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一激,忽然灵光一现,笑说:“你好,我叫于跃,第一次来这里——”我说我是于耀天的儿子,不信你还有理由把我赶出去。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这大汉一听我说姓于,脸上的厌恶根本不加掩饰,也不听我说完,转身而去,嘴里捣鼓说:“那个混账东西也不知道在外边撒了多少种,一个两个都回来烦。”然后还怕我们不跟来,大声说了一句:“跟上。”
一个两个?除了我,还有人来?
那大汉明显不待见我这个假姓于的,所以我也就不自讨没趣的打听个没完了,直接坠在他身后,进了这个看起来极其神秘的村子。
这村子,还真比我想象中的大,一个个小房盖的很朴实,也没有大的院子或者一眼就能看的出贫富差异的特色建筑,那一个个连成片的同款小屋之间甚至都没有什么院墙或者篱笆什么的阻隔,嫣然一个群居部落的样子。
这种地方有一个可怕的功能就是容易让人迷路,
走进村子里渐渐可以遇到行人了,这些行人穿的服饰也十分统一,虽然看着不像古代的装束,但领口和裤管的地方还是有一点唐装的影子。
每个经过的人都会朝我和顾青青扫上那么两眼,那眼神里有探究厌恶也有恐惧,也不知道为啥他们会对陌生的我们有如此复杂的情绪。
大汉一直走的很慢,估计就是怕我们跟丢,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跟在我身侧一直没敢说话的顾青青小声问我:“尘哥哥,这到底是哪里啊?你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我来这个地方,其实吧!看起来理由特别多,但事实上并没有一个非来不可的理由,只是觉得不来会错过什么。但是这种玄而又玄的理由也不能说啊!我说:“你乖乖跟着就行了,别乱说话,记得配合我。”
估计我的表情很严肃、很慎重,顾青青不止不紧张还很兴奋,笑着小声跟我说:“没问题。”然后脸上那跃跃欲试的表情就根本藏不住了。
这个小魔女啊!果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跟着大汉一路向南,似乎走到了村子的中心,终于到了一个看起来稍微有那么点特别的地方,要说它到底有什么地方比较特别,那就是比别的房子稍微大了那么一点。
还没进门,我就遇到了两个熟人正嬉笑着往出走,一个是我的前老板柳诗薇,而另一个,就是之前去我那里找人的于逸。
我还没来得及在诧异中回过神来,更没来得及跟他们说上一句话,那大汉已经不耐烦了,催促道:“于跃,你到底来不来?”
我应了一声“来了”,就跟了上去,但是说好了配合我的小太妹没理会,乐颠颠地跑到于逸二人身边。我转头瞟了一眼,终究没有管。
走进这座敞开式的大屋,我才发现这里是一个类似于祠堂的地方,虽然没有电视上那样威严神圣的大匾,但里面的布局一眼就看的出是个放置祖先牌位的地方。
那如山的牌位和氤氲的香火本来应该是最容易引人关注的,但角落里跪着那个一身孝服的男人却让我忽略了周遭的一切。他此时什么都没有做,就跪立在祠堂的一角,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这人不是于飞又是何人?我此时哪还记得什么奇怪大汉,快步跑到飞鱼面前,伸出手却不知道摸哪里对,张开嘴又不知道该说句什么,只那么弯着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不知所措。
飞鱼也笑看着我,并没有说一句话。
那大汉似乎对我的举动十分不满,冷哼着说:“还不过来拜祭祖先?”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拜了一圈,虽然我不是真子孙,但是我是诚心祭拜啊!这样闯进人家的祠堂实在是万万不该,但我为他们的子孙而来,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头磕了一圈,起身时已经不辩东西,但我还是问大汉说:“我大哥怎么如此憔悴?”
那大汉哼了一声,又扫了一眼飞鱼,没有回答,也不再管我,转身走了。
此时满屋除了我和飞鱼更无别个,我当然要去问个明白。
扯过刚刚跪拜用的蒲团放在于飞身后,小心地拉起扶他改跪为坐,一边帮他按摩双腿一边问:“现在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吗?为什么你跪在这里?于逸却笑脸盈盈的到处走动?”
飞鱼嘴角一扬,扯出来的笑容却全是苦涩。他说:“因为我从嫡子变成私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