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非常时期,姜遥清避免自己和乔筠珊有过多的接触,连通讯记录都怕被查到,以防万一。
她走进了厨房,就已经闻到了浓郁的辣椒酱的味道了。
这是只有湖南特有的味道,也是记忆中父亲的味道。
商靖舟穿着围裙,正拿着锅铲在炒着,背影高大伟岸,她望着愣愣出神,放下了包之后,就跑过去,一把从后背把他给抱住了。
他一惊,望着被抱住的手。
他回头:“跑进来干什么,出去等。”
“因为想我的辣椒小炒肉了,珊珊回来了对吗?”姜遥清将头倾斜过去,他抬起手臂,她刚好可以伸在了他的手臂下面。
辣椒酱的味道很呛,冒在鼻尖都似乎能火气冲天。
“就你鼻子灵敏。”商靖舟捏住了她的鼻子。
姜遥清不能呼吸了,咳嗽两声,他才松手,她松开了抱住他的手臂:“她还生我气吗?”
“这都没有看出来?”商靖舟揉了揉她的发丝,让她看料理台上一排的辣椒酱。
全都是乔筠珊母亲自制的,外面买不到,都是本地的辣椒做成,就饭,炒菜都是完美搭配。
“这就好。”姜遥清这下开心了,她松开手,就往外走去了。
商靖舟朝着她雀跃的背影看了一眼。
她是重感情的人,十分在乎和乔筠珊之间的关系,强硬如她,但把柔软全都倾注给了她的朋友,或者还有他。
如果有一天,商靖舟想象,他们之间有了矛盾,或者会有离开。
那她会这样吗?
他努力在维系着他们之间的感情,从不曾想过。
她的喜欢藏得很深,也不会在你耳边那么念叨着:我爱你,所以她会吗?
莫名自己的心里有了那么一丝的没有安全感。
商靖舟很快就端出来了菜。
姜遥清拍了一张照片,发了一个朋友圈。
“最爱的辣椒小炒肉配上最棒的厨师,完美。”
是一盆辣椒小炒肉的图片,配上穿着围裙的商靖舟的背影。
刷到这条朋友圈的人,都惊呆了,姜遥清的先生会做饭。
乔筠珊看到朋友圈的内容了,她就知道姜遥清喜欢,朋友就是辣味相投的,好似看到了她这条朋友圈,自己工作也更加卖力了不少。
有些情感是不言而喻。
不需要再去解释,完全就能领会。
邹疏桐在她的那条朋友圈看到之后,实力羡慕这个男人。
连燚回复了一句:你没有那个命。
邹疏桐怼回去:我今天就去报名相亲大会节目。
姜遥清鼓掌:刚好帮老叶也报了。
叶书尘惊呆了:姜总,求放过。
连氏集团也是今天上班,邹疏桐已经在收拾行李了,上班之后,同事都回来员工宿舍,她也没有必要继续赖在了连燚的大平层里了。
识相是她的本能反应。
行李箱已经搬了出来,连燚刚好打包了晚餐回来,放在了餐桌上:“厨师是没有,外带是有,吃晚饭吧。”
邹疏桐前一秒还在羡慕姜遥清,后一秒觉得自己也像是在梦境里一般。
“你不是和林小姐出去吃饭了吗?”邹疏桐知道他的行程,因为这个年都是连燚收留她在这里住,不过也是因此,她开始脑子不清醒了,误会连燚真的对她有不一样的感情了。
直到今天林倾找他吃饭,她清醒地去整理行李,不是她的,从开始到现在注定就不是她的,再不清醒都不会存在。
“剩菜,你以为呢。”连燚指了指,已经转身去倒水了,经过拐角的位置,看到了一个小的行李箱,“你这是干嘛?”
“明天上班了,我可以搬回宿舍了。”邹疏桐解释了一句。
连燚瞥了一眼:“我又没有赶你走。”
“是啊,那我也不好打扰连总的个人生活吧,我有自知之明的,何况以后林小姐来了,总也不说不清楚,我可不想让人误会。”邹疏桐揉搓着手指。
“我都不介意,她凭什么。”
“凭你们在交往,凭你们两家都清楚未来的趋势,还是谢谢你,这么多天收留我。”邹疏桐感觉已经多偷来这些时间。
过年这几天,他们就在家打游戏、玩牌、追剧,然后就吃吃饺子,下下面条,完全像是在外度假似的。
“你……”连燚喝了一口水,都差点噎到了喉咙。
邹疏桐走到了餐桌上,她就像是那份被打包回来的饭盒,是连燚和林倾之余的。
可当她打开之后,就发现是她喜欢吃的炸鸡。
是剩余的吗?
连燚喝完水走到了餐桌边上坐下来:“我没有赶你,要住就住,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何况,他和林倾就只是吃了个饭,他也还不至于把这么不熟的女人带回家。
那他带邹疏桐回来是什么意思?
多年的情谊的同情?
他找不到答案,但现在她要走,他确实心里哽了哽,无从解释缘由。
“不用了,公私分明挺好的,该回到哪里的棋子就该回到哪里,免得我痴心妄想。”邹疏桐也不知道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顿然让连燚无话可说了,这是他们讳忌及深的话题,只能作罢了。
“随你,一会儿我送你。”
“不用,我约了车。”邹疏桐不需要靠他,依赖越深,她越难逃脱,她吃完了炸鸡站起来,“林倾好的话,早点定下来。”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连燚想要解释,可又解释不出来什么所以然。
“行吧,反正也不关我的事情。”邹疏桐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她约好的车已经到了,“我的车来了,先走了,明天上班见。”
连燚没有站起来,就听到行李箱轱辘推动的声响,在耳边滚过,在门刷的一下被关上之后,他清净了不少。
这一周时间,他们都在这个屋子里,韩女士打电话给他,他说在自己房子里,韩美以为他自有打算,便也没有多问。
他为什么会这样呢,真是想不通了。
邹疏桐坐上了车,看着这个大平层,就此告别了,司机看着后视镜:“姑娘,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想想都心酸。”
“没事,那就找个喜欢你的,也不是非要一条道走到黑么。”司机安慰道。
邹疏桐抽了一口气:“我就是个路痴,可能就找不到另外的路了。”
司机并未听懂邹疏桐后面的意思,邹疏桐望着窗外,前面有多喜,现在就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