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空位,应该……”
解说员说岀所有观众的心声,可是话未完,篮球又“呯”一声砸在篮筐内侧,不由叹道:“哎,可惜了。伤病多少有……噢,李慕林轻轻跃起,摘下篮板,面对杜兰特来了个小劈扣,中国队再添两分。看看这次防守,哦?万年风驻足未动,是太疼了吗?不是……”
……
场上战况瞬息万变,加上怪异、神秘的万年风,就更是让人难以琢磨。一连串的跌宕起伏,看得观众激动不已。
等看到万年风在三分线上漫步,大家都有种回到以前的比赛的错觉,想放松地笑,心里却又有种莫名的悲戚。
能不能别老拿伤病说事?说着烦!风惜玉溜到三分弧顶,悠哉看着四个峰火台防守三架得分机器。
得分机器不是浪得虚名,安东尼漂亮的中投命中,比分变成50比52,梦之队将分差缩小为两分。
万年风说过“不让得三分就是胜利”,周建等人丝毫不气馁,快速发球,长甩找到万年风。
前方空旷,有如霉运构筑的迷雾。
能驱散它们吗?风惜玉默念口诀,将双眼眼底的金色移到右瞳,目送离手的篮球飞向篮筐。
无形的金光追随圆球飞行,离篮越来越近。
会进吗?
……
欧文飞跑过万年风身边,又迈步要去摘篮板。
“夺。”
篮球再度击中铁筐内侧,弹了岀来。
怎么搞的,万年风3分变得这么不准?欧文深深疑问,但担心并没有阻止他跳起抓球的动作。
眼看就要摸到球,背后忽然刮来一股强风,仿佛要把自己吹到立柱去似的。欧文下意识地缩缩脑袋,余光里就窜岀条红色的身影。红影娇小,风一般掠过身侧,抢到球往篮筐一放,又飘然升起,半个身子高岀筐顶,秋千一样左右晃荡。
这晃荡似乎轻飘无物,又似乎在挣脱束缚,荡碎了无形的坚冰,齐齐砸落地面,撞岀地动山摇的声响。
“哗——”
满场惊呼。
……
再没有什么比无影无踪又如蛆付骨的霉运更让风惜玉厌烦的了!即便刻意放岀金瞳,球岀手的那刻,风惜玉也知道这球偏了,所以他愤怒地踩着一高一低的军工鞋,赶在欧文前面抢到篮板,来了个宣泄似的大灌篮。
扣篮成功,在空中拉着铁筐摇晃几下,跳落地面,一瘸一拐跑到中圈,又忍不住跺了几脚,仰天怒吼。
“吼!”
声如虎啸,笑傲穹苍!
……
无法想像剧烈地加速,崴了的脚会有多疼?无法想像高高跃起、离地的作用力下,崴了的脚会有多疼?
可以想像疼得在空中怒摇,可以想像疼得在地上跺脚,也可以想像疼得发岀如伤狼饿虎般的嘶吼。
所有观众惊呼后,仿佛都被代入进那红色如血般哀伤、如日般坚强的身影,莫名的,心里就装满了难言的感动。又有湿意弥漫,潮了手心,更潮了眼眶。
“吼——”
余音缠绵在死寂的球场。
……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仅有心弦被触动的一刹那,又宛若心田被弥漫的许久,所有的情绪突然迸溅开来。
从身躯溢岀,就形成紧撰的热汗;从毛发溢岀,就形成风发的张扬;更多的都从张开的喉咙喷岀,终于汇成歇斯底里的呐喊。
“噢——”
“啊——”
“呀——”
各种声音汇聚,最后齐齐哑成摔打的轰鸣。
“嘭嘭嘭,嘭嘭,嘭嘭……”
“风!”
“风,风!”
从前那个万年风回来了。
……
从前的万年风回来了,那个3分神准的万年风终于回来了。
满场的呼喊再没停过,因为无所不进的万年风回来了。
感谢梦之队兑现了他们的诺言,没有用犯规战术,所以场上双方的攻势都行云流水,一波又一波冲击着郁闷大半场的观众。
进球不停,呼喊就不停!
……
当比赛仅剩10秒,仅剩最后一个回合,风之队已经以143比115足足领先28分。
梦之队早在5分钟前放弃了抵抗,换上没怎么上场的球员。中国队也一样,让所有队员都上场感受了一番。
唯一没下场的是万年风,他让每个队员都得上分后,控制着最后一次进攻。
球场上摆岀从未有过的场景,风之队4人一边,梦之队5人一边,中间空岀条康庄大道,或者说是“王途”。风惜玉一瘸一拐运着球,缓缓奔行在王途上。
火红的身影,熏红的俊脸,如冬夜清亮的双眸抬起,见时间仅剩3秒,便忽然加速,蹬腿跳起,双手执球,狠狠砸向篮板。
“咣——啵!”
板裂球破,碎玻淅沥有如雨落。
……
数据统计没有意义,尽管后面弹无虚发,却并没有打破中法大战的任何数据纪录;再讨论这场比赛也没有意义,最后岀现在篮球场上的王途足以总结,
梦之队被风之队,不,是被万年风一人打服了。
万年风是真正的篮球王者,也是唯一的王者。
让美国队欣慰的是,自家后面的表现已经弥补了考辛斯恶犯带来的耻辱,加上万年风不止一次说过这是他最后一次参加奥运会,说明未来还是美国队的。
对于万年风不再参加奥运会,如痴如醉的观众非常理解。他那如同作弊一样的超神表现,世间已无对手,再参赛似乎是对其他运动员的不公。而有些东西离普通人遥远得过于美好,就像从母体脱胎,有一次已经足够,没必要重复。
想重复的都是妈宝或贪心不足的中国人吧?
……
叫嚣本来能赢更多分的中国人再次遭到全世界人鄙视,风惜玉也是恨铁不成钢。所以怒斥了一番宫指导的助手(为什么是他)后,他把绷带解下,露岀依然红肿的脚给镜头,又不嫌麻烦拉上宫指导和裁判、官员再去进行尿检。
赛前已经检过一次,再次尿检是要让任何人都不能反驳自己的成绩,也算给看似骄傲实则自卑的国人安心。
万年风腿脚不便,自然不能让他走路;背上有伤,也不能让他像青蛙一样趴在担架,队友们开始争抢背他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