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说其实是想让她放弃见我妈的念头,没想到她竟然一口就答应了。什么叫骑虎难下?这就是了。
如果我妈在家乡——总感觉这次回去会里子面子都丢光。
提前跟我妈打了招呼,次日一早我们就开着租的车回了我的老家。我们家在一个边境小县,也不是很远,开车八个小时就能到。为了避免尴尬,这一路上我都是乖乖的充当着司机的角色,中间下车补给,我也是尽量少说话多做事。
一路我都在担心着俺妈跟这个高冷的古风老太太到底可以聊啥。
哎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怎么有点自卑了呢?要知道咱也是有房一族,自信点。
我们家在县城最好的小区有一套房子,别被这个唬住,我们这里最好的小区一平米也就三千多,何况这房子买了三年了,当时似乎只花了两千多一点。当然了,这些古风老太太是不会了解的,我也不能告诉她啊!
出乎意料的,她对我妈一点都不冷,反而显得特别的平易近人,两个老太太一见如故,很快就聊到厨房去了。
更让人没想到的,在我眼里不食人间烟火的古风老太太,不止吃正常人的饭,还做的一手好菜,跟我妈配合的很默契,两个人在厨房的乒乒乓乓声中竟然还有笑语传出。
看着桌上那些卖相极好的饭菜,我终于醒悟,麻蛋的啊!就这么搞定古风老太太了?
估计我笑的太大声、太明显、太肆无忌惮,飞鱼直接给我浇了一盆冷水,“我妈说以后想跟我们生活在一起。”
啥啥啥?这一定是在做噩梦,绝对不可能,这要是跟这样一个拥有着可怕气场的老太太生活在一起,那我以后的日子还可能有晴天吗?
飞鱼极其了解我,问:“怕了吗?”
我实诚的一点头。
飞鱼说:“所以我没同意。”
好吧!不得不承认,飞鱼说他没同意的这一刻,我有点想同意了。就因为自己的一点点小不适应就不让人家亲妈跟亲儿子住在一起,我这是不是有点太那个那个啥,残忍了?
飞鱼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不了解我的心思?他也不点破,只笑着走了。
坐在沙发上,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小样的,还跟我装,这特么,八成又是他留的坑,这是跑出去偷笑了吧?
我美滋滋的走到阳台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不管怎么说,我们之间终于再也没有阻力,以后可以安安心心的在一起了。
人的心情一美丽,再普通的景色都是人间天堂,甚至于清洁工的橘黄色工装都觉得——呃?飞鱼怎么在追着他跑?被抢劫了?
我靠的,这光天化日的,不至于吧?
我跑出门,一路飞着下楼,幸好小县城的房子不允许建的太高,我跑楼梯也很快到了户外,但还是没了飞鱼和那清洁工的影子。
刚刚虽然很匆忙,但我还是大致记得他们跑的方向的,啥也来不及想,就是撒丫子追。
虽然现在刚刚四点多,但是太阳已经落山了,街上的路灯已经全都亮了。这个时间正好是学生放学和大多数人的下班时间,所以街上的行人也很多,我一出小区门就傻眼了,这让我怎么找到他们啊?
我无头苍蝇一样见车就拦,问人家有没有看到一个追着清洁工跑的人。天无绝人之路,终于一个骑电动车的快递小哥跟我说了大致方位。
谢谢我是来不及说了,只说了声“对不起”,就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也没解释什么,自己骑着电驴子就跑。
幸好我是在这里长大的,幸好我骑了几个月的这个东西,终于找到了飞鱼和那个清洁工,此时两个人已经厮打在了一起。
那清洁工的手正死死的掐着飞鱼的脖子;飞鱼的手也一下下的打着那人的脸,两个人的打发分明都是拼命的样子。
我这时候还哪有空分辨什么青红皂白,一脚踢在那人的头上,把他跟飞鱼分开。
我这忽如其来的重重一脚下去,并没有把那人踢晕,他在地上一个轱辘就蹲了起来,抬头恶狠狠的瞅了我一眼。
这一眼我才看出来,这人就是耀天集团那个名字叫斯文长相却一点不斯文的会计,难怪飞鱼会来不及跟我说一声就一直追着他跑了。
我跟飞鱼甚至连眼神交流的机会都没有,那斯文已经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匕首,这匕首并不长,但怎么说也是利器啊!那人疯了一般拎着匕首就朝还躺在地上的飞鱼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