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三个字一出口。
路余晖只觉得耳朵旁像是突然炸了,是了,他凭什么。
路余晖像是突然醒悟一般,有些热乎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他脸上的血色尽退,回想起刚刚他很是理直气壮的语气,路余晖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路余晖低垂着脑袋,耳朵红的像是能够滴出血似的。
双手不自觉的攥紧衣角,双脚不自然的并拢。
傅容宣眸中情绪复杂,他重新的打量了一番路余晖这个孩子,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听在路余晖耳里,就免不了是带了点嘲讽的。
路余晖红了眼眶,咬牙刚想说些什么,可傅容宣就像是算准时机一样,比他先一步开了口,“我是个商人。”
我是个商人,傅容宣如此在心中重复了一遍,商人会怎么做?在商言商罢了。
傅容宣的心中无疑是很看重眼前这个叫路余晖的孩子的,可正是如此,在听到路余晖如此理直气壮的要求时,心里也是免不了的多了那么一些失望和担忧。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傅容宣心中的一个念头又悄无声息的钻了出来。
傅容宣硬朗的面部轮廓,忽的失去了柔和,傅容宣微勾了嘴角,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满是嘲讽,眸中不自觉闪过一抹冷意。
傅容宣戾气尽显,变成了路余晖完全陌生了的样子。
路余晖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却又让自己坚定了下来,他双手不自觉的揉搓着衣角,唇上已然出现了个明显的印子,路余晖望着底下的车板,没有再敢去看傅容宣的眼睛。
路余晖声音带了点颤抖,“就当是交易,你答应我的要求,同样的,我也可以答应你。”
傅容宣垂眸望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眼睛不由眯了眯,那圈子里的龌龊交易,他见过的不算少了,可现在,他颇为在意的孩子似乎也想走那条偏道。
这世界上永远没有免费的馅饼可言,想要得到什么,就总要失去什么。
傅容宣无疑是愤怒的,也不知是因为眼前这孩子的无知狂妄,还是因为自己因这孩子所做的决定而被迫焦躁不安的心情。
傅容宣一把扯过路余晖,将他扯到自己的怀里,傅容宣不悦的望着透过车窗正在看过来的管家,他冷声道,“出去。”
管家吓的后背一凉,快速的下了车。
傅容宣摸索着身旁的按钮,将车帘都降了下来,这已经算是一个密封的空间了,而这里头只有傅容宣和路余晖两个人罢了。
路余晖的手被傅容宣抓的生疼,心跳却仍旧会因为傅容宣的接近而加速跳动,路余晖不甘心的狠狠咬着下唇,疼痛让他清醒,却依然阻止不了他那颗失控的心。
路余晖感觉到唇齿间蔓延开来的腥甜味,苦涩的笑了笑,他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却又刻意去忽略了,那是现在的他不愿意,也不想去承受的一件事。
傅容宣钳住路余晖的下颚,逼迫路余晖与自己对视着,随即不带丝毫情绪波澜的笑着说道,“什么要求都可以?”
傅容宣另一只手禁锢在路余晖腰间,那灼热的感觉无法忽视,路余晖被整个几乎是贴在傅容宣身上,这是路余晖几乎可以感受到傅容宣的呼吸的距离。
路余晖稍显青涩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他像是着了魔一般盯着傅容宣的脸不放,路余晖的脑子里几近当机,根本无法思考。
只是顺从本领的去相信,去相信眼前的人不会让自己受伤。
路余晖几乎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就轻轻点了点头,在路余晖点头的那一刹那,车内的气压一度低到了极点。
傅容宣幽深的蓝眸暗沉不见底,寂静如同一汪死潭,傅容宣再次勾唇,笑的却是有些邪气了,他的话语轻轻落在路余晖耳旁,那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让路余晖的心刺痛了一瞬。
“如你所愿。”
在这句话说出口的同时,傅容宣低头毫不犹豫的俘获了路余晖的唇。
可也仅仅是停顿了一瞬,那一瞬,路余晖基本上没有察觉到。
路余晖的心里也不知怎么地,闷的难受,闷的可怕,悲意从不知处起,他似乎可以开始预见,某些事被傅容宣发现了的结局。
这距离实在是过分的近,傅容宣用的力气似乎是想将路余晖嵌入他的身体里,路余晖想要逃离开,却又被傅容宣再一次狠狠的抓了回来。
那感觉就像是被人从云端一下子拉入了地狱,路余晖扼制着自己身体的颤抖,却发现自己不太能做到,他想要止住自己有些懦弱的眼泪。
可就像被风迷了眼一样,怎么都停不下来。
路余晖怔愣着,没有发现傅容宣刚想伸出的手,又缓缓放下了。
车内只有路余晖一人时不时的抽泣声,老实说,冷静下来之后,傅容宣心里免不了是后悔的,自己何必去这么吓一个孩子。
傅容宣如此想着,便又不顾路余晖的挣扎,将路余晖一手捞了回来,傅容宣叹息了一口气,拿出一块帕子,又替路余晖擦起眼泪来了。
再说口,便有些苦口婆心的意味了,“再给你几天好好考虑清楚,如果真的想好了,也要跟你家里人商量好,等你将事情都学着处理好了,再打我的电话。”
“世界上没有白来的午餐,我可以帮你获得你想要的一切,但是相对的,在这之前,你得搬过来和我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