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商靖舟手里的文件夹已经朝着陶云哲的脑袋砸过去了：“你这眼珠子转什么转，别曲解我的意思。”
陶云哲哼：我还不能眨眼了，真冤枉，是你自己说得让人误会了。
“事情继续去查，注意点分寸。”
“是，老板。”陶云哲当然知道，哪有人查丈母娘还兴师动众的，这点分寸他还掌控得好，他小声道：“Petter已经联系上程潇让了。”
“嗯，该怎么做，Petter应该知道，你随时盯着点。”商靖舟吩咐了一句。
陶云哲点头：“Petter说今晚想要约你一起吃饭。”
“你陪他吃吧，他无非就是想要找个地方消遣，记住，别去人多的地方，免得让人认出来，我要回家给我太太做饭。”商靖舟回了一句。
陶云哲承认，自己又输了。
怪不得Petter会羡慕老板，果然老板懂生活。
*
姜遥清被急着召回华立，当然是之前投资地皮失力之后，工厂的产能已经跟不上了，订单无法消耗，客户的交期一拖再拖，已经出现了好几家合作的客户的解约问题。
一切的负面全都通向了姜遥清，之前因为技术研发拨下来的资金，现因为乔筠珊的离职，资金打水漂，技术并未研发成功，这盆脏水也泼在她的身上。
她成为了众矢之的。
华立上下，人心惶惶，对姜遥清的领导能力提出质疑，董事会已经召开紧急会议，就此事展开讨论，然而姜遥清还未到场，更是引发热议。
姜遥清回到办公室焦头烂额地处理了订单问题，奇怪的是这些客户群体都是众口一词，她和叶书尘去了一趟华立的工厂。
厂长已经订单混乱，超负荷工作，厂长说现在的订单不扩张产线，让工人加班工作，他们身体吃不消，已经出现厌烦的情绪了，再这么下去，赶也是赶不出来订单的。
可姜遥清转了几圈之后，发现好几条老的产线上的工人都换成了生面孔，她并未直接责问厂长。
只能回去和客户协商延期或者是取消订单，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信誉问题。
从工厂出来的时候，姜遥清意识到了，这些不过就是她和程潇让斗争会产生的弊端，如果不及早了解恩怨，那么这块金字招牌，她或者程潇让都会砸了。
这是爷爷的所有心血。
“产线的工人都被调换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年前，外地的老工人都没有从老家回来，又新招工，新手的速度慢，质量检验不过关。”
“我该要缩短一点时间了。”
“姜总，我会尽快去处理的。”
“我知道他的性格，他留了一手，我跌得越低，他就留得就越多，是该要收手了，让他独自游了游。”姜遥清深谙其中的道理。
十几年的猜忌，让他们特别了解彼此想要的是什么，就像是程潇让先打她的投资案，再切她的技术设计，最后让她的订单打水漂，一步一步，将她送走。
回去的路上，姜遥清回了一封邮件。
叶书尘把她送到了华立大楼门口，姜遥清抬头：“不用回去加班了，我回家了。”
“好。”
叶书尘只知道姜遥清的部分计划，他一直都只是执行者，也并不多问姜遥清具体是什么，总之跟着她，相信她是叶书尘一直都需要做的事情。
“老叶，最近辛苦了，要不，趁这个机会，可以休息下，谈个女朋友？”姜遥清打趣了一句。
这样的时候，还能开玩笑。
“我习惯一个人了。”叶书尘回了她一句。
之前姜遥清也是这样的想法，现在发现两个人比一个人总是要好一点的。
“这样让别人说我亏待员工，也不好，回头我出钱给你报几个相亲节目，像是老叶这么优秀，应该找个女朋友不难。”姜遥清判定。
以叶书尘的能力，在华立任个副总绰绰有余，但这三年他宁愿给她打下手，做她的左膀右臂，说这就是军人的承诺。
“那我宁可加班。”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那个人了，一定要和我讲，我什么假期都批准。”
“好。”叶书尘答应了，和姜遥清搭档的三年，他好像习惯所有的事情都围着姜遥清转，没有其他事情，也不会被其他事情所影响了。
姜遥清想了下：“明天之后，你可能就要放长假了。”
“随时听从姜总吩咐。”
“还是老叶靠谱。”
“商总也挺靠谱的。”叶书尘称赞。
姜遥清一笑，商靖舟吧，她也说不好，真的有时候是挺傻挺憨的，但真的是这样子吗，从裴然嘴里，她总觉得他并不简单。
“回头，我问问他缺助理吗，把你送过去。”
“姜总，慎重。”叶书尘可不想要受到商靖舟的眼神折磨，那是靠近姜遥清的距离超过了他的安全范围，他一下眼神就能杀死人。
姜遥清耸了耸肩：“已经送了一个去了，总不能谁都往他那边送，他是泥菩萨过河。”
“之前，姜总让我查商总，他不是无所作为，我查到的线索是，现在商总已经掌握了高培俊手里供应商的资料，他十分清楚内部问题。”叶书尘汇报了一句。
如她所料，商靖舟果真背地里在努力。
表面风平浪静。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就是在之前在商家大院撞见严霏和高培俊在窃窃私语，她就觉得事有蹊跷。
高培俊应该不简单。
那时简单不过就想要帮商靖舟一把，毕竟那时候以为他真的一无是处的富二代，没想到结果却出乎意料。
他居然另有他想。
这两只狐狸背地里都查对方，叶书尘真的感叹，成为精明的那个人的另一半也是需要勇气的。
“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姜总，你说谁傻？”
“说你呢。”姜遥清怼回去。
叶书尘汗颜，心里腹诽：我哪里傻。
说着，已经到了西涧别墅了，姜遥清看着叶书尘问：“老叶，要不要进去吃个饭再走？”
叶书尘想到上次的解围裙，直接道：“不用了，姜总，我有地方吃饭。”
“那就不留你了，明天见。”姜遥清下了车。
她打开别墅的门，刚进门，就能闻到了一股辣椒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蕾：“我的辣椒小炒肉，看起来辣椒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