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隍心下一喜,张口欲要破局。没料想唐心丫头眼明手快,捂了过来,还大叫,“别破,别破。冯姨,隍哥儿今早是哑巴”,一边还能眼乞求,别提多可怜了。他一不忍心,快嘴冯姨就接口道,“哦,难怪你趁机欺负他。呵呵,看你能坚持不?小心心,买点什么?”
“来两怡宝。”唐心手脚麻利完成交易,急往回走。李隍认命地使劲灌几口,感觉舒坦多了。唐心就又开始发问,
“好吧,我不问那问题。隍哥儿,你现在有爱人吗?就是喜欢的人?”
李隍肯定地摇摇头。
“哦,你是想先干番大事业的。我们都知道。”唐心盯着水瓶,“我知道小五哥很好,又帅又上进,功夫又好,家里把他介绍给我,我,是该知足的。隍哥儿,你跟我说说他的事情吧。”
李隍无语,才见唐心作恍然状,“你们是在你家乡认识的吧。后来几年不见,直到小五哥从特殊部队转业,进北大深造,这是三年前吧。巧儿姐偷偷告诉我,你们毕业将去同一个地方呢。等我毕业了,我也去。好不好?”
李隍朝她猛点头,唐丫头,小五哥才适合你呢。虽然你现在觉得被人勉强,觉得不如意,可是谁又能做到真正的随心所欲称心如意呢?如果有得选,我也不会这样走。政治,即使是能与人民为善的政治,也不是我真正想走的路啊。但是,既然我选择了这样,还提早得到了回报,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走下去呢?即使是瘸着腿,我也会拼尽全力走下去的。
……
时光的齿轮悠然流转。
李隍的心情是压抑的,充满了矛盾。跳岀学习魔式回归俗世等待工作的他,遇上了人生第一次游行。
“我们,没有家世背景,我们这些穷学生,不陪你们玩,更不让你们这么玩!……”
站在台下听着演讲,李隍直想击节叫好。正心潮澎湃间,小五哥拉住他,带到一旁。
人事任命已经下来,谕三月后报道。伍迟英却一刻也不想呆。当然这也是各位老爷子的意思,具体就是怕李隍热血掺和。李隍打去询问感谢,众人一致建议让他回老家看看,反正是赶快离开北京。明白过来的李隍,不再矫情,只与家人朋友聚了一日。家人只有妈妈和李恐,没办法,李恐的身体也是妈妈的,不能完全不管她;朋友,只得肖巧巧,端木清端木雅美和全职顾看隍妈的两中年护士,当然还有唐心,小五小六也来了。
众人惜别。与隍妈聊了半晚学校趣事,李恐却闹着带她去,;小六带来了唐老爷子和徐老的期盼;肖巧巧一再嘱咐做力所能及的事;唐心则是一脸羞涩伴着小五,要李隍学会拒绝;端木清承诺会好好照顾隍妈,而雅美同学去上课了,没有送行。
待得飞离北京,一路奔波留宿上村三宿,又往北去,遇雁南行,才知秋已深沉。
大漠扬沙,戈壁飞雪。2018年十月十二日中午,一辆半旧的省内班车欢腾地拖着沙龙,拐岀新丝路,冲进宇文集。看那架势,似乎要一股作气冲上集市左侧的陡坡,以重新回到丝绸之路。眼看车头仰起三十五度角,往上蹦了几米,却奈何余力已尽,吭哧哧几声,打个寒战,吐出三个人儿来。三人齐齐挥手,目送着班车羞愧回退,才转过脸打量起集市。
宇文集,当地叫前坡子,是村前坡下一处空坪,本为村民闲嗑集会首选。随着新丝路车流倍增,心思活洛的村长公子在坡下开了个宇文汽车服务站,二十米坡上还有全村唯一的饭馆。虽说大公路就在几里外,但进村的人实在不多。所以坡上坡下众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坡中班车落客。
三人中唯一没有行李的是个二十七八的青年,长得五大三粗却举止文静,提着小公文包往坡上望。真有熟人,一小胖墩“涛叔涛叔”的嚎叫跑下来。不少人恍然,“这不是村上最早的大学生小涛么?单位放假回来了,那两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