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虎只好作罢,“好吧,那我改天再约老大,老大你要好好养好身体,带我们去吃喝玩乐啊。”
“得了!你们这几天都别到处乱跑,放学了就回家,听见没有。”我对周遭变化比平时敏感许多,怕周虎遇到意外,半训斥的提醒道。
今天身体里的一股阳气,运转了两个半的小周天。
经脉中形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灵力,温泉一般缓缓流淌,颇有生生不息之感。
望着初冬漆黑一片的天色,教室外面,有一双迷蒙的绿油油的眼睛在虚空中看着整片教室,虽然周虎、瘦皮猴都看不到这双眼睛,可是这双眼睛在看着他们。
我实在是不放心,多亏口袋里还有张皱巴巴的护身符。
本来是用来保护我自己的,现在大概对周虎的作用更大一些,顺手就送给了周虎,再次嘱咐让他放学回家的路上一定要小心。
最好蒙头走回去,不要东张西望,到家以后捏着耳朵蹲一会儿。
离开学校,天色全黑。
到了冬天晨昏线移动,天色五点半就黑透了。
我忘带手电筒了,只能开着手机的手电筒前进,心想着什么时候修炼水平提高了可以夜视该多好。
走着路其实可以感觉到,背后似有一双冷幽幽的眼睛在看着我。
貌似……
被跟踪了。
我定住了步子,灌木丛中传来窸窸窣窣躲藏的声音。
不是一个两个,是有好几个呢。
“作死呢吧?不知道我身边有蛇王陪着,敢跟踪我。”我撂下一句狠话,四面八方都看了一眼。
漆黑中什么都看不见,只好作罢继续往回走。
再走几步路,我提到了一个陶瓷碗。
拿手机上的灯一照,那碗简直就是一个出土文物,上面站着经年的陈土。
有裂痕也有缺口,倒是花纹挺古韵的。
瓷碗里放着几颗不规则的黄豆一样的东西,我手扶着膝盖看了很久,也没看出来是什么,“什么玩意?金属……金属颗粒?”
“是金子。”沈霆骁道。
金子?
这玩意比屎壳郎推的粪球差不多了多少的玩意,竟然说是金子,也太儿戏了吧。
所谓的金子颜色普遍偏暗,还有一些暗沉发黑的泥垢浸透到金属的表面,让它真的半点金子应该有的光泽都没有。
“飞来横财,感觉不太像什么好事。”我现在对不义之财,有很深的戒备,看都不想多看一眼,更别说是起什么贪念。
沈霆骁笑了,“看着……像是从棺材里的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表面沁了墓土,才会看着脏兮兮的。”
“我靠,我靠,是明器?这附近有摸金校尉。”我立刻和那碗阴气森森的东西保持距离,把这东西放在马路中央,是何居心?
沈霆骁笑得更欢乐了,我看出来了,这是嘲笑。
我眯了眯眼睛,“你笑话我?”
“不敢,怎么敢笑话老婆大人。”他道。
我鼻孔里出气,“切。”
“这应该是对你的贿赂,你别怕。”沈霆骁虽带戏虐,但是语调里满满温柔。
我一听,眼珠子一转。
嗯?
贿赂?
什么东西值得摸金校尉贿赂我,我没什么值得贿赂的。
倒是家里还管这个方飞宇,他的来历一直是个迷,到只从他嘴里问出了一个叫做“秦京”的名字。
“沈爷,那个……叫秦京的是什么仙儿啊?”我问他。
沈霆骁下意识,“狐狸。”
“哦,那这个……会不会是来自于,狐狸的贿赂。”我想到了在放学时,躲在外面虚空中偷看的那双绿色的眼睛。
还有灌木丛中笨拙躲藏的窸窣声,应该全是狐狸吧。
我想那可能就是狐狸的眼睛,它们跟着我,是因为它们的主子困在我家。
狐狸最喜欢大洞,这些金子恐怕是它们挖死人坟弄出来的。
周围没有半点声音,也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我放话道:“你们想让老子放了方飞宇啊,几颗破金豆子,就能收买我?呵呵呵呵,你们狐狸……真是白白以狡猾著称了。”
想到无辜枉死的人,看着那些貌似隐藏着什么的灌木丛我就恼火。
脑中意念一起,手中起了热意。
火团从掌心出来之后,直接被我甩到了灌木。
“轰——”
灌木被火光照亮,从里面跳出了好几只毛都没长齐的小狐狸。
小狐狸显然没见识过什么厉害的,张惶逃窜的时候还不小心撞到了一起。
沈霆骁一把扣住我的腕子,把我赶紧杀绝的举动阻止了,“行了,刚学会就显摆,先藏一段日子吧。”
“哦,我知道了。”我一副认错样子。
他把破碗踢开,一把将我搂住,朝前走,“你天赋太强了,得藏着,免得遭小人妒忌。”
“要藏拙,藏拙。”我强调的提醒自己道。
祖宅那边,漆黑一边。
不过眼睛暗适应了一段时间,能看清一些东西,就见纳兰澄霜抱着蛋坐在大门口的门槛上发呆。
大晚上的,他和龙战野搞什么,怎么也不开灯。
看到我的第一眼,纳兰澄霜貌似就看出了某种端倪,问我道:“楚歌,你身上的灵力……是不是变强了。”
“额,呵呵呵,灵力是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谈何变强?阿澄,你真爱说笑。”我想含糊过去,哂笑的胡言乱语。
他聪明的谢顶,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你开始学唐夏蕊那本书了?”
“是啊,我打算学了,但……仅仅只是为了自保。纳兰澄霜,你是不是……想过杀人害命,夺走我的预测天赋。”我不想藏了,面对这只老狐狸一样的蛇,我根本什么都藏不住。
他什么都看穿了,再藏着掖着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他怔了一下,单膝跪下来,居然抬起我的手就在手背上一吻,“别人会,但我永远不会,你是我的歌儿,我今生最爱的人。”
“滚你大爷的吧你。”我还在沈霆骁怀里,他居然搞这种幺蛾子,真是弄死我了,不炸毛都不行。
纳兰澄霜放开我的手,缓缓立起身,嘴角扬起一丝不羁的笑,“歌儿,我有一个惊天大消息要告诉你,你听了,肯定不会叫我滚。”
“什么?”我随口一问。
纳兰澄霜把蛇蛋放进我怀中,然后道:“秦京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