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萧,我都看到了,你根本就不爱我了是吗?”姜钰的声音是颤抖的,连同嘴角都在颤抖。
“我什么都不想要说,小钰,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尊重你的选择。”陈萧的脸色凝重了起来,瞬间变了颜色。
姜钰反诘:“你就一点都不想辩解吗?”
“我们是因爱而结婚,但是如果有一天爱没有了,何必把彼此捆绑住呢,小钰,离婚,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要遥遥一个人。”陈萧回答了姜钰的提问。
“那也是你先背叛了我们的爱情,我才……”
“小钰,你从未信任过我。”
“我……我忍受不了你已经不把我当做世界中心了,我忍受不了我明明工作已经很辛苦了,为什么你还不理解我,不体谅我,我忍受不了你,为什么都不帮帮我,我一点都不想要挑起姜家的担子,我好累好累。”姜钰扶住了额头,声音哽塞。
陈萧上前一步,想要伸手,又没有了力道。
“小钰,从我们交往到结婚,到现在,你从来就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但我努力去为你做了,我承认我是个浪漫主义的人,我的世界里只有艺术创作,遇到你之后还有你,现在有遥遥,其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但我们现在都清楚,我只剩下遥遥了。陈萧是冷静的,冷静地阐述着这些事情。
“那是因为你爱上了别人。”姜钰指着陈萧责骂。
陈萧默然:“我说过了,我没有,我们现在都缺乏了冷静思考的能力,让彼此冷静一点,冷静过后,我们再谈。”
“陈萧,你永远就只能退缩,做缩头乌龟好玩吗?”见陈萧转身,姜钰朝着他的背喊道,像是一时之间所有都崩塌下来了。
陈萧沉默了,沉默地从门里走了出去。
从二楼的房间一路向下走去,刚走到了大门口就撞见了下了车过来的程潇让。
狭路相逢。
“你怎么来这里了?”陈萧望着程潇让道。
“我给姜总送文件,陈总,不行吗?”程潇让挑了挑眉,言语之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陈萧闭了闭眼眸:“可以,但这是家里,你应该注意你的身份。”
“陈总,我是姜总的特助,这是姜总允许我这么做的,何况……”程潇让擦了擦鼻尖的位置,“姜总不是就要和你离婚了吗?”
“程潇让,谁让你胡说八道的。”隐忍的陈萧恼了,逼近了程潇让的位置。
像是一头猎豹一样,朝着他张开了爪子。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应该清楚的,姜总,这周周二和周五晚上都没有回家,你就不好奇她去了哪儿,和谁在一块儿吗?”程潇让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完全是自鸣得意的样貌。
陈萧握紧了拳头,他满眼猩红地朝着程潇让就要打过去,程潇让一把将他推开,“你也不过就是个吃软饭的,和我有什么区别,你这就当自己不知道不就行了么,我能哄得了她开心,你现在能吗,在她心里,你就是个窝囊废,我还能在工作上帮她,在午夜里安慰她受伤的身体和心,你能吗?”
“住口。”陈萧完全不想要听到这些肮脏的话语,他不想要将所有的一切和姜钰捆绑在一起。
姜钰是神圣的,是他所有的灵感。
“这就听不得了,还有更多美好就想要分享给你听,你知道她怎么和我说的吗,说没有我不行,但你就像是被扔垃圾一样把你扔掉了,你该要识趣一点,好聚好散,可能还能拿更多的赡养费。”程潇让上前去,伸手拍了拍陈萧的脸庞。
陈萧躲了躲,往前拉开了车门,上车就飞驰而去。
程潇让在路口看着他怒气冲冲地走了,他嘴角勾了勾,斜出了一个弧度,他伸手甩了甩手里的文件,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从这个小洋楼走了上去。
“爸,爸,你不要去,不要去……”姜遥清害怕地呢喃着。
“遥遥,醒醒,你怎么了?”商靖舟停下车来,姜遥清的额头渗出汗来,神色紧张,四肢僵硬,完全被梦靥牵制住了。
听不到。
姜遥清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和声音很清晰,但却听不清楚叫喊声,她往前拼命跑着,不停跑着,好似只要她跑得够快,她就能追上父亲的车了。
为什么她没有追上去。
直到全身力气全都散去之后,姜遥清跌坐在了地上,看不到了车的影子,她只能哭着,哭着才将一切的梦境打破了。
“遥遥?”商靖舟反复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姜遥清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泪眼模糊地望着驾驶座的方向,商靖舟离她的位置很近,她伸手去触碰了一下他的脸庞,才觉得真实。
“我怎么了?”姜遥清不由问道。
“你做噩梦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点累?”商靖舟摸了摸她的额头,将她额头的汗水擦拭掉。
姜遥清闭了闭眼,突然觉得胸口闷,她开了车门就走了下去,蹲在路边,就干呕了起来,商靖舟紧张地上前去,扶住了她的肩膀:“遥遥……”他宽厚的手掌拍了拍她的后背。
“突然就觉得胸口闷,胃不舒服,可是想吐又吐不出来。”姜遥清脸色刷白地对他讲道,“可能吹吹风就好了。”
“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商靖舟把她扶起来,紧张道。
“没事,就晕车了。”
“听不听话,什么都没事,那你觉得什么才叫做有事。”商靖舟厉声责骂她。
姜遥清感觉头一阵晕晕的,有点站立不住了,靠在了商靖舟的怀里:“阿舟,我是梦到我爸了,他去了这么久,我以为他怪我呢,所以一直都不到我的梦里来,可我今天梦到他了,是时候帮他讨回公道了。”
她的眼神空洞极了,里面一片灰白。
“不会的,爸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别想那么多了,不要让自己一直在过去,我陪你一起跨过去好不好?”商靖舟捧住了她的脸庞,满目心疼地望着她宽慰。
姜遥清摇了摇头,咬得唇瓣发紫:“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