价格让你随便开，而且承诺以后如果你想要买回去，他都是原价让你买回。”叶书尘弱弱地，小声地，不敢地汇报着。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那你怎么回的？”姜遥清意会到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叶书尘摸了摸鼻子，压低了声音道：“姜总不需要。”
“回答得挺好的。”姜遥清冷哼了一声，她不接受任何的施舍，就是现在还没到这样的地步，就是到了，她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
那个人终是过去式，为自己过去的幼稚而告别了。
“对了，你让我去财务部签的文件没有签下来，说是现在程总负责最后的审批，要他签字才认。”叶书尘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她。
她收了收文件，异常淡定和冷静：“一会儿就去会会程总，他走得越高对我越有利。”
“那之后的打算呢？”
“按照原计划进行着。”姜遥清吩咐了一声，“尽量瞒着老爷子一点，我怕他心里承受不住。”
这一场她和程潇让的斗争，会伤及无辜，但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下午的时候，姜遥清走进了程潇让的办公室，倒是变得很快，总经理的牌子已经挂上去了，这是继在姜家之后，再次见他。
在姜家他是隐晦自我，朴素极了，现在却是西装笔挺，彰显地位。
“阿清来了？”
“这不是来恭喜程总吗？”姜遥清微微一笑。
程潇让知道她来并没有什么好事：“恭喜什么恭喜，董事会这帮股东就会见风使舵，华立是姜家的，姜家的继承人是你，程叔也就是给你打下手。”
“不敢，我这不是要请程叔批复么。”姜遥清递过去文件。
程潇让知道，这是她在审批的资金，还是介入城东那块地，那块地现在暂停了，但并不是永久性暂停，只要调查完成之后，同样是能够竣工的，不过就是因此吊着资金了，出现资金周转不灵。
姜遥清无法拆东墙补西墙，她就会另外去投资路径。
“阿清，并不是程叔这边拦着，这新机投产的资金很大，程叔这边为未来考量了，你也知道你之前投资失利，如果我一意孤行让你继续去投资，股东会怎么给我压力？”程潇让婉拒。
姜遥清笑了出来：“让程总为难了，真是我的错，程总的新机努力一点，超越LR20，销售翻一番才能给董事会一个交代。”
“是啊，程叔也是很大的压力，你也知道你哥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就不为难程总了。”姜遥清将文件收了回来，“辛苦程总做了这么久的局，现在如愿了，不如我让你更如愿一点。”
姜遥清在笑，程潇让不懂，她笑里藏着是什么。
甚至看不透，那双眼眸，真的和她的父亲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