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又看了看我们之前剩下来的那包药，发现里面的不少药材都被替换掉了，这药材不仅能让人气血不稳，甚至还对胎儿不利，这是因为喝了这种药，我们家主子方才小产。”
而此时王大夫又走了过来，对云天山拱手说道：“确实是这样的，小人查探过的，就连之后的补身体的药物也被人给调换过。”
小衣又说道：“为我们家主子熬药的那位婢女，也不是别人，是来自于大夫人院中的，是程嬷嬷送来的，我们家主子对夫人极为恭敬，十分信任那个婢女，但就是因为这个婢女，我们家主子却失去了孩子。”
“贱婢胆敢胡言！”李氏直接爬了起来，当时就想甩婢女一耳光，却被云天山一脚给踹开，“把她押着，堵住嘴！”
“是！”几个护院把李氏押着，李氏从没遭受过这种粗暴对待，身体不断挣扎，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恐怕眼前的护院早就死了千万回。
而在此时，旁边忽然走过来了两个护院，又把一个婢女给扔在了地上，她衣服上都是血痕，气息奄奄。
在场众人吓了一跳。
云天山又搂着纪蝶儿后退了几步，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纪蝶儿语气柔弱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切，娇弱可怜：“老爷，我之前只是想把婢女带过来问一问，可他非说她作为大夫人的人，不会听我调度，还说我只是个妾室，不比她高贵，小衣生气了，这让护院拉出去用心，可那护院下手没什么轻重，把这婢女打成了如此模样，也都怪蝶儿行事太过鲁莽。”
“没什么。”云天山心疼地安抚了一生纪蝶儿，又把目光投向了小衣：“可审出了结果？”
小衣踢了一脚那婢女：“你倒是说呀。”
婢女战战兢兢地开口：“老爷……都是我不对……不该听信的大夫人的话……她嫉恨苏蝶儿夺走了您对她的宠爱……也见不得她怀孕……所以给了婢子银钱……婢子鬼迷心窍……还是老爷饶过婢子……婢子不敢了！”
“呜呜……”旁边的李氏眼睛瞪得如铜铃，打算辩驳几句，却被护院牢牢捂住了嘴。
小衣又取出了一袋子东西，扔在了地上，里面尽是些银子，还有一根金簪：“这是那婢女住处搜出的东西，这金簪只有可能是大夫人赏赐的，证据确凿。”
云天山见到那些东西，又看见王大夫手中的那一包药，听着怀中美人的哭泣声，脸色已然一片阴霾：“来人啊！把那程嬷嬷拉下去审问！给我上刑！至于李氏，给我关进房中，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可以放出她来！也不允许任何人去探视！”
程嬷嬷脚一软，脸色惨白，如果不是护院拉着，恐怕已经跪倒在了地上。
“父亲！”云池兰打算去劝说一句。
“给我闭嘴。”云天山的眼神极为可怕：“谁敢给我求情，我就连她一起关！”
纪蝶儿是他十分之宠爱的妾室，这个孩子他也期盼了不知多久，有极大可能是一个带把的男孩，如果说之前李氏险些谋害云溪月和云霁川之事只能说是让他有些生气，那如今她害了纪蝶儿腹中胎儿之事，就已经让云天山暴怒。
云霏烟和云池兰都不敢说话，只能看着自己的母亲和程嬷嬷被人拖下去。
“把两位小姐送回房里关，禁足！”云天山也如此说道。
“是。”旁边的护院立刻说道。
“霏烟告退，怒伤肝经，请爹爹务必要宽心。”云霏烟也没有再恳求，对准云天山离去的方向拜了拜，就看了一眼李氏的背影，就拉着云池兰快步走了。
自己的二女儿行事还算妥当，这让云天上勉强舒心了一点，他也没管自己的嫡女云溪月，而是对纪蝶儿柔声道：“蝶儿，我先送你回去。”
一场闹剧落幕，奴仆们各自离去，陈氏的尸体也抬走了。
庞大的后花园也只剩下了云溪月和小桃。
云溪月看了看周围的明亮宫灯，这些或八角形或六边形的宫灯闪着光芒，把这一片寒夜驱除，给冬日里增添了点点温暖。
“小姐，和您想的一样，这纪氏也是一个狠角色。”小桃低声感慨。
云溪月嘴角勾起：“她也算是有点本事。”
之前云溪月知道了这纪蝶儿流产之事后，便去查了一下事情的真相，结果还真有些蛛丝马迹留了下来，随后，云溪月匿名写信，将此事告诉了纪蝶儿，让她伺机行动。
纪蝶儿何不只是只有美貌的花瓶，她能够把李氏给掰倒，又怎么可能错过？
小桃哼了一声：“李氏就是自找的。”
云溪月把那枚玉镯给收起：“天冷了，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了。”
……
右相府。
林长英端坐于书桌之后，身前是主动登门拜访的沈效鳞，但沈效鳞此时没什么样子，吊儿郎当靠在椅子上，打玩着手中一枚羊脂玉玉佩，感慨道：“没想到这左相府真是“卧虎藏龙”，今日一行，我还真是开了眼。”
尽管这一次闹剧开始之后，普通宾客们都被请走了，但这好事儿的沈效鳞居然趴在墙头，把事情的经过都看完了。
他满脸的玩味：“你说他们也都是挺有缘分的，要不然也不能算是一家人！这云天山妥妥的伪君子，没想到家中女眷也是一个赛一个的狠！”
林长英把目光投向折扇，眼神略显得有些空洞。
沈效鳞一笑，凑到了林长英面前，道：“就连那个所谓的草包大小姐，我觉得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林长英的动作和之前一样，仿佛房间里也只有自己一个人。
“喂喂喂，”沈效鳞感觉有些无趣，敲了敲桌子：“我在和你说话呀，你没听见吗？”
这声音也算是让林长英反应过来，他把目光投向了沈效鳞，微微勾唇笑道：“沈公子，如果你真的这般清闲，我倒是可以写信给师父，让他接你回去，再好好操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