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霏烟还在为李氏声辩:“母亲只不过是一时心乱罢了,她这么多年操持家宅事务,就算没有什么功劳,也有一些苦劳啊!父亲,你无论如何也得放过母亲一马。”
“但……我差一点也要死了。”云溪月突然出声,手里还攥着那镯子。
东陵昭明其实早就看不下去云霏烟了,想起云霏烟还要为李氏这种毒妇开脱,心中是更加气愤。
她又把目光投向那镯子,高声说道:“袁夫人恐怕不只是操持家宅之事,还趁机敛财了吧,就比如说,原来那位云夫人的陪嫁之物。尽管我的年纪不算太大,但也听说宁太傅独女出嫁之时,大半个宁家都带了过去,甚至我的皇祖父亦是赏赐了不少,我倒想问问这些财物又在何处?”
林长英也说道:“昭明公主此言甚是,此时也需细查,私自敛财,尤其是扣下先夫人的嫁,算是条很重的罪责,而且她还试图杀人,云夫人,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这……这……”李氏身体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东陵羽又瞧了一眼林长英,感觉这帝国右相今天倒还是挺闲的。
不过他又把目光投向了李氏,只要李氏没有谋害宁清瑶,其实也不会对云霏烟造成太大的影响,死了也就死了吧,他要把目光投向了云霏烟,也不想再管此事了。
思及此,东陵羽又站起身来,摆出了身为一国太子的架子,就严肃地对那边的云天山说道:“钱财之事,属相府家事,我们不便出手彻查,到底想如何去解决此事,还是得云大人自己决断,那希望你不要包庇。”
“是!太子殿下所言,微臣定会放在心上。”云天山对东陵羽拱手道。
“其实就这样吧,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太子府了,只是明天我会向陛下禀告的,同时也让陛下为云大人放一天假,让他把家中之事处理好之后再说。”说完这话之后,东陵羽也不管云天山是何反应,甩了甩袖子,“我们走。”
东陵羽都说出了这样的话,其他的人比如说东陵昭明就算再怎么有意见,也没有胆子去管了,就跟在了东陵羽的身后,悉数离开。
林长英在离开之时,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一眼云溪月。
“微臣恭送太子殿下!”云天山行礼道,身后的云府之人也纷纷跪地拜送。
直到东陵羽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云天山看着李氏那张浮肿的面庞,以及狼狈到了极致的形容,跟平日里的华贵端庄相去甚远,心里也是十分之嫌弃。
又想起今日李氏让他在诸位朝臣面前抬不起头,是心中十分愤怒。
事情都闹成了如今这幅模样,他得考虑太子东陵羽所说之话,又不得不考虑一下李氏的亲族李家,他只能皱眉对旁边的护院说道:“来人啊,李氏有亏德行,请家法,二十鞭,后……”
云霏烟又立刻高声说道:“父亲!母亲身体不要,怎能受得了这二十鞭?她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云府的人,这种惩罚有碍名声!”
而且如果这件事情传了出去,云霏烟的名声也会受损,这才是她出言的最大原因。
旁边已经陷入了震惊的云池兰又赶忙说道:“没错啊,爹爹!母亲受不住这种责罚的!”
“老爷,我只是鬼迷心窍,日后定不会再犯……”李氏脸上都是泪水,低声恳求。
“老爷,老爷,您一定要为蝶儿做主!”而此时,旁边忽然冲出一个妙曼身影,直接把李氏的话给打断了。
见到了此人,云溪月眼中闪过一丝光彩,但面容依旧是平淡无波。
云天山立刻把来者搂入怀中,握住了来者素手,道:“蝶儿,你过来做什么?穿这么单薄,不怕受凉吗?”
说完话之后,他接过侍卫手中的披风,披在了那女子身上。
来者正是云天山最为宠爱的妾室,纪蝶儿,她只穿了件单薄长裙,胸口露出些许莹白,发丝凌乱,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怜,估计才是刚出来没多久,连衣服都没穿好。
那一双水汪汪桃花眼蓄满了泪水,看着云天山:“老爷,你可要为蝶儿做主!”
“蝶儿又怎么了?你先说,我一定帮你解决!”怀中美人涕泣连珠,云天山别提有多么心疼了。
纪蝶儿勉强止住了哭声,但表情依旧是那么亲切,声音柔柔弱弱:“蝶儿……蝶儿如今才知情,蝶儿那未曾出生的苦命孩子,竟然是……夫人……给害死的!”
说完之后,她又是在那不停地抽泣。
眼前这一幕,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惜,更别提是极为宠爱纪蝶儿的云天山了。
“你再说一遍?”云天山的表情极为震惊。
“纪氏,你少含血喷人!”李氏眼瞪得如铜铃,恨不得让眼前的纪蝶儿死无葬身之地。
“老爷……”纪蝶儿似乎是被吓到了,直往云天殇怀里缩。
纪蝶儿如今的这一幅样貌,在大家眼里看着,而那边的李氏气得脸色发青,云霏烟和云池兰,虽然心里急切,但无论如何也都未出阁,所以也没眼看。
“蝶儿勿怕。”云天山非常受用,又在旁边纪蝶儿的贴身婢女问道:“小衣,你且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小衣即刻跪倒,道:“三个月前,我家主子小产之后,王大夫说是因为气血亏虚,所以没办法保住孩子,因此我们家主子难受了很久,感觉自己废物。”
那王大夫是京城知名的医者,纪蝶儿怀了孩子之后,明天山特地把他请了,过来让他帮纪蝶儿安胎。
云天山又稍稍点头,拍了拍纪蝶儿的背,继续道:“你接着说。”
小衣又说道:“而今日,昭明公主等人带人搜查,我家主子察觉到有点不对,就让我们赶快去把王大夫请过来,王大夫搜查了一下我们小院的私厨,察觉到药罐子底部里的药渍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