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这些还只是病人间的比较,病人家属间的攀比就更多了。所以,我建议大家回去后一定要自己调养,或者多和家人聚聚,减少会友,除非真正乐观的朋友。这些稍后再说,先讲尚老的病,不然婷婷要吃了我。”
“神医的意思是,我们都还有活头?”盘坐的病人摇摆乱晃,他们想获得希望。
风惜玉当没听到,继续短话长说,语重心长,“中医讲究治本,强调提高自身免疫加药物辅助来抗击病魔。但是我们也曾经很重视手术,只是后来被儒家愚民思想阻挠,渐渐失去了传承。我也是如此,讨厌各种器官和血腥,所以我才专精了针灸,加上喜欢猎奇,对各种奇病奇毒比较感兴趣。”
这句话很重要,所以风惜玉特地停顿了一小片刻。四十多个人,有几个是能治好的,为了避免麻烦,他准备将他们的病都归入奇病奇毒。
“类似狄大叔和方仲永这种病,我有七成把握。尚爷爷的病,我看也是奇毒引起。”
这就是有救了?樊山余和吴兑子隐露惊喜地盯着他。
尚雨婷尚未明白他的意思,老尚则一脸难以置信与震惊。多少国内外专家都查不出自己是什么病,包括万年风的师兄。他小小年纪,怎么可能会知道?
因为难以置信,所以都没来得及想他能不能治,就脱口问道:“您知道这是什么病?”
风惜玉不答反问:“尚爷爷,您是否收藏了很多玉或矿石,还经常玩?”
“是呀,是呀,万年风你有办法了?”这么说话的自然是反应过来的尚雨婷,因为没话筒,压不过四周沉重的喘息声,堪堪传到风惜玉耳中。
风惜玉只当没听到,仍看着尚老爷子。
项叔说过,古书记载有种玉或矿石,因为埋在或长在阴气特别浓郁的环境里,玉的质心会产生变异。而千万变异中可能会产生一种名叫“紫销”的物质。
这种物质包在玉或矿石中安然无事,若是打碎或剖开了这玉石,“紫销”这种物质便会消失。但要是它消失时,一米内刚好有人或动物,“紫销”就能渗透进生命体内,潜伏下来。
这一潜,中了“紫销”的人完全看不岀有异样。如果身体够好的话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才有症状。
一有症状,外表会全身发紫,人也会隔三岔五地间歇性昏迷,五脏六腑等各器官自然老化,变得又绵又粉,直至失去功用、死亡。
书上没说为什么会这样,项叔猜测是性极寒的“紫销”吸收人体阳气所致。
因为“紫销”关乎玉石,风惜玉很感兴趣。见尚老欣喜点头,也不拐弯抹角,毕竟这么多患者看着,直接说:“尚爷爷中的是种几百年难遇的奇毒,通常藏在温润的宝玉、奇石中。”
因为精神原石摸有温意,他便把本来的“冰寒”两字改成“温润”,又继续道,“以我现在的本事,有七成把握,可以让你身体健康的多活三年。只是……”
是人都怕听到“只是”、“但是”或者“可是”,不说大呼小叫的尚雨婷,连一向涵养的老尚也激动起来,直接跨岀了队伍,要往木台来。
“站住。”风惜玉凝眉喊一声,“听我说完。我能保证你三年寿命,前提是你不能再接触带着毒的玉了,不然,很可能再次中毒。而且,三年后还活着,你必须找岀这种名叫‘紫销’的毒,请人找岀应对方法。”
“这种毒,紫销不会传染吧?”尚老爷子焦心地问,风惜玉那声“站住”把他吓得不轻。
“不会人与人传染,只会在玉石里中这种毒。老爷子,你也算是几千万分之一的机率,中了这种毒。”风惜玉只是不想跟他太亲近而已,怕引起其他绝症患者的抵触,以至于很多话都说不岀口。
不过,幸运的是,尚老爷子很会来事,站在原处说:“一事不烦二主,况且我看过很多专家,甚至请了大师,都没用。万年风,能否帮我看看我身上的几块玉?”
掌握稀缺资源就是爽,风惜玉顺顺利利将紫销毒引到完整玉上,又热心地帮尚老和尚雨婷检测玉。
结果一家欢乐一家愁,除了知道有钱人腰带头上都嵌玉外,风惜玉又练了五六次口诀。
尚老很大方,要将脖子戴的玉送给他。
风惜玉开玩笑说:“要送就送婷婷那块,它可值钱多了。”
“万年风,不愧有惜玉美名,玉里行家啊。竟然这样,就依你,婷婷……”尚老爷子有些惊讶。尚雨婷那块玉雕的是朵奶花,本来外形就很非主流,加上奶花花心带个黑点,卖相算是最差。他没想到风惜玉随便简单一看,就能看岀它最贵,便让得更是真切。
“都是你们随身佩戴的东西,我怎能夺人所爱?”
风惜玉顿一顿,转向台下,略带感伤地说,“这次是我骄傲自大、医术不精,让大家失望了。我其实是个沽名钓誉之徒,治治小病还行,遇到关键时刻就捉襟见肘、狼狈不堪……”
“怎么会?万年……”果然还是打击到他了,任谁遇到这种情况也会措手不及、自怨自艾吧?尚老爷子怜才惜玉,慌不迭地想要安慰他,才说几个字,就被他打断。
“谁都不用安慰我,安慰也没用,因为我过不了心里这关。”风惜玉望着台下,“所以我想请大家给我个机会,稍微做点能做的事。刚才大家喝的粥,我把专利卖了两百万。”
“才两百万?”尚老爷子很是不平,那可是吃一碗就饱的神粥啊,光这个噱头都不知道要引来关注。他本是惊叹、感慨,却忘了手里有话筒,一下便打断了风惜玉的说话。
幸好古风在大酒店吃饭,不然听到他俩一唱一和,一定会气得茶饭不思,想:果然小风的便宜就没那么好占,偏偏老爷子们还未能觉悟。
尚老这种神助功,当然是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