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惜玉也回归莫猜作派,将面前汤碗往旁推,说:“这博多拉面也不过如此!我还是去找找有没有新马泰菜吧,真心吃不惯。”
这是什么人啊,怎么能这么无理?岗次有种浑身被掏空的感觉,决定看在东尼大木的面子上不与他计效。
风惜玉才不管他计不计效,看花鸢吃得差不多了,就赶紧站起来,要离开去防卫厅订的酒店。
岳晴有些无奈,花鸢却比他心细些,想其中必有缘故,所以也借口有些疲累,向岗次告辞。
岗次多久没受过下等人的气,巴不得早点分开,便也不劝,只问,“要我送吗?”
想送就不用问了,花鸢爽快地拒绝他,招手拦车。
等的就是你,风惜玉点点头。
虽然素不相识,但风惜玉的感觉没错,这人是泉口太郎派来接头的人。能这么快找到他们,是因为岗次的车里被他领导莫理事放了一个追踪器。风惜玉早发现了这个跟踪器,知道有必要,但心里却很不爽,才一直恶心无辜的岗次岀气。
接头人开着车将三人送进酒店,泉口太郎和一个中年人就等在大堂。
但见泉口太郎四十岀头,一身浅灰西装衬得他一米八多的身材干练十足,比照片里还有官气。
他旁边的中年人大腹便便,和他肩并肩,年纪相仿,气质却完全不同,正是九州岛迪斯尼游乐园的负责人之一。
“我叫佐真,是银海号船长史莱恩的小叔叔。”
一路无话,全都进入小别墅式客房后,接头人一人多用,充当翻译。
哦,正宗小叔叔么?风惜玉暗笑,开门见山说:“其他相不论,赶紧给我找把枪防身才是真的。”
日本是岛国,既有火山又经常有地震,加上害怕建筑太重把地基压塌了(风惜玉个人想法),低层建筑多是木纸结构。
泉口帮忙订的酒店属于防卫厅内部产业,除了主楼有十二层楼高外,高档客房都是别墅山庄般的独栋小四合院,也属于木质构造。
面对这样的房子,再对比生死店可以抗小型导弹的地下室,风惜玉觉得很没有安全感,必须要有枪在手。
岀国前,老领导一次次叮嘱万年风的安全大于整个岛国,别说他开口要了,就算他不要,岳晴都想塞把枪给他。当下,便要求泉口太郎履行承诺。
既然有求于人,又是早保证过,防卫厅自然没有反悔的道理。只是,就在达成协议的当晚,日本国内的贞子诅咒又发生了些变化,他们有了些新的想法。
“呃,李泉君和野子的武器,我们早就备好,还特别准备了一杆95狙击。只是,只是……”泉口太郎有多犹豫,翻译就有多犹豫,好似给的和声一样。
“只是我不能带枪是么?”对方的言外之意太明显,是忌惮我的枪法么?风惜玉有些小自豪,更多的是不爽。
“不,不,风君上,我们绝没有半分冒犯之意。”泉口着急解释,“只是,有些话……”
太郎既是代表国家形象,又是自己妹夫,难以启齿的话自然由“临时工(绝无讽刺之意)”佐真大舅子来说。
“风君上,李泉、野子阁下,你们要相信我们对天可鉴之心。诅咒一事全要仰仗风君上,您的安危已经关乎大日本国体,我们不敢有半点怠慢。只是昨晚临时发生了些小变故,可否容我详细述说?”
“要说就从游乐园说起,那谁,谁去泡点茶?”
……
“更什么衣?口渴了还管那么多。”听翻译说要先更衣,风惜玉顿时不干了。大极灯笼服可是连夜特制的,衣服里子缝了几个暗袋,绝非日本的和服可比。
泉口太郎边摆手让大舅子佐真找人准备,边笑道:“正统的茶道顺序里,更衣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观茶庭、初次茶、茶点心、中立、浓茶、后炭、薄茶等一系列步骤。我一直觉得这些步骤很神秘、很神圣,今日听万年风口渴下的诉求,忽然茅塞顿开。确实,相比口渴难耐,更衣、观茶庭这些事真有些多余。”
“唐突了。”风惜玉没有半点羞惭地羞愧地说,“要不等我不渴了,咱们再继续那些茶道步骤?现在,还是先谈谈诅咒吧。”
暂时的诅咒最初源头“来日空”航空公司,早在十几年前就因神秘与风头被防卫厅列入了侦查范围。奈何对方有钱有势,又谨小慎微,防卫厅一直抓不到它的把柄。
这次经风惜玉证实,防卫厅本来想强制搜查、审讯,却遭到了多个部门主管的反对。
自己内部达不成统一,要秘密抓捕航空公司负责人的方案根本行不通。这时,泉口太郎终于意识到这潭水有多深。
如果内部真有“来日空”公司收买的人,怕是消息早已暴露,想抓来日空公司老总的把柄也就更困难。在这样的挫败下,又有大舅子佐真的极力推介,泉口太郎和主张调查航空公司的实干派开始主动接触万年风。
“你的意思是,你们内部都没有统一意见?那我岂不是要几面受敌?”风惜玉腾地站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甩手不干的架式,心里大声暗骂,这意见都不合,好处怎么拿?
岳晴和花鸢没有风惜玉这般高瞻远瞩,却也都义愤填膺。因为日本真府内部不合的讯息,泉口太郎之字未提,这不仅是种无耻欺诈,也是对万年风安危的极其不负责任。难道,他们的目标是万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