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很佩服李隍的孝心与狂妄,但也没怎么当回事。
“你们想过没有,医疗费有唐烛小六和你盯着,很少岀错,但生活费呢?李隍不会说有人克扣,也不会说不够。”
怎么会够呢?“药费学费有人交,但学杂费、文具费这些几毛几块的,你们这些大小姐公子哥,谁会在意?算起来,还是我们没尽心,对不住人家的信任,徐老的托付。”肖老爷摇头叹息,他是真的后悔了。也怪唐家算得太精,把李隍一家当作乞丐,防贼一样惟恐多给了一分一厘让其挥霍。他们始终没有摆正态度,高高在上一副想给就给的施舍样。
直到时老捡破烂被地头蛇围堵,李隍打电话给小五托他到派出所捞人。几家老人才有些醒悟。生活照顾好了吗?能至于让一个八十多的老人去捡破烂么?岀了事,别人不找徐不找唐也不找姓肖的,偏偏找了最没权势的小五,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徐老亲自过问,才发现隍妈住的医院越来越差,而李隍爷俩也已经半年没要生活费了。事情根本不用查,唐家的老妈子的外甥女经手具体费用。她倒是干脆,红口白牙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好个贼婆娘,可恶”,肖巧巧气得哇哇叫,面红耳赤间忽然又打了个寒颤,“难怪我总感觉和李隍的距离愈行愈远。他越来越忙,也越来越沉默,我还以为是年龄长大成熟了变了,原来他受了这么多委屈,难怪,难怪”
“这就是寄人篱下的心酸吧,寄人篱下,呵呵”,雅美咬牙冷笑,“你们欺骗了他,,当初的承诺并不是这样的。”
“嚷什么?”端木清急忙喝道。
“你们骗了隍哥,自以为恩惠,却把人当东西一样推来推去。难怪他不肯来求你们。要我说,去他的县级镇,两亿够还清了,两亿啊,两亿”
端木清拽不住雅美的胳膊,扬手作势欲打,却见她眼噙泪花,写满心疼,又如何下得去手。
“这是我亲自采访的”,肖巧巧忆起当初,由不得笑了笑,”两亿啊,能令多少草鸡变凤凰。李隍捐得洒脱,甚至是快意。他如此高调,就是想告诉那些看扁他的人,挟恩虚待没意思,除了感情,我什么都还得起。”
“说得好,感情债难还,而恰恰隍哥儿没感受到某些人的用心与感情”,雅美望着肖巧儿,泪光中巧儿姐的身影随着眼晕流转,清晰着又模糊,模糊了复又清晰。
肖巧儿回望一眼,垂首无言。肖老爷子却着急了,“真的没有恩情吗?唐烛,小五小六,徐老百忙中三番五次的关心不算吗?还有,巧儿你……”
“我不知道,爷爷,我只是希望李隍和隍妈能过得好,不受那么多的委屈和伤害。他那么有才华,就算是为了利用他的才华,我们更应该给他好的舞台,而不是扔到偏远山区去。”
“他是要彻底摆脱以前那个承诺了,有人纯以金钱来衡量对他的帮助,那他就以数十数百倍的金钱来偿还。我是没资格评判他,徐老呢,有资格吗?徐老当时就拍了桌子,骂他公私不分,睚眦必报。”
雅美撇嘴不说话,肖巧巧则不知道在想什么。端木清左看看右看看,“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