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路余晖看着放在床上多出来的那一份礼服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质料无疑是极好的,路余晖坐在床边,若有所思的望着床上的衣服,衣服像是直接拿过来的,还搭在那实木衣架上。
只是标签是已经被人拆了的。
路余晖眸光微暗,便直接在房里,脱了衣服换上了。
房间里并没有镜子,路余晖透过灯光在窗上的倒影,看见了似乎发着亮光的自己,仅仅是换了一件衣服而已,他整个人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
那衣服不过分的说,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看似轻薄的质料紧紧贴着路余晖的腰身,勾勒出他稍显青涩却又难掩完美的曲线。
映在窗上的人影,皮肤白皙胜雪,脸颊微红,唇稍稍张开,露出里头小巧的舌,漫不经心的动作,让那张本就妖艳的脸上,更多添了几分魅惑的意味。
这小模样,像极了初入凡尘的狐妖,一举一动皆可拨动人的心弦,让人忍不住为之顿足。
可偏偏狐妖本身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
不带任何目的,任何想法的那种勾人,才最是要命。
傅容宣忍不住的想,如果路余晖真的是只小狐妖,那他现在算是被迷住了吗?
“很合适。”看呆了一会儿的傅容宣,回神笑着评论道,他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自己的眼光过,小家伙果然最适合这一种款式。
傅容宣说完,便缓步走到了路余晖的身后。
路余晖这才看到同样被倒映在窗户上的另一道身影。
路余晖看着近在咫尺的身影,脸上止不住的一热,热气蒸腾着,很快从脸,转移到了耳和脖颈,隔的过分的近。
傅容宣的呼吸打在了路余晖的脖颈上,路余晖的身体跟着小弧度的颤抖了一下。
傅容宣轻声叹息一声,心里暗道一声作孽,早知如此,那天晚上,他是不是应该假装没听见路余晖说的话,若是那时候下了这个决定。
现在估计也不用那么难熬了。
眼前的小家伙怎么会这么勾人?
无师自通的吗?怎么办,他突然不想带他去晚宴了,他一个人看也就够了,干嘛还出去给其余人觊觎。
真是做了一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傅容宣哀叹了一声,望着眼前僵硬的不敢动弹的人,他嘴角微微勾起,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了一种想法。
傅容宣伸手,揽住了路余晖的腰身,头跟着埋在了路余晖的脖颈处,路余晖几乎都快要吓的跳起来了,“你,你在干什么!”
傅容宣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说出来的语气却充满了疲惫,更添了几分哀求和脆弱,傅容宣的头轻轻蹭了蹭路余晖的脖颈处,“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
这声音略微沙哑,听在路余晖耳里,却更有几分委屈的意味,这听起来酷似撒娇的语调,让路余晖的心里微微泛起了怜惜。
路余晖没在挣扎,他用余光瞅了一眼傅容宣搁在他肩膀处的头,路余晖心里紧张的要命,可却又极其贪恋这么一会儿与自己喜欢的人靠近的时间。
平时高大,看起来无所不能的傅容先生,现在抱着他所展露出来的脆弱,毫无疑问的,让路余晖的心里柔成了一团。
路余晖望着傅容宣的头发,那被发胶定型了的头发,看起来格外的硬,路余晖伸出手,想去感受一下那样子的感觉。
许是傅容宣半天没抬起来头,给了他勇气,路余晖的手缓缓的触碰到傅容宣有些冷,硬的发,路余晖面容恬静,望着傅容宣的眸子里满含柔情。
傅容宣轻声笑了一声,在路余晖收回手的时候,将他的手攥在了自己的手里,傅容宣望着路余晖有些惊讶和疑惑的神情,默默地开了口。
“我过几天有个晚宴,你有空的话,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傅容宣如此问了出口,路余晖撇了撇嘴,这衣服都准备好了,难道他还能选择不去?
路余晖垂眸看了一眼,脚上与这礼服并不太相配的鞋,他眸光一黯,随即转而又变得坚定,去,为什么不去,他也想看看在别人面前,傅容宣是不是也是这样对待别人。
想看看傅容宣的圈子里,到底是什么样子。
路余晖没多犹豫便点了点头,傅容宣不动声色的趁着路余晖在考虑,捏了捏路余晖纤细的腰,原来小家伙的腰有这么细吗?
傅容宣捏了好几下,终于松开了路余晖,路余晖依旧还是那副愣住的神情。
傅容宣颇为无奈的笑了笑,随即牵起了路余晖的手,打算带路余晖下去吃饭,傅容宣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到路余晖眼里的依恋和些许迷茫痛苦之色。
在路余晖还纠结在他是不是真的该去晚宴的时间里,要去晚宴的日子,一下子就到了。
路余晖在穿好衣服,被傅容宣拉着上了车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竟然真的要去了,他,会不会给傅容宣丢脸?
他不会说什么官腔,也不会用刀叉吃牛排,更不会品什么红酒,去了,真的不要紧吗?
路余晖脸上的紧张表现的太过明显,傅容宣本来是抱着让路余晖开心的目的去的,如今路余晖是这样的状态,这自然不会是他想要的。
傅容宣轻轻拍了拍路余晖的手,轻声说道,“你不用那么紧张,这次晚宴并不是很重要,里头的人也都是懂规矩的。”
“你在宴会里所要做的,就是吃好,喝好,不想待了就和我说一声,到时候,我们就回来了。”
傅容宣将一场宴会描述的和自助餐一样,可这种说法,却真的让路余晖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有些忐忑的又问了一句,“那样子,真的不要紧吗?”
“有我在,没事的,你如果玩的不尽兴,那这次宴会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傅容宣算是有些正经的说道,他直视着路余晖充满不安的眸子。
路余晖察觉到傅容宣眼里有些灼热的情绪,他忍不住低下了头,将视线移开了,没有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