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是无比幸福,邹疏桐并不想要她的负能量影响到任何人,便立马发了一条信息:“谢商总厚爱,这睡了一大觉还能抢到一个最大的红包,四火,你故意留这么一个小的给我,还不够我喝杯奶茶了。”
“所有人,不早了,洗洗睡吧,新年快乐。”以这样幽默的方式结束了。
发完信息之后,乔筠珊抬头看了看孤寂街道上的路灯,她大概就和这路灯差不多的状态了,形单影只。
邹疏桐才走了几步路,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
居然是连燚。
这种时候,他怎么会打电话来,像是他这种喜欢凑热闹的人,就是不和他们一块儿,那些阔少爷都会组局,他就是必去之人,这种圈子里的惯性,名媛围绕着,年轻人都喜欢,连燚说他只是个常人。
邹疏桐知道,是因为以前替他扫尾扫习惯了,自从上次她故意避开,让老周接了几次之后,他也不再喊她去扫尾了。
“怎么样,连总,放年假了,您有何吩咐?”邹疏桐捏了捏自己的嗓子眼,不想要被他听到出来,自己沙哑又哭过的嗓音。
“在哪儿?”
“在家睡觉啊,不是说了么!”邹疏桐牵强地望着路灯,回答他的问话。
“那你转过身来。”
邹疏桐啊了一声,她的脚步移动了一下,她身体转了转,连燚就站在了凌晨的路面上,看向了那个方向。
他怎么站在那儿。
就这么定定的几秒钟之后,邹疏桐立马找了个很蹩脚的回应方式:“这么巧?”
“你不是在睡觉,这大马路上睡的?”连燚边打电话,边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连燚一步一步靠近过来,邹疏桐的骗术越来越糟糕了:“我就睡饱了,走出来散散步,对,就是散散步,怎么了,下班时间,老板也要管吗?”
“好好说话会死吗?一个个都像是带刺儿,谁碰到不疼啊。”连燚放下来了电话,朝着她吼了一句。
“你怎么来了?”那刻看到他,又一次点亮了邹疏桐的世界。
同第一回见到他一模一样。
“虚伪。”
“我说好话了,你领情了吗?”
“那你说得就是特别假,邹疏桐,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就还是改不掉你那些坏习惯。”
“那是你觉得,我又没有觉得是坏习惯。”
“你还有理了。”
“难道还是你有理不成?”
邹疏桐和连燚在这个路灯下,喋喋不休地争执,就像是他们往常的常态一样,遇到一起就争锋相对。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他确实在局里,郑少组织的,邹疏羽也出现在了局里,一出现之后,就坐在了连燚身边。
连燚就直接朝着她道:“走开。”
“连少,邹疏桐都变成这个样子,你难不成还护着不成?”邹疏羽挑衅道,顺便捂住了嘴,“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这她啊,为了钱,把自己卖了,也不知道卖给哪个金主了,就把自己卖了两百万,还想要用钱买断她和邹家之间的联系,她还真是异想天开。”
又酸又冷的味道弥漫在了包厢内。
原来这是她用钱的原因。
“她人呢?”连燚反问了一句。
“肯定走了呀,她觉得她超级有骨气,唯吾独尊,看她怎么样有一天跪着来求我们再收留她,还真是不识抬举,对连少也是如此,我就是好心奉劝一句,别惦记着这种女人了。”
连燚倏地一下站起来:“我连燚,还不需要你来让我怎么着女人,反正不会找你。”
他往门口的方向夺门而出。
组局的郑少都哑然了:“连少这是怎么了,又谁惹他不高兴了,怎么能惹这位爷不高兴呢?”
邹疏羽气得跺脚,明明邹疏桐都变成这样了,这个连燚怎么就对她这么死心塌地,就是不肯转变思想和观念。
连燚找了好多家的KTV,这是他找到最后的两家KTV了,再找不到,他都要放弃了,之前手机一直都在关机状态,他只能打电话。
没想到她还真的从KTV走了出来,他只是记得读书那会儿,有一天,她母亲忌日,她特别难过,一个人就去KTV躲了一天,谁都找不到她。
果然这么多年了,她还就是什么都没有变。
“邹疏桐,你就继续编,我看你能编多少。”
“我不编造了,既然都把我抓住了,我也无话可说,只是这件事情我不希望让阿清知道,要不然她肯定让我去投奔她去了,他们夫妻好不容易感情升温,我可不去打扰他们过年的温存时间。”邹疏桐反正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连燚看到她身上的大衣单薄,寒风已经把她的耳朵都冻僵了,他喊了一声:“还不跟我走,还想留在马路上,真的躺着,我明天给你来收不成?”
“去哪儿?”
“有地方给你去,你跟着就行了,别废话,废话就让你别跟了。”连燚没好气道。
邹疏桐往前跟了跟,道:“我跟就是了,你现在是大爷。”
“知道就好。”连燚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邹疏桐跟在他身后,嘴里不由发出碎碎念。
直到她上了连燚让老周开过来的车,才觉得温暖如是,人真的很脆弱,就那么一点暖气像是能完全改变一个人的心境。
“老周,开车去清逸园。”连燚吩咐了一句。
清逸园。
邹疏桐听过,那边的大平层是整个京市所有大平层的房价之最。
他去那儿干嘛?
到了清逸园,老周就回去了,邹疏桐愣愣站在原地:“来这儿干什么来了?”
“过夜,你以为呢,大晚上,好玩啊?”连燚依旧板着脸,其实他往常常态都是温柔的,板着脸的时候,那脸可着实臭得很。
“不行不行,连四火,我还没准备好?”邹疏桐这可犹豫着不敢跟着他往前走了。
“准备什么准备,我又没有干嘛你,你想什么呢,我就路过收了一只流浪狗,就看着可怜,同情你行了吧。”
“你说谁是流浪狗呢?”
“那就是流浪猫,流浪鼠,流浪熊?”连燚说了几遍。
“我非得是个动物吗?”
“不然呢,废话这么多,你走不走,不走就在门口打地铺,冻死我可不叫救护车。”
邹疏桐知道今天是大年三十,就是出租车都回家过年去了,她跟着来了,但是怎么走啊,这人还是要生活的么。
骨气也不能当饭吃。
那就服软吧。
“连总,您真是救人七级浮屠的菩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