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彤摸着她的头。
想到什么，略带歉意的开口：“对不起哦团团，舅妈着急回来看祖母，没有带上你的小布一起来。”
“没关系呀，”沈知知微歪着脑袋，笑得开心，“小布暂时陪着舅妈呀，这样舅妈就不孤单了。”
她来，才不是找舅妈要小布的。
是有重要的事情的！
“舅妈，我也有糖。”
沈知知摊开手。
两颗包裹糖纸的巧克力躺在她的小手上。
她一直记得叶彤之前说的话，还记得叶彤手上愈合差不多的伤口。
等叶彤拿起糖，她围着叶彤转了一圈。
“舅妈，好漂亮。”
她眼睛亮晶晶的，和叶彤裙子上的碎钻相互映衬，像藏着一条银河。
“像小鱼，漂亮的小鱼。”
说着，她还上手比划。
叶彤笑了笑。
干脆抱起她，朝着楼上走去。
“小团团嘴真甜，夸得舅妈很开心哦。巧克力糖糖舅妈收下了，等舅妈换完衣服就吃。现在呢，舅妈先带你回房间睡觉好不好？”
“嗯嗯。”
沈知知乖巧的点头。
带动头顶上的呆毛一晃一晃的。
叶彤心都化了。
一边逗她，一边朝着儿童房走去。
儿童房的门被打开，暖黄色的灯光微微照亮走廊。叶彤刚走进，就听到里面传来讨论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捂住怀中小孩的耳朵。
“我磕到！我真的磕到了！今天顾影后和沈总出席晚宴了，有人偷偷拍照上传微博了，一看就很登对啊！”
“是啊是啊，顾影后实力强，人又好。她之前和沈总来过老宅，还给我送了lv的包呢，说我照顾沈知知辛苦了。”
“笑死，这小孩根本没人管，哪里需要我们费心啊，给她口饭吃就好了。”
“害，真不知道沈总什么时候和那个女人离婚，我都烦死了，上次沈知知偷偷跑出去，我都不知道。结果被那个女人看到了，也不知道……”
“哎呀，别墅又不是那个女人做主，你怕什么。你难道没发现吗？上次老太太凑合沈总和那个女人，沈总夹菜都夹错了，简直太好笑了。”
“顾影后来的那天就不一样了，沈总还很贴心的给她夹菜呢，都是顾影后喜欢吃的。”
……
沈书墨对她不重视，沈悦和婆婆对她态度更是恶劣，以至于在别墅工作的佣人也没拿她当沈家人看。
平日的事情，都被拿来当笑柄。
叶彤早就习惯了。
反正不在老宅常住，只要不说到沈老太太面前，也就随便他们了。
但没想到……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沈书墨带着顾念娇回来过。
先前沈老太太还撮合她和沈书墨，大概也明白两人在老人家面前并没有太过火。
说不定是借着沈悦的名头，让她来的。
叶彤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没有愤怒的必要，又觉得去揪这种小事太小题大做，真就一地鸡毛。
抱着沈知知在门口站了有一小会儿，才抬起脚，朝着房间里走去。
两人见到叶彤，立马噤声。
“太……太太。”
“嗯。”
叶彤点头。
把沈知知放在床边坐着，背对着两人说道：“出去吧，团团今晚不需要你们照顾。”
“这……小姐要是知道……”
两人唯唯诺诺。
完全没有刚刚说话时的嚣张，她们甚至不知道叶彤在门口停了一小会儿，还是刚刚过来的。
但是看她态度，又不像是听了很久的样子。
她们猜不透，就更害怕了。
只好搬出沈悦。
叶彤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们，直径越过两人，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薄的空调被。
两人见状，只能先离开了。
沈知知见她们走，才嘟着嘴小声说道：“舅妈，她们坏！”
“团团乖，很快就看不到她们了。”
叶彤揉着她小脑袋。
见她头发实在乱糟糟的，从一旁桌子上拿起梳子，仔细给她梳了一小会儿。
弄好后，沈知知喜滋滋的摸着顺滑的头发。
恍惚间。
叶彤忽然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妈妈也曾替她梳头，看她臭美的在镜子前转几圈，轻吻她的额头，说着心肝小宝贝真漂亮的话。
好像很久远了。
“舅妈，”沈知知牵着她的手指，“舅妈好厉害，我困困啦~”
说完，她就打了一个哈欠。
困得眼睛都要合上了。
沈知知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舅妈，可以陪我睡觉吗？”
叶彤坐在床边，抽出儿童故事书，“舅妈还没换衣服，身上脏就不把团团的床弄脏啦，舅妈给团团讲故事好不好？”
“好！”
她眼睛亮了亮。
乖乖盖好被子，侧着身子搂住叶彤的腰。
“舅妈，你好香，软软的，像小布。”
她凑的近，鼻子抵在礼服上，怕蹭坏叶彤的礼服，她只是用鼻尖轻轻刮了两下。
叶彤轻笑。
“快躺好，舅妈开始讲故事了。”
她刻意放缓了语速，略低沉的嗓音将故事娓娓道来。沈知知被故事内容吸引，一双眼瞪的大大的。
但实在抵不住困意侵袭，渐渐闭上了眼睛。
“舅妈好好~”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
而后彻底睡熟。
叶彤往下念了几句，确认她睡着后，轻手轻脚地移开她的手臂，把玩偶放下，再把她的手搭上去。
沈知知脸挺圆的，皮肤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镀上了一层浅金色，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睡得很香甜。
她用指背，轻轻点了点沈知知的脸。
看了一会儿，才起身悄悄关上房门。
照顾沈知知的佣人离开了，走廊很安静，沈悦似乎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走回房间。
屋内没有开灯，叶彤却闻到了烟草味。
门对着窗户，她抬眼就能看到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的男人。
月光将他背影削成一道锋利的剪影，身形线条笔直紧绷，像张拉满的弓。
旁边的烟灰缸里还斜插着半支雪茄。
叶彤怔愣半响。
下意识想问他怎么在这里，转念想到奶奶今天生病，他就算再怎么忙也该回来看看的。
也就没问出口。
“回来了。”
和往常一样，她随口说了一句。
“嗯。”
他连回头看的动作都没，只应声。
叶彤没管他，朝着衣柜走去。身上的衣服很合身，但穿久了还是不舒服。
礼服需要每时每刻绷紧身体，不如休闲服饰来的轻松。
直到柜门关上，沈书墨不紧不慢的补了一句。
“奶奶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