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非秦嘴角抽搐,讪讪道:“是纳兰澄霜,师父的大名,总共就四个字,你都记不住。”
“哦,记住了纳兰澄霜。”我对纳兰澄霜没什么感觉,淡淡的重复了一句。
哇!
点的超级麻辣锅真的好辣,眼泪都辣出来了。
不过有辣味才够劲道。
永城来的欧阳飒地道的南方小子,好像不怎么能吃辣。
已经是满脸的泪痕,鼻涕也辣出来了。
不停的喝水,还是舍不得放下手中的串串,看的出来也是吃货。
见我在看他,露出一丝腼腆的微笑。
江非秦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微妙,唾沫横飞的继续道,“你还真是与众不同的马仙弟子,他可是马仙里的鼻祖,高高在上的上仙。谁不是如雷贯耳,想要一睹真容,哎~”
“芳姑知道他么?”我眼界小,就知道芳姑这一个比较厉害的马仙弟子。
江非秦扶额,彻底被我井底之蛙的见识折服,“我发现你不是不惧,你是因为无知,才不觉的师尊多了不起,何止是芳姑啊,五大家仙个个都是仰头瞻仰他的荣光。他是唯一存活在世的上仙。”
“哦,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我又是一副淡漠,但是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是对他不了解,才么没那么尊敬,你跟我说说呗,如果能听一听所谓的上仙的风光伟绩,我肯定对他崇拜的五体投地,以后都用仰望爱豆的眼神看他。”
我舌灿金莲的本事江非秦还没见识过,一通忽悠,立马就信了。
“爱豆?”江非秦毕竟年纪心智摆在那里,我说了那么多就对这两个字感兴趣。
我问他:“玩过微博么?流量明星的女友粉那样崇拜他,每天为他打CALL,当他是心中的太阳。”
女友粉两个字说出来,手臂上就传来一阵被狠狠勒紧的痛楚。
我朝手臂的位置眨眨眼,用眼神告诉他。
除了他我不会粉其他任何人,我不仅是正牌女友,也是女友粉来的~
骁哥最帅了!
他不知道有没有读懂我眼神里的意思,暂且送了那股劲,没有继续收拾我。
“哈哈哈,师尊最不缺的就是女友粉了,他长得好看,见过他的都喜欢。”
江非秦倒豆子一样,把那个纳兰什么玩意的家底都倒出来了:“师尊本名纳兰澄霜,修行千年的天地间唯一的上仙,久居长白山不外出,不问世事,他十分低调,到现在都没人去过他的洞府,要找他比登天还难呢。”
“纳兰?纳兰性德?纳兰明珠?叶赫那拉?”我的清宫辫子戏不是白看的,至少我还知道纳兰源自叶赫那拉。
几个清朝有名的叶赫那拉姓氏,不就纳兰性德,和他老爹明珠么。
江非秦道:“嘿嘿,那都是师尊的后辈,他偶尔也会提携,不过师尊很少插手红尘俗世的。”
“还真跟纯元皇后,慈禧老太太一个家族的。”我喃喃道,脸上忽然堆笑。
放下手里的竹签子,对江非秦坏笑道,“好师弟,我吃饱了,咱们回去吧,我堂哥还在病床上呢。欧阳飒吃饱了吗?”
“吃好了,姐姐……嗯……我这样叫你会不会不太好。”欧阳飒上下打量我,大概是猜不出我的年龄,不知道自己年龄比我大还是比我小。
我也不想随便“做小”,故而打肿脸充大,“叫姐姐可以,走吧。”
大大方方的把账结了,两个人吃了三百多块,也不算多。
欧阳飒睁大了眼睛,一脸羡慕的样子,“羡慕姐姐有这么多零花钱。”
“看你这身行头,家境应该不错。”我看欧阳飒一身名牌,脚上还穿AJ,应该是富二代公子哥。
况且他好像上的还是寄宿学校,暑假都要上课,为了江非秦还能随便翘课来风眠村。
这个少年的家境,不太可能是个贫穷的。
欧阳飒小声道:“我爸妈虽然是做生意的,却不怎么给我零花钱,一个月就给我七块。”
“那你怎么来的风眠村?路费?”我问他。
他俨然把我当朋友了,腼腆一笑,“我帮江兄出马,赚了点钱,路费刚刚好。”
从永城来一趟风眠村还速度这么快,想必是坐了飞机。
机票大概两千多,加上车费旅费之类的,可能要三四千。
但是也不多。
出一次马就赚这点?
“嗯。”
我没有提出质疑,信步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还没进去病房就听见里面聊电话的声音,楚歇站在窗前,手里叼着一根烟在跟三叔通话,“是,我没什么事,大伯父大伯母大惊小怪。”
“受伤的事不严重,去山里的时候遇到野猪,被袭击了,你小时候不也遇到过。”
“嗯,歌妹啊,学习真的太烂了,我走不得,帮她补好了,才能上重点大学。”
“你放心,有我在这里B大都是有可能的,好歹我也是985的硕士生。”
楚歇一同乱吹,吹的我整张脸都涨红了。
沈霆骁了解我到了骨子里就算了,欧阳飒、江非秦都是刚认识的,现在全都知道我是个学渣了。
我脸皮薄,他这样说,我还用不用做人啊。
楚歇一回身,看到了我,分毫不懂我现在想砍死他的心情,对着我笑,然后跟电话里的三叔说:“爸,你不用来了,我今天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你再小题大做,歌妹又该说我是爸宝男了。”
噗——
我差点气的喷了,这楚歇真会找借口。
以拒绝被冠上爸宝男的标签,禁止三叔过来。
说完,楚歇就挂了。
“三哥,你的伤……没事了?怎么刚醒就下床走动。”我看他刚手术完就下床乱走,扶他躺下。
果然他的病号服上,染了一丝血色。
伤口裂了。
真是粗心?
不,貌似也不是粗心。
当我的目光看到他紧蹙的眉宇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他是在自我惩罚。
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却一次次的折磨自己让自己痛。
他道:“应该没事,诶?歌妹,你怎么这么看着我,要不是堂兄妹,沈爷都该误会了。”
“嗯……你的伤口裂开了,该叫医生来了。”我显得很淡定,知道他是故意打趣我,掩饰内心的某种情绪。
这个楚歇脱胎换骨了,成了一个我会尊敬的人,一个我真心诚意愿喊他一声三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