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被狠狠扯住,那双阴柔中带着怨恨的目光睨着我。
厉邪脸上是一种恨不得是要把我生吞活吃了的恨意,眼角的泪痣都染上了一丝拧色。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这时候慌了,就死定了。
“厉邪哥哥,沈霆骁不要我了,我是专门来投靠你的。”我真是求生欲爆棚啊,浑身冻的没有知觉,甚至要晕厥过去。
朝厉邪眨了眨眼,一副自以为...的模样。
厉邪的反应果然是惊了一跳,一副我在玩什么把戏的样子,“沈霆骁....我可不感兴趣。”
“别嘛,厉邪哥哥,人家对你仰慕已久。”我脸皮是可厚可薄的那种,危及关头可比城墙还厚。
要是其他任何时候,任何人敢说我是..,看我不打爆狗头。
厉邪嘴角抽了,使劲观察我脸上的微表情,“仰慕?!呵呵呵……”
估计是觉得太好笑了,都笑出声了。
“怎么了嘛,人家对你一往情深,你还不信么。”我腻乎乎的“撒娇”,往他身上蹭。
他个娘娘腔见我这么主动居然有点怕了,下意识的闪躲,“少忽悠我,沈霆骁为了你真身和性命都不要,你怕是也感动的死去活来,还能对我有兴趣。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一提起沈霆骁为我做的那些不要命的傻事,心口就像是被刀子一下一下划出无数道伤口。
“你不奇怪么,我们爱的如胶似漆,我还一个人上山。”我柔声忽悠。
他大体也是觉得奇怪的,“吵架了?男女在一起,谁还没个磕磕绊绊,可惜你倒霉,落到我手里了。”
“既然被你看出来了,我就实话告诉你,我们吵架了,所以……那个……我赌气跑上山……哎哟……”我发现他抓我头发的力道加重了不少,要把我头发整片揭下来一样,“您弄疼我了,轻个些啊,人家怕疼。”
他眼睛里染上猩红色,变得兴奋发着光,“哈哈哈,真是吵架了?吵的好,你知道我想吃你这个纯阴女想了多久了么。”
“大哥……饶命啊,师弟,你放过我吧。”我紧咬牙根,一直找不到机会朝他贴出符,“我跟他都闹翻了,以后跟着你了,你别吃我~”
那到底是一张什么符,贴到他身上,这家伙是不是就不能作恶了?
真是歹势,刚才接符的时候没想太多,都忘了问那白脸老太太这张符的功能呢。
厉邪指甲尖刺破我眉心让鲜血流出,嘴唇贪婪的凑上来,“现在喊饶命太晚了,你知道沈霆骁有多过分么,本来都已经一笔勾销了,非要在我伤口上撒盐。”
这家伙吮吸的力度,都..要把我脑髓吸出来。
还好他吸我眉心血的时候务必要靠近我,我感觉脑袋都要炸掉了,肌肤碰到他恶心冰凉的嘴唇也难受的快要吐了。
不过我最擅长的不就是忍辱负重,一口气摸出白脸老太太给我的符咒。
朝他的腰际猛地一摁,喘息中,眼神发冷的看着他。
符咒奏效了吗?
他立马僵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掐住我的脖子,“我杀了你。”
手臂却过电一般,自己震麻了把我扔到一边。
我在雨水里跟打滑的鲇鱼没什么两样,膝盖撞在地上疼的都要碎了,再想站起来必须有东西扶着作为支撑。
符贴在他身上之后,那些不能近身的雨水,全都劈头盖脸的淋在他身上。
长长的头发丝上全是水,雨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他一张阴柔的大部分藏在红色斗篷中的脸,阴沉的要命,恨不得要把我生吞进肚里,“澄霜的符咒,是那厮给你的符……呵呵,好厉害的符,限制了我的力量,不过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随即,他手里多了一把用阴气变成的黑色匕首。
径直朝我胸口刺来,匕首在靠近我胸口一厘米的地方就自行消散了。
“..........远古巨坟,纳兰澄霜。”厉邪腰间的符箓散发着红色的光,压制着他一切要杀人的行为。
想去摘那道符,却碰都碰不到,简直就是毫无办法。
那一刻我还觉得暖心,澄霜在的符咒上限制了他杀戮,所以我好像不会被他杀死。
老不死的变态蛇也……
并非要我的命?
一张符限制了厉邪,让他杀不了我……
吓死老子了。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还以为捡了一条命。
谁知道厉邪简直就是疯了,扯住了我的头发,把我往山上拖死狗一样拖着。
可怜的身体在阶梯之间被拖拽,浑身上下都撞得剧痛。
我受不了了,尖叫一声,“靠,你要干嘛?厉邪,你放开我,是不是杀不死我,就打算改成折磨。”
“折磨你有什么意义,只有你死,才会让沈霆骁心碎,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才能让他……感受到我心里的苦。”厉邪说这个的时候,我居然特么脑残的有那么一秒钟,觉得眼前这个身上有浓重的悲剧色彩。
但他的悲剧性,全都源于自己的偏执。
天空炸雷滚滚,我被他拉到了山顶。
山顶上强风阵阵,真是一种要把人彻底吹起来的错觉。
我被风雨吹的衣风鼓舞,彻底睁不开眼睛,讲话都是靠吼的,“你们的恩怨在芭蕉林里,相互打了一架,彼此都受了重伤,不该扯平了吗?”
“那时,我也觉得扯平了。”他站在悬崖边上,阴沉沉的道。
我能猜到他下一秒要干嘛,死死的抓住崖边生的坚韧的杂草,“那干嘛还要非杀我不可。”
可别把我扔下去,妈的这货太可怕。
发现杀不了我,干脆决定把我从山上扔下去,让我自然被摔死。
“让你死个明白吧,你可知,我看到愫心骨灰的心情。”他大声问我。
雨水落进了他长大的嘴巴里,一时间,竟觉此人有几分苍凉。
我浑身都是伤,咬牙忍住疼,“骨灰……是让你骗走的。”
和尚是他假扮的,偷走骨灰的也是他。
但这一切,都是为了所爱的人,可怜也很可悲。
“我受伤不打紧,要紧的是沈霆骁丧心病狂,对我的愫心,他的亲妹妹痛下杀手。”厉邪的双手放在我颤抖不已的肩膀上,眼中充斥着悲痛和绝望。
我的身体已经抖成筛糠,害怕跟崩溃两种情绪混合着。
这寒冷的雷雨天,山上只有我跟厉邪。
沈霆骁还要闭关两天才能出来,等他出来,我恐怕就是一具尸首了吧。
都无法想象,他在崖看到一尸两命的我。
会是怎样一种痛苦和挣扎,可是我没办法,一点力气都没有。
崖下的风,吹散了我的眼泪。
厉邪重重一推,在我耳畔留下了一段话,“荔水河下有复活愫心的阵法,那些河漂不过是她的祭品,这些沈霆骁都知道,他却烧了她,毁了我全部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