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霆骁把我放在床上,一拧眉毛,“哦?你想帮忙?”
“你是不是打算用那个法子?”纳兰澄霜试探的问。
沈霆骁不置可否,“嗯。”
“那我肯定能帮上忙,没有内丹做那种事太危险了。你是因为我没了内丹,我帮你就算将功补过了。”纳兰澄霜清了清嗓子道。
沈霆骁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来,“想借机要回真身?”
“绝对没有,我就算帮了你,也不够赎罪的,真身就暂时寄放在你那里。”纳兰澄霜立马笑着摆手,给我的感觉就是老谋深算以退为进。
之前他作了那么多次妖,都是为了真身。
真身对他们家仙来说多重要啊,怎么可能会不想要呢,简直是老狐狸。
我想纳兰澄霜狡诈,沈霆骁也不傻,肯定不会答应的。
谁知沈霆骁眉眼中闪过一丝淡漠,“纳兰,如果你救了我的孩子,我就把真身还你。”
那一刻我进入绞痛的腹部疼痛似乎都减缓了,迷离的望着眼前这个满身高光的男人。
他真的很爱孩子,虽然从来不说。
但我能感觉到,只要能保护我们母子,他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
“客气客气,不用的。”纳兰澄霜绝对早起没吃药,所以脑子出问题了,故意推辞。
沈霆骁冷然,“矫情。”
当他们两个人一左一右,将掌心贴在我腹部。
将一股阴柔的力量慢慢导入我的小腹,让力量逆着疼痛慢慢的修补缓解着什么。
我感觉特别别扭,肚子虽然慢慢不疼了。
可是越来越涨,而且发酵的白面馒头一样慢慢涨大,难免神经紧绷,“你们……在干嘛?用的什么方法保住孩子。”
“你生物课上,有没有学过,蛇是卵生的。”沈霆骁问我。
我心想这哪还要用生物课教,有个常识的人都知道蛇是从蛋蛋里孵出来的,“嗯,学过。”
“我们的灵力会化作一层蛋壳,包裹住他。”沈霆骁道。
我莫名感觉到一丝羞涩,想着纳兰的力量也进到了身体里,成为了类似于蛋壳的东西。
脸上躺躺的,受惊的兔子一般不安的看着他们两个。
一股冰凉之意碰了碰我的鼻尖,沈霆骁的面庞靠近了,“没办法,我的内丹不在了,灵力不够包裹整个胎儿。”
“那我岂不是怀了一个蛋。”我感觉我说话声音特别艰涩,每一字每一句都羞耻的说不出口。
肚子里多了一颗蛋,让我想到了哪吒。
哪吒出世,就是一颗肉球,所以后面生孩子,变成……
生蛋了?
沈霆骁觉得有趣,在我耳边道:“不会的,一会儿恐怕就要生了。”
“什么……什么……”我的脸爆红,差点跳起来。
他的手摁在我肩膀上,防止我条件反射乱跳,“既然成了蛋了,当然不能继续胎生,得生出来孵出来。”
“……”我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样,从里到外,外焦里嫩。
我能说什么,我还有脸说什么。
我马上就要变成一只下蛋的母鸡,从肚子里生出一颗蛋。
怎么破?
我感觉我面前的两个男的,马上要笑死了。
虽然脸上一点表情没有,心里有多戏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全程我都没有表情,雕像一样躺着。
纳兰明显在忍笑,不过慢慢的,他的面色变青。
在他额顶长出几片浅白色的鳞片,鳞片随着时间越长越多。
最后布满了半张脸,他看起来很疲惫。
眼神慢慢的涣散,唇线一直抿着,仿佛在坚持什么。
沈霆骁低喝一声,“坚持不了了,就滚出去,我自己可以。”
“开玩笑,我可是你曾经的师尊,现在的上仙。”纳兰澄霜的一双眼睛,从未有过的认真和凝重,“坚持的时间如果比你还短,要让人笑掉大牙的。”
在沈霆骁的脖子上,若隐若现也能看到一些蛇鳞。
蛇仙就是这个样子每当力量不济的时候,就会慢慢显出原形,再这样下去估计两个人腿都要变成尾巴了。
我的肚子真是越来越大,涨的我头晕。
眼泪却从眼角滚落,不管多么辛苦,他们眼中的坚定从未变化过。
我张了张嘴,嗓子有点嘶哑,“还有……多久啊。”
“马上。”沈霆骁道了一句,抬手过来,衣袖掠过我的眼角。
我点点头,“嗯。”
“累了吧?不用一直坚持着,累了,就闭上眼睛睡会儿。”他低沉的嗓音吹过耳畔,我双眼的视线渐渐模糊。
一切变得迷迷茫茫的,连听觉都有点茫然交错。
好像有脚步声,又好像有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娄缪的声音最娇最明显,“什么?她要生了?我和赵七才去了个菜市场,就生了?”
“老大不是吧,搞这么一出,我去请医生来?”瘦皮猴也道。
我心想他们俩这一去,何止是我要生了这么简单,方飞宇都受了八百遍酷刑了都。
出门四小时,回来时过境迁也是没谁了。
沈霆骁道:“不能请医生,医生看了会害怕,娄缪,你去。”
“我去?我不会接生啊,你用弄死我啊。”娄缪不敢答应,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让一个没有医护经验的人去的确有点勉强。
沈霆骁道:“你是这里唯一的女生,总不能让何佳佳去,别担心,我会教你。”
“是不是要烧热水啊,还要准备什么来着,真是的,真是的……赶鸭子上架啊。”娄缪慌手慌脚的忙活,嘴里还不忘抱怨。
一阵忙乱中,热气在耳边蒸腾。
灯光也在眼前晃悠,我肚子涨的想吐,觉得脆弱的皮肤马上要裂开了,“啊——”
一声跟方飞宇差不多的惨叫,从我的喉咙里冒出来了。
“楚歌,我在。”他捏住了我的手,让我即将崩溃的内心安定了不少。
我靠,为什么生孩子那么痛,痛的感觉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炸了。
全身的血管都在暴突,也要炸了。
我疼的要骂娘,“痛……”
“会好的,他很乖,也很……光滑。”沈霆骁用了一个特殊的形容词。
简直就是对我的成倍暴击啊,疼痛感都在巨大的羞耻中变得没那么强烈了。
我只觉得胀痛还在,但是满脑子都是蛋蛋可能会有的样子,还有娄缪看到蛋蛋的样子。
……
我也是要面子的啊,能不能让娄缪出去,我想静静。
在我内心为面子无比撕扯的时候,娄缪柔软但是又有点不太确定的声音传来,“孩子生了,但是……”是颗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