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疏桐,你能不能有点脸。”连燚听不下去了。
她扬起了下颚:“对你,不需要。”
在告白失败之后,早就没有脸面了。
连燚真的把邹疏桐捡回去了他的房子里,今儿是大年三十,他们圈子里谁都在通宵玩着,韩女士也不找他麻烦。
等邹疏桐到了连燚的大平层才知道,他确实是这些年没少赚钱。
简约但奢侈,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贵。
“够豪的啊。”邹疏桐惊讶道了,“不过你什么时候就买了房子?”
“总也要找地方躲着点韩女士,阿清家不给我住了,我都被赶出来了,我当然要找个落脚处了。”连燚说道。
“右边走到底,最后一间房是客房,去睡吧。”连燚指了指那头的方向。
邹疏桐看着他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他往年都是在家吃了年夜饭就去外面放飞自我了,一放飞就是通宵。
看他那精气神,就知道,还没到想睡的时候了。
“四火,玩不玩牌?”本身觉得外头冷,现在这大平层的地暖,从脚底暖到了心头,哪里有丁点的冷意。
特别暖和,瞌睡虫也早就没有了。
“两个人玩有什么意思?”
“不玩算了,反正就快要天亮了,这好歹也算是守岁了。”
“行行行,玩玩玩,要是输了,你可以别哭。”连燚嘚瑟道。
“那拿牌来,你也就在我面前说大话。”邹疏桐知道他就那牌品,总是调起高了,他玩牌不放什么心思,全图自己开心。
输了也好,赢了也罢,都那样子。
两人坐在了客厅的地毯上,开始玩二十一点了,原本以为特别无聊,但是谁赢了就往对方脸上画画,让这个游戏变得更加好玩了。
几轮下来,两人都变成了大花脸了。
到最后连燚哈欠连天,靠在了沙发上,自己先睡着了。
邹疏桐望着他闭上眼睛的样子,睫毛很长,皮肤上虽然被画得乱七八糟,但是还能看得出来胚子好。
她跪下来,从他的手里移离了留在里面的牌。
她的手落在了他的手上,慢慢地,她将自己的手放入了他的手掌心里,双手扣在了一起,邹疏桐另一只手去拿了茶几上的手机,拿过来拍下了照片,又小心翼翼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生怕她的一个动静,把他给惊醒了。
邹疏桐打开了电脑屏幕,她细细看着手机上的照片。
她选了照片,发在了一条状态。
“过了这么久,我还是好喜欢你。”发完,邹疏桐握住了手机的屏幕,双手靠在了沙发上,她闭上了眼睛,露出了浓浓的笑意。
*
年初一如期而至。
凌晨姜遥清被折腾到疲惫不堪过后,一觉睡到早晨之后了,当她醒来之后,见床上已经没有了商靖舟的人影了,她起身,披了睡袍就下床去了。
刚下床走了两步,就听到了更衣室里的动静,她循声过去。
更衣室里的灯亮着,商靖舟正拿着衬衣和西服在镜子面前摆弄着,凌晨说的话,他没有忘记,他真的在准备如何去见她的父亲。
姜遥清走近了一些,从商靖舟的身后环抱住了他的腰际,让商靖舟错愕,他看到环抱着他腰际的手臂才知道是她起来了。
他将手里的衣物放在了一边,拉开了她抱住的手臂,转过身去:“起来,不知道多穿件衣服,着凉了怎么办?”
“我起来没看到你。”姜遥清小声嘀咕了一声,她现在真的变成了没有他不行的人了。
“是不是觉得我越来越重要了?”他凑近了她的耳边,温柔地道,“如果是的话,这里亲一下。”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姜遥清的脚尖站在了他的脚背上,踮起脚,热气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他直接抱住了她的腰际,用力一抬,就像是抱小孩似的,抱住了她的腿,把她抱在了更衣室的柜子上。
姜遥清露出光洁的脚背,商靖舟弯腰蹲下来,把她挂在外面的脚放在了他的手心里揉搓了一下,又给她拿了一双棉袜,穿了上去。
“脚这么冷,我都感觉到了。”刚自己跑商来他的脚背上,他就感觉到了她脚底心冰凉的,完全没有热气。
姜遥清的身体就是这样,他抱着一点都不让她漏风,还是凉。
被穿上棉袜的脚丫子,她晃动了两下,变得可爱不已。
“你穿哪一件,你先换好衣服。”商靖舟给她穿好袜子之后,让她指挥,他给她执行。
姜遥清从柜子上跳下来:“你管好你自己,我自己来就行了,过了一个年,难不成三岁了吗?”
“我看你也差不多。”
“明明你年纪比较小,你选到现在还没选好。”姜遥清已经选好了今天要穿得衣服,去见她的父亲。
她穿着难得的红裙子。
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过膝大衣。
商靖舟也是疑惑了一下,祭扫穿红衣合适吗?但想必姜遥清有自己的想法,他从里到外都选了中规中矩暗黑色。
姜遥清走到了外面的床头柜上,取了昨天从家里带回来的丝绒方盒。
她慢慢打开了方盒。
光彩夺目的胸针,在灯光下照耀下璀璨发光,她的手指触摸上去,每一个雕刻和细节都未曾经过岁月的更迭而有所变化。
她取出来这枚胸针。
姜遥清拿了胸针站在了商靖舟的面前,将胸针打开,靠在了商靖舟的西服领上,将胸针别了上去。
商靖舟看着她整个细致和流畅的动作,就看得出来,她是多么重视这个物件,佩戴好了之后,她又反复擦拭了两遍。
他身上的英气和绅士,配上了这枚胸针之后,就增添了一丝的清秀之气,商靖舟秉性里是有着王者之气的。
“这是……”商靖舟低头看着他领子上佩戴的胸针。
墨绿色的珐琅勾勒出来芭蕉扇的精致,扇头上一立体的丹顶鹤衔接着扇面,丹顶鹤黑白相间,白处全都以细碎钻石点缀,以翡翠为扇柄,墨绿飘带缠绕整个扇面。
“你戴着它去见我爸,他一定会高兴的。”姜遥清抚平了他西装的皱纹,“这是我爸当年为我设计的,从今天开始它是你的了。”
其实是成套的,还有一条丹顶鹤的项链在姜钰那边,一个芭蕉扇的挂件随姜遥清父亲过世后一并入葬。
商靖舟顿时觉得胸口位置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