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这样的梦话其实是有原因的。”我低低叹息一声,心中生出一计。
纳兰澄霜还以为我要说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我老人家太好奇了。”
“我最近……”我故意尾音拉长,借此吊他胃口。
纳兰澄霜完全被我的节奏带跑,“你最近……怎么样了?”
“正在追一部电视剧,叫白蛇传,里面的台词我是吃饭想,睡觉也想啊。”我眼底带着狡黠,半眯着眼睛看着他。
沈霆骁拿着杯温水进来,递到我唇边,“我可以证明,她说的是实话,我也在追这部电视剧。”
“还能不能好好一起玩耍了,我把秦京的事都告诉你了,你跟着这个小妮子一起拿我寻开心。”纳兰澄霜一插腰,一副宝宝不开心的表情。
我喝了水之后,晕沉沉的脑袋舒缓许多,猛地一个激灵,“你们才来S市这么短一点时间,就掌握了秦京的一些事吗?”
“哪里是掌握,面儿都没见着,别听他胡吹。”龙战野性格孤僻,在这种公共场合完全可以看出来。
包厢四面八方都是觥筹交错的嘈杂声,他不适应阳气太足的感觉。
身体所在包厢死门所在的地方,怀中抱着一颗墨绿色的蛋,死气沉沉的发话。
我一阵沮丧,“你们都没有见面吗?”
“秦京别看伪装成三流会所的妈妈桑,实则非常难以接近,极致的难搞。”纳兰澄霜叼起一根烟,才刚点上,就被龙战野夺过,摁灭在烟灰缸里,“对宝宝不好,少抽点。”
这……
俨然就是对夫妻啊,一公一母,一攻一受。
纳兰澄霜摊手,“今天刚好是龙龙大宝贝孵蛋,他对这个小宝贝,简直溺爱的超过我无数倍。”
“你算个什么东西?能有我孚儿宝贝重要?”龙战野眯着眼睛,在桌沿坐下,阴柔的眸光倾注在那颗蛋上。
我看到龙战野那么在乎我的小四脚蛇,心中又感动又是放心,“嗯哼,那个,能说说你们这几天的成果吗?”
“其实也没有龙龙说的那么差,我们现在已经是那家夜店的金卡VIP了。”纳兰澄霜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金卡,放在桌面上。
我拾起来一看背面细则,酒水消费三万以上人人都能拿金卡。
嘴角咧了咧,想笑笑不出来。
他们才来S市这点时间,本来也不指望能做点什么。
不过纳兰澄霜一个劲儿的邀功,竟然是在夜店里挥金洒银的买点酒水,连秦京的一丝衣角都捞不到。
纳兰澄霜见我神色鄙夷,马上弥补道:“别小看这张金卡。”
“怎么?”我问他。
难道还能利用这张金卡,打入敌人内部不成,只要是消费三万的都能有金卡。
夜店这种地方想来挥金如土,真正的土豪花个十几万,上百万的都有。
纳兰澄霜拾起一粒花生米在嘴里,“我在里面充了三十万,现在跟夜店的客户经理关系特别铁。”
“……”我心态更崩,是那种遇到可以宰的肥羊的铁吧。
销售类的人才跟谁都能铁,他混了几千年不会不懂这个到道理吧。
龙战野开口,“别听他说那些有的没的,都是故意卖傻,拿你们寻开心的,不过这次,我们真的有收获。”
“我来说。”纳兰澄霜不甘心的道。
我现在看到这个无赖就头疼,抓了把花生米强塞进他嘴里,跟龙战野道:“龙龙,你说。”
龙龙这个称呼叫出来之后,我才意识到完了,被洗脑了。
跟着纳兰澄霜一起喊人家小名,再去看龙战野的那双阴郁的眼睛,我忍不住的心虚。
龙战野有短暂的几秒纠结和不适应,然后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一样道,“我们消费次数多,经常出入那家夜店,发现……秦京经常换保镖,每次都要选精壮的五气强横的。”
“他……在采阳补……不会吧……”我不堪想象,简直觉得恶心,一副辣眼睛的神情。
龙战野反应相当严肃,对这件事没有半分玩笑之意,“就是这样,我们顺藤摸瓜查过,他辞退的保镖有几个死了,有几个在ICU,是心梗、胰脏癌、尿毒症之类脏器大损的绝症。”
“我听老人说过,身体里的五气,代表着五脏,气的衰竭就会让器官得病。”我慢慢能感觉到这两个人的厉害之处,哪怕没有接近秦京。
在夜店里消费几天,也能挖掘出惊天的秘密。
只能说纳兰澄霜太过于大智若愚,一天到晚不扮猪吃老虎就骨头痒,如果他那天要是死了,未必是因为死于天劫,我看最可能是死于戏多。
龙战野点点头,“他们就是被吸食了身上的气,才会很衰弱,秦京还有一部分辞退的保镖没有得绝症,但是大部分都身体虚弱,常年缠绵病榻。”
“诶,沈爷好像说过,这种行为是邪术,会遭天谴的。”我一拍脑袋,想到了什么,这法子不就和厉邪当初为了疗伤不断掠人性命一般无二么。
厉邪的下场是被清理门户,但是纳兰澄霜若不下手杀他,整个师门都会跟着一块倒霉的。
秦京身为一代宗师,还历过大劫,怎么会做这样本末倒置的事。
龙战野叹息一声:“由此不难判断,秦京很可能不吸食他人精气就无法活命,才破釜沉舟。”
“对哦,若在生死面前,天谴也就不算什么了……”我顷刻想明白了,就听龙战野又道:“我和纳兰澄霜推测,秦京上次受劫之后,身体受到了极严重的伤害,这些年隐姓埋名,就是为了把身体养好。”
“原来如此,难怪他堂堂这么厉害的高手前辈,做事偏偏喜欢呆在暗处,阴狠诡谲。”我慢慢的也跟着他们的思路,进入节奏,看向沈霆骁时,他是一片淡然的,任何时候都处之泰然。
显然我酒醉昏睡的时候,他大概就跟纳兰澄霜了解了大部分事。
纳兰澄霜敲了敲摆在茶几上的夜店金卡,笑意盎然,眼神却冷的可怕,“我有预感,秦京野心很大,说不定……打算把我们都吃了。”
“不对,你好像弄错了一点。”龙战野否定纳兰澄霜的说法,指尖淡扫过蛋壳,清淡而又置身事外的道,“至少在我们这几个人中间,秦京只对你感兴趣,换言之,他只想吃你。”
我一拍脑门,貌似也明白过来,“我们之中沈爷没了内丹,龙龙力量被吸走九成,我还只是个凡人。”
“很显然,纳兰澄霜对于秦京来说,就是一颗可遇不可求的大补丸。”龙战野提起的时候,嘴角不经意的浮起淡笑,明显是在自得和窃喜着什么。
纳兰澄霜低低一笑,把龙战野的侧脸颊在自己肩头,“只要大宝贝你喜欢,我就算以身饲虎满足秦京又如何,一切都甘之如饴。”
“恶心,起开,听见没有,别碰我。”龙战野被一系列亲昵的举动惹毛了,一只手臂的臂弯夹着蛇蛋,一只手死命抗拒、推搡强扑上来的纳兰澄霜。
龙战野力量全无,随随便便就被纳兰澄霜释放出来的阴气束缚住双手双脚,纳兰澄霜温柔的把蛇蛋从他怀里取出。
笑眯眯的递给我,温柔和蔼的同我说道:“好好和孚儿叙旧,一会儿……我们就要带走它,好好珍惜团聚的时光。”
“谢谢你,纳兰澄霜,谢谢你们两个这么长时间不辞辛苦,不计较血缘的孵化小四脚蛇。”我握住蛇蛋的时候,心底里的一股湿热翻涌起来。
眼眶也湿了,低眸轻触。
就别的日子总是在思念它,看它被龙战野抱在怀里。
远远的看着满心祝福,想要亲近,但偏偏一直在极力克制。
“孚儿,我是妈妈,想我吗?”我仿佛将周围的一切都隔绝在外,脑子里只有蛋壳里小小的生命。
哪怕隔着一层坚硬的蛋壳,我仿佛仍能想想到他*的身躯,稚嫩可爱的样子。
一定是胖嘟嘟的,像我小时候拍出的照片一样。
有点婴儿肥,皮肤是奶白色的,让人看着就想捏。
蛋壳震动了一下,表明他能听到外界的声音,我就好像一个智障了的傻瓜一样,又哭又笑,“想啊,妈妈亲亲你,你也亲亲妈妈吧。”
“亲亲妈妈,妈妈不要流泪,好不好。”幼小的细滑的声音微弱的从蛋壳传出,我的心灵像是被一只很小很柔的小手轻轻抚摸着,眼泪唰的流下来,流成了瀑布。
身子在轻轻颤抖,我激动了好一会儿,脑袋不自觉地偏向身边的沈霆骁,“阿骁,小四脚蛇在跟我说话。”
“幻听。”他明明在憋笑,但是表情一本正经,好似我真的听岔了一般。
我擦了擦蛋上的眼泪,“妈妈的乖宝宝,小四脚蛇,你再叫一声妈妈给他听听,气死你这个坏爸爸。”
“妈妈,不哭~”又娇又可爱,萌死我了。
纳兰澄霜一个没注意,鼻血从鼻孔里潸然而下,他错愕的看过来,“我靠,龙龙、小野、阿野,我们的干儿子醒了,听见没有,他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