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子,“好,只要你不怕被我连累就好了,还有啊,你弟弟的事你这么快就想通了?不恨我了?”
“他下个月就会被放出来,有什么想不通的,很多事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干了那么多坏事,居然才受这么点惩罚。”青月刚说,我就觉得有点神奇。
青阳是一年前进去的,还是那种悬赏百万缉拿的重犯,这么容易就就放出来,不会吧。
然后青阳嘴角上扬,朝我邪笑的那段话出现在我耳边。
你知道我犯得什么事么,就要把我送进去。
我的确不知道这小子到底犯了什么错,当初只记得他值钱的很,让我和沈霆骁都小赚了一笔。
我挠了挠头,笑道:“这小子命不错,只过了一年就出来了,刚好秦京死了,没什么可威胁到他的,就怕他再次误入歧途就是了。”
“如果有你帮忙看着,弟弟肯定会一心向善,就像我一样。”青月的眼睛里有光,充满了一种叫崇敬的情愫。
要不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都怀疑她是不是中了我下的降头。
我笑了,“你这是把我当家长了,小丫头?”
“你算哪门子家长,有你这么不负责的家长吗?”她唾弃我。
我捏了捏她的脸颊,一副痛改前非的态度,“我一定改过自新,尽量做个称职的家长。这样吧,下个月青阳出狱,我亲自去接他,如何?”
“你真去?”她看我的时候,漂亮的大眼睛上蒙了一层雾气。
我认真点头,再摸摸她的后脑勺,“要我发誓么?”
“那不用,拉钩就好了。”她伸出白生生的小拇指,像个讨要糖吃的小孩子一样。
我和她的小手指头勾了勾,终于我们都走到了学校。
夜色深邃,明月昭昭。
路上不少晚自习下课的人,夏日的知了声一阵又一阵。
来到青月宿舍楼楼下,她转过身,“好了,你们两口子回去吧,谢谢你们来救我。”
“跟我还客气什么,你这个小丫头。”我朝她笑。
她看了我一眼,念念不舍的上楼去。
沈霆骁在她走后,阴阳怪气的道了一句,“挺招女孩子喜欢的么?”
“还行,嘿嘿。”我和他肩并肩踏着夜色前行,他的手插在裤兜里,貌似没有要牵上来的意思。
我望着地上的人影,眉头微微蹙着。
关于阳寿的事情他肯定会问,说不定还会生气,可是我的阳寿锐减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说不定内心敏感的蛇内心会很是伤情。
可是我,我自己竟然没感觉。
宋威凛都可以跟张芃芃在一起,我的阳寿几何又有什么关系。
沈霆骁把我的身体打横抱起,我惊了一跳,“你干嘛?”
“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他语气淡淡,但是有一种毫无理由的霸道在身上。
我点点头,有点羞涩,“大家都朝这边看,你也不害臊。”
“不害臊,你是我媳妇了,过几天我还要把结婚证放在贴吧。”他笑着道。
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又回到降智的时候的状态,“你好幼稚,沈霆骁。”
“今晚就在贴吧发帖子,再让周大华帮忙加精,他加过精的帖子,点击率惊人,很快全校都会知道。”沈霆骁抱着我,还一边在跑。
我眼睛瞪得溜圆,“周大华是谁?”
“我实验室里认识的同学,也是贴吧的管理员之一。”他笑得很开心,像个充满光芒的大男孩。
我的目光忽然变得沉浸了,“下次你做实验,把我也带去吧,老公。”
“做实验也带家属啊,老婆,你会不会太依赖我了?”他问我。
我点头,“是啊,想每时每刻都和你一起。”
“那么,就多活几年吧,好不好,楚歌。”他一路狂奔,带我回到了寂静无人的公寓。
电灯没有打开,里面一片漆黑。
我被放在我床上,只听到床头闹钟的滴答声。
我躺在床上莫名的伤感,心口一丝丝疼痛感,“我一定努力。”
“我攒个局,约文老头去纳兰澄霜家打麻将吧。”沈霆骁说起这个事的时候,手指探进我的衣襟,“除了为了见儿子,还有就是招惹灵王不是小事,得拉个垫背的,不然就我们两个被打的当场去世,多冤枉。”
我猛的一摁,不许他造次,“拉纳兰澄霜下水?可是他们帮忙照顾咱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拉他下水不是迫不得已,为了保命么,怎么?你突然就关心他的生死了?”他忽然面带威严,好似在怀疑我和纳兰澄霜有什么事一样。
我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别想歪,我只是知恩图报罢了,还有就是我说了一些不好的话,伤害了我们孩子,真的没脸面对他。”
我心里苦啊,当时痛失沈霆骁,完全没有在意过他还只是个孩子,内心纤细又脆弱。
只想着自己的感受,说了那些不好的话。
我要是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这样乱说话的疯女人。
“没关系,他要是敢对你不敬,看我不打他*。”沈霆骁捞起我的后脑勺,在我嘴上浅浅的吻着,像是对待某种爱恋到极致的稀世珍品。
这样的吻一点点的密集,带到了全身每一寸肌肤。
深沉的夜色里,又是一场大雨。
翻滚的天雷,无数道闪电。
梧桐叶被雨水打的弯了枝头,月桂花谢了一地。
明天是周六,属于沈星曜的日子。
尽管没有上课,但是还是会有很多社团活动和集体生活。
沈霆骁出门为了配合这个普通的口头协定,穿了黑衣黑皮鞋,戴上了帽子和黑色墨镜。
大热天出门的时候,给人感觉像是间谍或者特务。
我在一旁看着想笑,但是不知道为何笑不出来,马上要见到自己生下来却很少管过的儿子,内心的自责和紧绷感让我整个人看着都不自然。
孟晋开的车停在楼下,看到沈霆骁眉开眼笑,“沈先生,好久没看到你了,真是想死我了。”
“你想我?是想念我的工资了吧?”沈霆骁打趣。
孟晋挠挠头,打开车门,“可不是么,您太太非说我们之间的契约已经结束了,害得我一个外地人在S市漂泊伶仃,好不凄凉。”
“你告我状啊,我可是给你遣散费了,是他给你工资好几倍,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说实话呢。”我双手叉腰,假装置气。
孟晋已经坐在驾驶座上,回头过来,郑重其事的道:“工资多少已经对我没什么意义了,不知道为什么,陪在你们身边我才觉得最踏实,以后我也打算在S市扎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