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无厉姿态依旧如往常一般清贵无双,甚至没有停下自己下棋的动作,在落下一子之后,又说道:“你已经输了。”
“这……”林长英又赶快把目光投向了棋盘,结果确实是一片颓势,就只能拱手道:“殿下棋艺愈发精湛,我还真是拍马不及。”
东陵无厉的表情平淡,又把目光投向了莫笛和莫方迟,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冷:“所以到底出了什么事?”
东陵无厉的视线虽然没有任何的温度,可杀伤力依旧十足,莫笛和莫方迟也不敢隐瞒。
莫笛对东陵无厉说道:“王爷,我们埋藏在太子府中的线人传信,说是今天王妃娘娘前往太子府赴宴,大理寺卿汪大人的嫡长女汪姿妙小姐落水,王妃娘娘为救人,跳入水中并且展示了医术。”
莫方迟还接着说了一句:“王妃娘娘还被那鸿胪寺卿俞莲心之女污蔑,说是王妃娘娘把汪姿妙汪小姐推入水中,不过王妃娘娘救回了汪小姐,也算是自证清白,同时还给了那俞莲心一个教训。”
听见这话,沈效鳞表现的有些惊讶:“这还是那个云溪月吗?她不仅会医术,还有着如此城府,居然还勇于救人。”
林长英则笑了笑,其实这才应该是云溪月的本来模样,沉稳而冷静,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危局。
他又把目光投向了东陵无厉,只见东陵无厉依旧面无表情,好像根本没有听见莫笛和莫方迟的话。
林长英又微笑了一下,问道:“殿下,你又是什么时候了解到厉王妃会医术的?”
其实他在来这里之时,就从沈效鳞口中得知的一件事,莫方迟在崖州中毒之后,云溪月曾经派遣秘卫送了药过去。
尽管说非常吃惊于东陵无厉居然肯把秘卫拨给云溪月用,但让林长英更吃惊的是,云溪月居然有本事把那秋实散的解药配置而出。
就仅仅从这一点来看,林长英就知道云溪月绝非普通人,甚至她的医术造诣非常之高。
沈效鳞也非常奇怪:“没错,表哥,我也很好奇,你又是何时知道云溪月会医的?”
先前于崖州,沈效鳞也是目睹了东陵无厉见到云溪月派人来送药的全过程,但东陵无厉连半分惊讶都没有流露而出,肯定早就知道云溪月懂得医术。
他当时心里就跟个小猫一样在那里挠,可以没胆子问。
东陵无厉的目光在林长英和沈效鳞的面容上梭巡,又平淡道:“正月毒发时,我便知道了。”
见到沈效鳞等人还是满脸的奇怪,那边的莫笛又跟着解释了一句:“那次王妃娘娘以为王爷是受伤了,送来了一瓶补气血的丹药,与莫方迟之前服下的一样。”
“原来如此。”沈效鳞也算是懂了,怪不得那日东陵无厉直接就把那瓶气血丹交给了莫方迟,没让太医去验。
想必东陵无厉已经知道了那丹药药效不错,甚至东陵无厉可能自己都服用了。
林长英也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向东陵无厉,微笑着说道:“这婚事虽然说并非王爷所中意的,可厉王妃却并不是一个让人觉得废物的王妃,不仅有着一身医术,还能够帮助王爷清出府中线人。”
听到了这话,沈效鳞又忽然想起来自己心中埋藏已久的一个疑问:“对了,表哥,你是不是老早就知道那云溪月并非传闻中那般草包,所以才答应了是皇帝的赐婚!”
东陵无厉的表情十分冰冷,又冷声问道:“你是怎么觉得的?”
沈效鳞连忙闭上了嘴,也不敢多说,又把目光投向了林长英,希望林长英能解救他。
林长英勾唇一笑,又对沈效鳞说道:“王爷是一个非常有自制力的人,也不重女色,回京还没多长时间,怎么可能知道云家大小姐?”
“你说的也对。”沈效鳞又匆忙点头,他甚至都不敢想东陵无厉与女人相处起来是什么样子?
然后沈效鳞又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又微笑着说道:“不过东陵羽倒还真是没什么眼色,竟然听信那些谣言,错过了一个如此优秀的贤内助。”
林长英又笑了笑:“他还不仅是错过了,他对王妃娘娘,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林长英和东陵无厉先前在清茗楼见到有人从青楼里拖出来了两个男子,那两人真是东陵羽派去刺杀云溪月的杀手。
林长英又问了一句:“说起了太子,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还未结束议政,就急里慌张地回去了,算时间的话,王妃娘娘落水后,他应该是在那里的,他当时是什么情况?”
莫方迟又说道:“太子把他的大氅交给了汪小姐,就在那边假模假样地说,自己只带了一件大氅,属下是觉得他应该是在报复,想必是希望王妃娘娘因此而得风寒,在大家面前丢人。”
东陵无厉握着茶盏的手忍不住颤了一瞬,不过又立刻恢复了原状,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林长英也愣了愣,但没有多说。
只不过沈效鳞却点了点头,比较同意莫方迟的说法,还问了一句:“那云溪月又是何反应?”
莫方迟如实回答:“王妃娘娘也没做什么,只是说汪小姐更需要这件大氅。”
说完话之后,沈效麟又把目光投向了东陵无厉,满脸讨好:“我说表哥,如今王府之中也没什么眼线了,下次我去王府之时,能否与这王妃娘娘认识认识?”
东陵无厉虽然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可不知为何,沈效鳞就是感觉他身上的气息变得冷了一瞬:“你与她认识是想做什么?”
沈效鳞忍不住身体颤了一下,也不敢多说,又把求助的眼神投向林长英。
林长英微笑着说道:“殿下,如果你和王妃娘娘有合作,我们与她见面其实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毕竟我们也无需像先前那样,还要小心避过线人才能入府,如果和王妃打了个招呼,日后不小心见着了,也不会闹什么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