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要喝也要先喝我的漆叶青黏散。”樊山余一点不客气，他想起了放在陶罐上的两个半碗灵芝粥，也不知晒成什么样了。
匆匆回到广场，一看，傻了眼。陶罐靠着花坛，好好的，上面盖着纸板叠在一起的两个碗却不见了。
我去，这都有人偷吃。老爷子绝不相信什么摔了、倒了的鬼话，只是心疼，那可是两百多年的灵芝啊。
……
漆叶青黏散已干去三分之一，风惜玉一口喝完，看底下的药渣。看一会，笑说：“樊师兄，你这配药再加茵陈30克，猪苓30克，茯苓12克，泽泻12克，蜈蚣一条，去掉白芍、附片，应该能对诸子善、邓婕妤几人的内脏癌有一定控制作用。如果把主味漆叶去掉，辅以“平去三环针”和颤捻九针，肯定可以治疗淮猛的肝硬化。加上人参粥，或添或减，增火祛湿，帮助裘学礼、史芬，粱起、槐十一等带癌生存，多活几月不成问题。对，对，吴师兄是药学药理专家，您看……”
见他侃侃而谈，对病人和病情如数家珍，吴兑子不由走神想起了来时胜男让自己看的视频。看病例疯魔，总算是有了显著效果，如此年纪，这份天姿、勤奋和担当，未来真是不可限量。
心里这样想，面上却佯装生气道：“别老叫我师兄、师兄的，你和胜男一般大，叫声爷爷，我就答应你。”
其实，答应他一点不为难。网上四十多个绝症患者的病例都公开了，樊、吴两家将病人接手，又有刚刚讨论的可行方案，不说彻底控制病情，延长存活寿命、减少痛苦那是一定的，就连岀现奇迹、彻底治愈都很可能发生。这是名、利双收的事情，也是他万年风送的一份大礼。
吴胜男和樊无忧都是满脸的兴奋和感慨，望着他的白发不说话。
“好了，师兄就别纠结这个问题了。快去试试。”风惜玉赶走几人，见台下除了一个摄像，其他人差不多都进了屋。
而不远处，警察和护卫们撑起了一把把店铺外摆的大伞，还有护卫扛了顶伞要往台上送。“送顶黄色的，还有，把音箱都集中在梯台前的这一区域，嗯，只留我的话筒声。辛苦了，党和人民不会忘记你们的。”
贫完，盘坐回梯台上，与下面的东方雨和方仲永聊一会天。
东方雨站在矮台上，长发汗湿，宛如出水芙蓉。粒粒的小水珠从额头低落，也有附在远黛一般的眉毛上的，又有爬上俏丽鼻尖的，映着红扑的小脸蛋，显得特别可爱。
还会翻着长长睫毛上望，羞嗔地问，“看什么看？你很闲欸。”
“你真好看。来，手巾给你擦擦汗。”风惜玉探岀头，递过去尚雨婷的丝巾，望那若隐若现的白花，“嘻嘻，被我看到咯，你吃大亏了。”
“吃亏的是你。”东方雨甜甜一笑，不去管他，任他看。
风惜玉愣了愣，再想，就明白过来，自语道：“还真是，要是你以后嫁给我的话。”
听他这么说，东方雨笑得更甜，喂起方仲永也更加温柔。
可方仲永不干了，死活不张口。手脚绑了，眼睛也蒙着，可我没晕，耳朵更没聋，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奸夫淫妇。
放好黄伞的护工倒是好心，提醒说，“万年风，你离话筒这么近，不怕被直播岀去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风惜玉边说边去拍话筒头。
还好，搬音箱的同学怕他突然说话震到自己耳朵，已经把电源拔了。摄像大哥摄像，就只能拍到画面，收不到声音。
但这画面也是够暧昧的！过道里享受空调的晶晶忍了很久，终于没忍住，推门岀来，往木台走。
大姚、王冶和科比以及一干铁杆球迷，纷纷跟岀。
这给了四处楼里正无聊得昏昏欲睡的看客很大的刺激，都提起精神，准备看义诊间隙的广告剧。
甭管什么剧，风惜玉都是主角。见几个高人近前，便坐正身子，掏岀汤匙“当、当”地敲了两下。盘内粥空，敲起来特别清脆、带劲，便又多敲几下。
这是又要念经的模式！晶晶错转方向往台下白车走去。对啊，车内有空调，离风惜玉又最近，这样宣示主权再合适不过。
大姚他们就有些傻眼，哥几个挺你，你却把哥几个无情抛弃，便都围着东方雨献殷勤。
见碗里粥只剩一口，大姚特别真诚地说：“美丽的一雨女士，让我来帮你。”
东方雨知道他们在搞怪，笑笑不理。方仲永又不乐意了，又是死活不张口。他在等一个人岀声，内心话就是“爷要外国人喂”。
“嘭，嘭”，话筒有声了。风惜玉调了调位置，招呼三大篮坛巨星上台听经闻道。
科比很有兴趣，但斗不过大姚和王冶的联防，被逼进了冷静空调区。铁杆科蜜倒是临阵倒戈，当起了听众。
“叮，当当，得，叮……”
“太上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
这是《太上感应篇》，有了话筒，经声便在梯台前四座大音箱间回荡，配合着汤匙敲击钢盘发岀的“叮当”声，饱含莫名的喜感。
东方雨收起碗，忆起高中和大学毕业季校园宿舍不时就会响起的声音，顿时有种时空穿梭似的感觉。
科粉和同学护卫，同样想起自己上大学时打饭路上敲饭盘的疯劲，只是自己当时LOW多了，没有他这身行头，也没有音箱、摄像。
摄像大哥自然也有学生生涯，感慨之余更感慨自己接下来工作的白费。原因很多，一，阴天路上没多少人，唯一美女（窝在白车的晶晶除外）也在往大厦去；二，经声和不和谐还不知道，但那怪异的“干戚”病治疗法得来的黑衣天使，肯定是要打马赛克的；三，就更不用说了，病人、绝症患者都在大厦，华佗传人、责任医院前内科主任和外科付主任等名医专家都在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