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你们又不是我，听不懂。”商靖舟垂头丧气。
陆禹谦揶揄：“你出轨了？”
“怎么可能！”商靖舟杯子都摔在了酒吧的吧台上，好似都能砸出坑来。
“我看到新闻了，小表嫂失业了。”
“那这时候不该要体现你老公温暖的怀抱么，还不赶紧去抱着她去，在这里喝酒能解决事情的啊。”陆禹谦抓住了商靖舟的衣服。
商靖舟拧紧眉头，让自己更为清醒一点：“我也想啊。”但是她不要我，后半句已经淹没在了思想里了。
“冷静一下，想想你到底哪儿错了？”周嘉琛让他正视自己。
陆禹谦认同：“像是你老婆这种哪儿哪儿都强悍的人，会不会有什么苦衷。”
“苦衷，哼……”商靖舟也一直都在为她找理由。
可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去说服自己，不像是乔筠珊之前的事情，她将什么退路都想好了，但现在他找了所有相关，都不知道她的退路是什么。
“你这么喝酒也不能解决办法，她人在哪儿？”
“医院，老爷子心梗进了医院。”
“那你还不陪着去。”
“她不需要我。”
“她不需要你，你就不陪了，你这算什么男人，我就该打你。”陆禹谦一把把他拎着往外走，“阿琛开车去。”
周嘉琛马上去开车，还好还没喝酒。
三人一车，到了医院里。
商靖舟靠在车的后座里，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他的酒量并不好，平日里也是因为很少沾酒，习惯保持清醒。
也不知道为何，今晚他挺想要醉了的，结果却并没有醉，异常清醒。
到了医院之后。
陆禹谦打开了车门，商靖舟并没有下车：“你们先走吧。”
“你这样是不行的，你懂不懂，女人这种……”陆禹谦还没说完，已经被周嘉琛拉走了，“他有他的考量，
人还没醉了，脑袋清醒是可以判断事情的，我们只能送他到这里，之后的事情，谁都替代不了。”
陆禹谦作罢只说了一句：“懂点分寸。”
话音刚落，人已经被拖走了。
商靖舟从车上下来，他抬头可以望着病房的窗户，还亮着灯。
他双手插在了大衣的口袋里，站在停车场的道上，来回踱步，却迟迟都没有走上楼去，他坐回到了车，他知道自己不能够让她有更多的分心了。
夜更深露重，漫长而静寂。
于楼上楼下，谁都并不好过。
姜遥清守在了病床前，程誉回去收拾了行李，听林妈说姜钰和程潇让闹翻了，这是父母辈的事情，他从来也不好插嘴，便也作不闻不问的样子了。
晚上，林妈做了饭菜让他带来，姜遥清也吃得不多，守得累了，姜遥清趴在病床上也睡着了，程誉去拿了一条毯子给她盖上去。
姜遥清惊了，张开了眼眸。
她刚做了一个遥远的梦境，梦里，商靖舟不停地在奔跑，她不停在追逐他的人，直到她追到动弹不了，但还是未曾把人追上去了。
这种感觉让她整个人的身体就像是失重了一样。
“去睡会儿吧，我守着爷爷，爷爷醒来，我一定叫醒你。”程誉拍了拍她的肩膀，姜遥清瑟缩了一下，垂下了眼帘点了点头。
程誉正在给她调整躺椅，姜遥清站在窗口。
那辆显眼的车。
他的车怎么还停在那儿，他不是已经走了么，这大晚上的，他到医院里来干什么。
“阿清，你在看什么呢，已经好了，过来躺着休息会儿。”程誉喊了她一声，姜遥清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没有就觉得外面很黑。”
程誉让她躺下来，给她盖了一条毯子，让她休息会儿。
他陪在老爷子的病床前面。
医院的夜晚，尤为冷。
程誉注意着姜立均的情况，又给姜遥清拉了拉被子，怕她冷了，他走到了她的面前，姜遥清侧边躺着，碎发凌乱耷拉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眸，他伸出手，将她的发丝拨到了耳后。
他的手指能触及到了她的光洁的额头，他瞬间缩了回来。
那种小心翼翼，生怕被发现的心思，一直都藏在了他的内心里，剔除不了了，他们之间好似就是有着这样的鸿沟，让他难以靠近。
如果，再努力一点，是不是就可以了，他伸手去握住了姜遥清的手。
仿佛很多年前，他到姜家那天，姜钰拉着他的手放在了姜遥清的手里：“这是程誉，以后是你哥哥。”
那小女孩的手这么小小的就在他的掌心里，却异常冰凉，在握住的那么瞬间，她就逃脱了，道：“我没有哥哥。”
一句话，他记了十几年。
他也不想要做他的哥哥，一直都不想要做。
许是累了，姜遥清也并没有醒来，程誉又起身回到了老爷子的身边，守着老爷子。
他自认为自己和程潇让并不一样，他是有感情的，对老爷子是敬畏，对姜遥清是爱慕。
姜立均是在隔天清晨苏醒过来的，但是因为心梗和脑中风的关系，半边的手臂动弹不了，嘴巴也有点歪着的，只能断断续续道：“阿清。”
程誉叫醒了姜遥清，姜遥清起身拉住了姜立均的手：“爷爷。”
“别怕，阿清，爷爷在。”
一声“别怕”恍如隔世，击中了姜遥清的内心。
也是在医院里，父亲去世那天，爷爷抱住了她的人，说了一句：“别怕”。
“我知道，爷爷不会放开我的手的。”姜遥清握住了他的手。
这样的场面在程誉的眼中，都有了酸涩感，那刻他的价值观和道德观不停地谴责着他，让他无地自容。
姜立均闭了闭眼，说话有些中气不足了，程誉立马叫了医生过来，给他做了检查，医生交代了一句：“现在情况基本稳定，连城市立医院那边已经联系好了，会安排医生过来会诊，也是评估过，看能否让老人家尽快手术。”
“好的，谢谢医生。”姜遥清颔首。
她和姜成尧通过电话了，他女朋友和他表哥都是这方面的专家，之前他也参加过二人的婚礼，有过交集，他们会尽快来京市的。
这就安心了。
姜遥清见姜立均的情况稳定，也安心了不少：“程誉，你先去工作吧，爷爷已经没事了。”
“我……”
“别让我愧疚。”
“好，那我晚上再过来。”程誉知道她的脾气，“我一会儿让司机接林妈过来，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