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无厉表情平淡:“随你们便吧。”
“谢谢表哥。”沈效鳞显得倒还有点激动。
林长英扯了一下他,同样也微笑着说道:“那就谢过王爷了。”
东陵无厉又看了一下林长英,语气也是非常冰冷:“时候已晚,你们还要留在这里吗?”
沈效鳞也不知这是多少次被东陵无厉撵出去了,又忍不住问道:“我们过来也没多长时间吧。”
可东陵无厉直接以一个冰冷的眼神止住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林长英扯着沈效鳞起身,先是对东陵无厉行了一礼,然后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先告退了。”
沈效鳞所以说心里还有着些许疑惑,还想和东陵无厉多唠两句,可也不敢违背东陵无厉的命令,只能和林长英一块离开了此地。
“你们也可以先下去了。”东陵无厉又把目光投向了莫笛和莫方迟。
这两人同时拱手道:“是,属下先行告退。”
于是,现在房间中也只剩下东陵无厉一人,安静的让人觉得害怕,也只剩下灯花噼啪炸开的声音。
东陵无厉把茶盏放下,又取出了一个小瓷瓶,或许是因为他这回动作有些大,药丸碰撞药瓶之壁,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东陵无厉把这药品举到眼前,那深邃如渊海般的眼眸略微出神。
……
太子府
宾客们也都纷纷离府,东陵羽以今日有公文要处理为理由,告诉了云霏烟,今日不去找她,让她先休息。
云霏烟自然是没有多说的,举止非常温柔有礼,对东陵羽行了一礼,就回到了寝殿。
寝殿里的人也被云霏烟给挥退,她立刻换了张面容,脸上满是怒气,抄起花瓶就准备砸。
“太子妃,”小月连忙把云霏烟拦着,又握住那花瓶,说道:“太子殿下尽管不过来,但此地毕竟为太子府,您还是不要摔着花瓶为好,若是让太子殿下清楚了此事,就不太好了。”
云霏烟看了一眼小月,心中也知道小月说的话是有理的,但她还是心中愤闷,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像是燎原的天火,要把她的冷静和理智全部烧尽。
小月看到云霏烟的恐怖表情,心里都很害怕,好不容易云溪月松手了,她匆忙接过花瓶,又把花瓶给放在了原位。
小月心里缓了缓,又快步来到云霏烟身前。
云霏烟的面容无比狰狞,又低声问道:“汪姿妙那贱人,论起姿色,远远不及我,太子殿下缘何会把大氅交给她?”
小月又说道:“太子妃,那汪姿妙无论是容貌亦或者是身家都无法与您相比,但她毕竟是在太子府中落水的,太子在外的形象一直是温和端方的,他或许是想照顾一下汪大人那边的想法。”
“照顾汪大人的想法?”如今云霏烟都快气炸了,也没有心思细想。
小月又连忙点头,说道:“太子妃,汪大人虽然说永远无法与身为丞相的老爷相比,可毕竟是实权官员,又司刑狱之职,想必日后还是有机会用到的,太子殿下肯定是要照顾一下汪大人的情绪。”
“真的是这样的吗?”云霏烟又反问道,但她总是感觉今天的太子有些不太一样。
“定是如此,”小月非常害怕云溪月迁怒于她,又赶快说道:“今日汪小姐云与大小姐同时落水,殿下没有将那大氅交给大小姐,而是将这给了汪小姐。”
云霏烟表情非常轻蔑:“云溪月又算得了什么?她也配!”
小月又顺着云霏烟的话继续讲:“没错啊,小姐,因此太子殿下才会把大氅赐给汪小姐,而非大小姐,今日用膳时,婢子也是仔细查看过的,殿下也没有去关注那汪小姐,一直都与您和皇后娘娘交谈,殿下肯定不会对那汪小姐有意。”
“你说的也还有理,”云霏烟正在松开眉头,然后笑了笑:“估计太子殿下确实是想照顾一下汪家。”
小月思考了一下,又咬着牙说道:“太子妃,您才是太子殿下心中最为重要之人,毕竟太子殿下作为一国储君,且不说今日是要处理公务,哪怕他真要临幸其余侍妾,您也得表现得宽宏大度,您未来可是要成为国母之人。”
那个国母二字,完美地把云霏烟给取悦了,她心里也不再生气了,又微笑着说道:“你说得很对,无论太子殿下临幸谁,只有我才是太子妃。”
“没错。”小月这才缓了一口气。
但是云霏烟心中的气还没有顺下,却又想起了一件事:“小月,你没有感觉到有些奇怪吗?”
小月又连忙问道:“太子妃所言……指的是?”
云霏烟又站起身,来回踱步,同时表情非常疑惑:“那云溪月又是何时会的水?她又何时学了那种能立刻救人的医术?”
“这……”小月心中也满是疑惑。
今天她们的谋划其实已经快要成功了,可没想到居然还漏了这样一点,云溪月居然会游泳,而且云溪月还会医术。
在那日大婚后,贾绫音被关在了府中禁足,云霏烟没办法把贾绫拿出来当枪使,其实也不想错过这一次好机会,就只能先把云溪月请来。
云霏烟看着云溪月那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心里都快气疯了,正好那俞莲心过来告诉了她水榭中发生的事,两人就盘算了起来,并且敲定了此事。
云霏烟其实和俞莲心关系还好,只是并不如对贾绫音那般,其实还是因为俞莲心心思深沉,云霏烟虽然说能够把她拿捏住,可也没有像拿捏贾绫那蠢货那般稳当。
虽说这事情是临时拍板,也算不得天衣无缝,不过云霏烟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她就提前把这里会水的婢女全都掉开,如果汪姿妙掉入水中,没有及时得到他人救助,觉得会横死当场,到那个时候没人作证,又有着俞莲心与那婢女去指正,云溪月一定会被扣上一个谋杀重臣之女的大帽子,也绝无脱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