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程潇让如何接招。
“阿清既然承诺了,自是心里有数,小钰就不必担心了,今天主要是欢迎靖舟,不谈工作上的事情。”程潇让很懂得避重就轻。
商靖舟伸手握住了姜遥清的手,她的手一如既往冷,没有丝毫的暖意。
姜遥清对他突然的举动讶异了一下,但只能任由他握住。
“遥遥不用担心,遥遥不是输不起,遥遥输了,不是还有我在,我养你。”商靖舟望着她,深情款款的话语冒出来。
姜遥清汗涔涔:你养得起吗?
商靖舟腹诽:没养过,你怎么知道养不起。
“这小两口这么好,我们也大可不必担忧了。”程潇让说着。
姜遥清缓缓松开了他的手,挤出来一个笑容:“也好,既都有了退路,我何惧呢?”
在厨房里添置茶水的程誉,站了许久。
林妈递给了他:“阿誉,你没事吧?”
“我没事。”程誉低了低头,眼里满是酸涩。
“阿清也有自己的难处,你理解她。”林妈拍了拍程誉的手臂,这两个孩子在姜家,林妈看得清楚。
“林妈,我懂。”程誉什么都懂,却又过不去自己那一关。
兄妹情深的戏码,他演练过很多次,可当商靖舟出现在那里,他却演不出任何的真情实感来了。
林妈摇了摇头。
没想到上一辈的恩怨却要后一辈来承受。
他端着茶水,往客厅里去,替他们倒了水。
程潇让絮絮叨叨问了问商靖舟的情况,两家要坐下来谈谈婚事也是要安排时间了,姜立均虽不言,但对他们先斩后奏,先领证没办婚礼的做法心里还冒着刺儿,也没有给商靖舟一个好脸色看。
一谈也就要中午时间了。
姜家自然是留商靖舟吃中饭了。
照着姜家的规矩就坐,商靖舟听从姜遥清安排,姜遥清指了指她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
饭桌上,众人也不说话,默默吃着。
林妈端了一盆菠萝咕咾肉上来,放在了中间的位置。
商靖舟伸手夹了一块,放到了姜遥清的碗里。
“阿清,吃不了菠萝的。”程誉朝着商靖舟道了一声。
他皱了皱眉,并未去回应程誉,只是转头看向了姜遥清,姜遥清示意他:谁让你随便加戏的。
“阿清菠萝过敏。”程誉补充了一句,顺便站起来,走去厨房重新盛了一碗饭,放在了姜遥清的面前,他抬手将原本她那一碗拿走,“换一碗新的,你忘记十岁那年,菠萝沾到饭,就进了医院。”
商靖舟站起来,伸手端住了程誉手里的碗:“是我疏忽了,这碗遥遥吃过了,我来吃掉,不用浪费了。”
真搞不懂,既然知道姜遥清菠萝过敏,为什么还要准备这道菜。
但商靖舟却是挺挫败的。
自家太太的喜好,别人更清楚。
这个别人还是在姜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程誉。
程誉本是想要自己吃掉的,可如今却没有了资格,他松了松自己的手,“阿清还有很多的习惯,你都要慢慢记得。”
“谢大哥提醒。”商靖舟一手端着米饭碗,一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遥遥,以后不能为了让我不担心,什么都自己憋心里,你有我了呀。”
姜遥清感觉后脑勺一阵温热,抬头,眸光与他对接。
“你太假了。”她眼神示意。
商靖舟低头,浅笑低喃:“我真心实意。”
“爸,你放心好了,你看靖舟和阿清的感情,多好,小钰,都想到我们年轻那会儿了。”程潇让伸手握住了姜钰的手。
即便是中年了,程潇让依旧是个浪漫的男人。
“年轻的那会儿,还有一个被你们遗忘的人。”姜遥清冷眼抬眸。
姜钰放下了筷子:“姜遥清。”
“我也不想要提,因为有人不配。”姜遥清喝了一口水,让自己镇定下来。
为什么会做这道菠萝咕咾肉,因为姜钰喜欢,即便是女儿过敏,但她喜欢,厨房只要姜钰在,就会做这道菜。
平日里,姜遥清知道,便不去夹就是了,只是今天商靖舟不知道罢了。
“好了,吃饭。”姜立均不想场面变得不堪,尤其是还有商靖舟在,他厉声喊了一句。
姜遥清才没有和姜钰正面翻脸了。
可谁都清楚,姜遥清说的是什么。
吃过饭后,商靖舟接到了一个电话,去别墅的花园里讲电话,他挂断了电话,才要往别墅里面走去。
就见到程潇让走了出来,伸手递给了商靖舟一根烟:“靖舟,陪我抽根烟?”
两人走到了花园里。
程潇让点燃了手里烟,而商靖舟把玩在了手指之间,并未去点燃,他会抽烟,但此刻没有这样的兴趣。
弥漫的烟圈,从他们眼前冒出来。
程潇让吐了一口烟:“刚让你见笑了。”
“程叔指的是什么?”商靖舟清楚里头原委,但他习惯不知不懂。
“你刚从国外回来不久,可能也不知道我们姜家的状况,程叔想要提醒你一句,阿清对你可不是那么简单。”程潇让微微眯着眼。
眸光闪现之中,都是戏。
“哦?程叔这话……”商靖舟不露声色,揣着明白装糊涂。
“三年前,阿清为了一个男人,和家里闹腾,差点都闹出人命来,三年来,阿清为了和她母亲对着干,男朋友换来换去,而那个男人也又回来了,阿清不过就是想要报复,靖舟是个明白人,程叔也不希望因此你受到伤害,毕竟你什么都不知道。”程潇让徐徐道来。
商靖舟抬头望着程潇让,刚在客厅极力说他们好的是他,如今这百般暗示,无非是诟病姜遥清。
果然十足在做戏。
“程叔的好意,我心领了,也谢谢程叔告知这一切,我告诉程叔一句,既然遥遥选了我,她过去如何,我不会过问也不会在意,但未来如何,我会同她一起让程叔看到的。”商靖舟淡笑,泛着淡淡,薄凉的笑意。
“还有,程叔,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不希望从你这里再听到任何诋毁遥遥的话,她是我太太,我会保护好她,谁伤害她,我一样不会客气,不要觉得我从国外回来就好欺负,要欺负她,我一个都不会饶过。”商靖舟反诘。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他的怒隐藏在声音里,但却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