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过来和他一起?路余晖眨了眨眼睛,对这个事情的发展顺序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刚刚不是还差点打架来着吗?
傅容宣无奈的望着路余晖呆愣住的样子,他食指轻轻触碰了一下路余晖红肿破了皮的唇,再加上路余晖红的不行的眼眶,那模样怎一个凄惨得了。
而这模样,是被他欺负出来的。
傅容宣眸色一暗,再抚摸着路余晖的唇时,就有点意味不明了。
路余晖忍不住瑟缩了几下,到底还是没躲开。
傅容宣趁着路余晖发愣之际,扯开衣角一看,果不其然,刚刚被傅容宣紧握着的腰间,已然一片青紫。
傅容宣轻轻按压了一下,路余晖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傅容宣看着路余晖的细腰忍不住蹙了蹙眉,眼前这人,还是有点太瘦了。
等他搬过来后,就让家里的阿姨们做些好菜给他补补。
傅容宣还是没管路余晖如何,只是自顾自的为路余晖身上的伤处擦药,虽然,这些伤都是他弄出来的。
如果说刚刚还只是一点点悔意的话,那么现在看到了路余晖的伤处时,就算是彻底的后悔了。
今年他二十七,路余晖十七,十岁的差距,阅历的不同,代表了太多的东西。
他委实不该这样去对待一个他本想珍爱的孩子。
可晓是傅容宣其实也没弄清楚,自己方才的失控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似乎能说明很多问题,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用。
他多多少少能感觉到一些,路余晖对他有一点雏鸟情结,可他却不想去深究这个问题。
路余晖默不作声的趴在傅容宣的胸前,那手还紧抓着傅容宣的衬衫不放。
傅容宣想伸手推开路余晖,可他低头一看,怀中的人早就已经陷入了那不知好坏的梦境里头了。
傅容宣叹息一声,搂住了怀中的少年,把车帘打开了。
非常有观察能力的管家适时的上了车,小声询问道,“家主回吗?”
“回。”
傅容宣开了口,管家透过后视镜,战战兢兢的开着车,一路上平稳的不行,路余晖刚才是真的被吓着了,这会儿倒真的睡的沉了。
等到了地方,傅容宣便抱着路余晖下了车,说是要准备客房,傅容宣也就是那么一提,没有多犹豫,傅容宣便将路余晖往自己的房间里带。
傅容宣想将路余晖放到床上,可路余晖的手还是抓的死紧,傅容宣小心掰了一下没掰开,也就顺势坐在一旁了。
给眼前的小孩盖好被子,傅容宣伸手点了点路余晖的鼻子,人就那么小点,口气倒是不少,还想进那乱圈子。
在暖黄色的光晕下,傅容宣难得仔细打量了一回路余晖的长相,老实说,他确实见过各色的美人,路余晖也确实算得上是美人。
那是一种极为有侵略性的美,几乎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能给人留下不浅的印象,如果硬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路余晖的相貌,那就是妖艳。
只是如今这种妖艳中,尚带了几分青涩,许是日夜颠倒奔波的缘故,路余晖脸上有种病态的白,一双蕴含着星星点点的眸子,总是冷清,且带了点不屑的看着身边的人。
可傅容宣看的多一点的,是路余晖的落寞。
那时候,他拿在手里所看到的照片,路余晖几乎不管在哪里,都是一个人。
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这小孩感兴趣的?
大抵就是那次与好友相聚的时候。
几年不联系的好友突然出现,傅容宣不论怎样,都得去一次,因为他不知道下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能让他在意的好友并不多,也就那么几个。
傅容宣那天晚上是独自一个人去的,好友所挑选的地点是一处gay吧。
像是故意调侃他挑选的地方。
那人并不喜欢男人,而他傅容宣是喜欢的,可这么二十几年来,他也没注意到有什么能让自己倾心的人。
身边的同类,伴侣总是换来换去的,清纯可人的,妖艳惑人的,什么样儿的都有。
可傅容宣却是受不了的,身心都受不了,他无法跟一个不知道被别人睡了多少次的人在一起,也无法跟一个陌生人在床上进行生命的探索。
那次去见好友时,无疑是意外的。
好友变得更加的淡漠,眼底哪怕是看着他,也没有半点波澜。
他到了好友所挑选的地方时,诧异的不行,要不是好友喊住了他,他还以为认错了人。
因为那个信誓旦旦要跟女人在一起一辈子的好友,那时候,却与一个陌生男人激吻。
几年没有见面,好友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原本斯文绅士的男人像是戴上了一满是裂纹的面具,而那面具下的是他读不懂的悲伤。
喝酒几乎是肯定的了。
两人坐在一起,一起谈了谈各自最近几年发生的事。
吧里,灯光很暗,但他却还是看见了,好友的脸上多了一条狰狞的伤疤。
那般爱惜皮相的他,也会被人伤了。
傅容宣想问,但却还是没有开口,有些事好友不说,他肯定也不会主动去问,彼此心照不宣,算是给予对方最后的体面。
他的这个好友性情算是最古怪的了,其实算起血缘来,他们也算是沾了点关系的。
好友总会悄无声息的消失,等再出现时,这就需要看运气的了。
本来以为这回,他又要走。
可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好友说,事情都解决了,他决定留下来了,留下来开所gay吧。
两人相谈甚欢,纵使多年不见面,也没有生分多少。
谈的入迷了,等回过神后,吧里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两个人同时出了那酒吧,同一条巷子,挥了挥手,却是同时走往了不同的方向。
那条巷子,有那么一段路几乎是没有灯光的,傅容宣还没走几步,便听到了前头的声响。
他并不是一个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所以他走到离前方不远处,就停下了。
那里大概是酒吧的后门,门好像没关紧,隐约还透出些许光亮。
那些人说话的声音还算大,傅容宣听的很清楚,毫不否认的,傅容宣对其中一个人带了点杀气的声音,产生了那么一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