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文我劝你签分成,毕竟非典型文,万一火了呢!”
我:“老大你太看得起我了,万一扑了呢!那可就喝粥都见不着米了!”
老大:“净事,保底最多千十,自己考虑去。”
我:“泪流满面,老大咱再商量一下好不?”
经过我的死缠烂打,老大说现在定价不完全看文章质量了,会有一大堆啥啥啥的因素,而且现在都是主编审核啥啥啥啥的,听的我一头雾水,迷迷糊糊间我选择了——分成。
别问我啥叫分成,哭死,就是没人看就没银子拿,有人看一不小心就发达了。这种合同只有两种人会签,一种对自己别样自信的大佬级人物;还有一种就是刚刚入门的菜鸟级选手。
我两者都不是,却整了这么个尴尬的处境,无语望天。一边签丧权辱国的卖身契,一边观察者坐在沙发上整个破纸来回折腾的飞鱼,这小子这是干啥呢?
糊里糊涂把自己卖了,我凑到飞鱼旁边,这才看出来人家这是在叠纸飞机呢!“小飞飞,你这到底要有多无聊啊?”
飞鱼继续着手上的游戏,“不然呢?你又没空陪我。”
噗,这到底要闹哪样?
现实证明我的脑子确实不咋中用了,就那么个人人小时候都玩过的纸飞机,我竟然不知道怎么折了。
飞鱼也不帮忙,说:“预计我妈三点二十落地。”
我手上一个哆嗦直接把飞机膀子扯掉了,“那,那还不收拾收拾去接?”
“有什么急的?我可没你那么怕妈。我在她那也没有那么重要,天知道她落地之后是不是第一个想见我。”
飞鱼嘴上说着不在意,还是抓起衣服就走,也没说要带上我,有一种你愿意来就跟上,不愿意来就待着的意思。
其实我明白这小子也就装的像什么都不在意,真的压根不在乎他妈妈来不来的话,他折什么飞机啊?还不是因为他心里惦记着飞机。
要说飞鱼也是命不咋地,爹爹不亲,妈妈不爱的,感觉这小子跟小太妹一样属于那种亲情缺失型的问题小朋友。
我追上飞鱼,一路上嘴巴叨叨叨说起来没完。说了啥?没有主旨,就是掩饰自己的紧张。
左等右盼的,飞鱼老妈终于出现了。她还是一身素色旗袍,脸上有却只是极淡的妆,看到我和飞鱼等着,也没有什么惊喜的表情,只是嘴角擎着一个淡淡的、优雅的、礼貌的、疏离的微笑。
这一刻我在想,这个女人是不是修了什么大道,这是要合道而去的样子啊!我偷眼看了飞鱼一眼,果然,还没她妈妈可爱呢!咳咳,那个我是说——他那面无表情的样子,甚至连个礼貌的微笑都没有,这娘俩,这是斗法呢吧?
为了给丈母娘留下一个好印象,我尽量装出贼啦绅士的样子,用柔和到我自己都不认识的声调打招呼,各种殷勤讨好,可悲的是,丈母娘很礼貌、很客气,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微笑的表情。
我真佩服曾经的自己,当时是怎么在这样的微笑下把自己吃撑的,现在,我就一口都吃不下,看着飞鱼给我夹到碗里的菜,下不去嘴。
要说我鱼还是比较善解人意的,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尴尬,也不跟他妈斗法了,开口说:“妈,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飞鱼妈妈说:“有。”
这一个字的回答真让人没法接。
飞鱼似乎很习惯她的语言风格,问:“跟我没关系吧?”
飞鱼妈妈说:“为了你。”
飞鱼对这个回答又是很淡定,再问:“我退婚的事?还是我结婚的事?”
飞鱼妈妈看了我一眼,这一次肯多说话了,可惜对我来说比一个字还让人痛苦,因为她又开始说法语了。
母子俩就贼淡定、贼礼貌、贼面不改色的,一边自己吃自己的,一边说着鸟语。我只能假装毫不在意的、如坐针毡的,吃着尝不出味道的饭菜。
最后也不知道他们俩说了什么,老太太终于又说起了人话——“我想见见你妈妈!”
这话竟然是跟我说的。
我一脸茫然的瞅了一眼飞鱼,看他朝我点了点头才有那么点缓过神来。我说:“好啊!我妈最好客的,您回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如直接去我家乡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