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时候,反正比你晚,你肯定早早就暗恋我了。”我闹上了脾气,跟他耍无赖,其实心里是慌乱的。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只是林紫玉那件事发生以后。
深深触动到我,让我发现自己泥足深陷了。
这份喜欢悄悄萌芽的时候……
会是多早以前呢?
根本想都不敢想,和他在一起的回忆,莫名蒙上了一层绯色,充满了旖旎感。
他的声音变得粗重,“楚歌,我想要你,得到你。”
“啊?”
我呆呆的,像只傻鸭子。
不是才说了不会随便欺负我,怎么又说这样的话。
“世俗意义上得到你,得到完整的你,不是这样偷偷摸摸。”他现在实力爆棚,力气很大。
抱我就跟抱纸片一样,轻易的提起来,送到床上。
我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都快要粘上了,哪怕他把我放下了都有点松不开,“那我也想啊,但是……就是没那么快啊。”
我知道他想变成人,正大光明的娶我。
本来我对这种事真是毫无感觉,只要是他怎么都好,可是他一遍又一遍的提起。
心中竟然充满了憧憬,甚至变得比他更期待。
好像看看他变成人站在我爸妈面前,站在三叔四叔面前,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对全世界说我是他的妻子。
哎呀,太幸福了~!
“本来我以为活着真的很无聊,到处都是私欲、罪恶,贪婪,阴谋诡计。”
他俯下身,凝着我,“但是现在看来,貌似也没有那么糟糕。”
“是啊,霆骁,这个世界很美呢,短暂的黑暗过后,有无数的曙光跟未来。”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温暖和柔情,情不自禁道。
他轻轻一笑,不知是认可还是轻蔑。
依旧把我圈在臂弯里,保护小孩一样的搂着我,“现在还早,不觉得困的话,可以先躺一会儿。”
“这样挺好的。”
我觉得在他怀里的感觉很好,静静的一动不动,感觉也很美好。
这时。
门被敲响了,楚歇在外面道:“歌妹,睡了么。”
“没。”我被打扰后,有点不太高兴。
楚歇清了清嗓子,“我想也是,才八点,我帮你辅导功课吧,是我爸……叫我来的。”
“你稍等下,我换身衣服来开门。”
我现在才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是我自己在三叔面前要楚歇帮我辅导功课,三叔总感觉欠我的,肯定会逼着楚歇一定要教好我。
人家是一片好意,也牺牲了自己的睡眠时间。
我作为罪魁祸首,是最没资格生气的。
在众多衣服里找了件相对家居一点的衣服换上,我翻出皱巴巴的几本高二课本放在桌上。
以前我把自己当汉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细心,更不知道体面为何物。
课本不仅又脏又皱,上面还画了不少热血漫画的男主角。
什么七龙珠啊、死神、路飞啊……
都有!
我最不想被沈霆骁看到的一面,终究还是暴露了。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他从小跟着我,我什么德行他估计比我爸妈还清楚。
我去开门,楚歇进门来。
问我最薄弱的一门学科是哪一个,知道是物理之后就很认真的教我。
他不愧是研究生毕业,真的是一个超级学霸。
知识点解析的比上课还要简洁、条理分明,看到我在课本空白处画的漫画插画,似乎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嘴角一扬,跟沈霆骁一样意味深长的笑着。
笑毛线啊。
谁没个青春无知的时候,我要说那时候还暗恋过班里的班花,还不给这俩老爷们活活笑死。
楚歇倾囊相授,我好像也找到了学习的趣味。
一忙就忙到了凌晨一点,楚歇打了个呵欠,我的眼皮彻底抬不起来了。
他道:“今晚就到这里,下次的话……是什么时候……”
“明天白天可能要出门一趟,晚上可能才有时间。”我知道学习要持之以恒,不能半途而废。
不然就我这样停课一个学期,再去上,就算是风眠村的乡村高中恐怕都跟不上。
楚歇想了想,点头,“白天你要办事,估计也抽不出时间学习,晚上如果学习的太晚,会累到你,不如就……每天晚上抽出两个小时,我帮你辅导功课。”
“嗯,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当然可以。”我心里还是小小的诧异的,之前对楚歇态度那么差。
他还愿意留在这里,每天晚上抽出两个小时给我补课,也没有说一个期限。
好像只要我愿意,他就会一直留在这里给我辅导功课。
我好像头一次在除了父母之外的人身上,体会到亲情的温暖,疲倦中笑了笑。
他兄长一般摸了摸我的头,借了我的教材走了。
虽然楚歇是学霸,但是如果真要深入去讲,还是要准备一下的。
那些教材我快半年没碰了,上面许多东西本来就不扎实,在记忆里变淡了,就彻底遗忘了。
尤其是一些公式,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
我是没有半点力气再去多想其他事,大字型一样的摊在床上,然后就闭上眼呼呼大睡。
睡梦中还有点潜意识,能感觉到是霆骁把我挪到怀里搂着。
嘴角不自觉上扬,睡的更香甜了。
醒来,十点多钟。
虽然起得晚,不过因为夜里睡的踏实,整个人神清气爽。
我把瘦皮猴叫来,一块吃中午饭。
下午请瘦皮猴打听一下连贤月家在哪,按照约定上门拜访,看看连二娃子母亲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来的突兀,瘦皮猴还觉得奇怪呢。
为什么会平白接了桩一看就有些棘手,还不怎么赚钱的阴事。
不仅是瘦皮猴,这事我在沈爷面前也没提过。
去的路上,沈霆骁缠在我手臂上闷闷的问我:“现在接阴事,都不问我一下了?什么时候接的?”
“生气了?”我小声问他。
他道:“这点小事,生什么气,你就算作破天了,我都能想办法给你补上。”
“合着你还是女娲,有补天的本事。”我调侃他。
他说的倒是平淡,“所有的蛇类都是女娲后人,你说……是补天,也不差。”
“不算给你捅娄子吧,这件事是在你去给瘦皮猴看病的时候接的。”我把那天晚上,连贤月偷偷拜祭他的事说了一通。
他沉吟了一会儿,道:“得怪病?那未必是阴事,不一定有可以插手的地方。人有生老病死,乃是天生万物就有的规则。”
“嗯。”我应道。
若是规则的话,就不好轻易去改变。
我也不会逼着他为个陌生的少年,去给少年的母亲改命,现在过去就是遵守约定看看情况。
沈霆骁忽然现身,捏住我的手,和我并肩一起走,“楚歌,谢谢你。”
“谢什么?”我问他。
他抿了抿唇,“我都不在乎的真身,你看的比命都重要,我猜连家二娃子被你揍惨了吧。”
呵呵呵呵~
真是知我者沈爷,连贤月那晚上给我打成猪头了,想想真觉得自己的暴力倾向是该改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