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效鳞这才感觉到了透骨的寒意,他连忙起身然后说道:“我忽然想起来了,有一件事情恐怕得先走一趟,我改天再过来吧。”
说完之后,沈效鳞也不等众人反应,火速离开此地。
云溪月看着沈效鳞飞快的速度,心中不由得开始感慨了一句,还是东陵无厉比较管用,一句话就能让沈效鳞离开。
“来人啊。”东陵无厉这么说道。
门口迅速走进两个仆人:“王爷。”
东陵无厉把目光投向了王神医:“神医这一路算是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王神医把目光投向东陵无厉,又看了一眼云溪月,眼中闪过笑意,也直接起身了,对东陵无厉行礼道:“那老夫便告退了。”
云溪月在桌边坐着,看着王神医等人离去。
云溪月这才发觉,到如今就只有两个人在餐厅了,就是自己和东陵无厉。
沈效鳞刚才闹了那么一遭,气氛变得很古怪,也很尴尬。
云溪月刚打算去把这份尴尬给打破,见到东陵无厉起身说道:“本王先回一趟无因阁,你如今也被吓到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云溪月连忙说道:“好的。”
东陵无厉眼神深沉地看了下云溪月,就转身离开了。
云溪月乔治东陵无厉的高大背影,在原地愣了一下。
也没过多久,小桃进来了,见到的便是云溪月呆呆愣愣的模样。
她低声问道:“小姐,你如今是怎么了?”
云溪月清醒过来之后,又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只是我在乱想。”
小桃点了点头,凑到云溪月身旁:“朱雀传了话过来,说是花公子邀请您出府一趟,和他一叙。”
云溪月愣了一下,又问道:“他打算何时见我?”
“就在今日晚上,吃晚饭的时间,”小桃这么说:“朱雀说,花公子知道您和王爷遇到袭击之后,非常担忧。”
云溪月摇了摇头:“你先和他说一声,我今天没什么大碍,今天晚上估计没有办法出去,这两天会很忙。”
小桃点头说道:“奴婢这便告诉她们。”
“那你去吧。”云溪月道。
等待小桃离开之后,云溪月看着自己一身华服染了灰尘,眉头一皱,她还是头回穿这件衣服,结果就被搞成了这样,还是先去洗个澡吧。
今天那些杀手明显就是奔着东陵无厉而来,但她近来遭遇了很多次袭击,实在是有些太过密集。
……
悬壶药堂后院的一间厢房内
花自在靠着窗户,姿态随意地坐着,手中拿着一只精巧酒盏,颇为豪放地喝着酒。
栉雨走了进来,将朱雀所说之话全部告诉给花自在:“主人,云小姐是这么说的,她今日没有受什么伤,但是最近几天都比较忙,有时间了再见您。”
花自在的手指停了一下,又喝干净了杯中的酒水:“我清楚的。”
栉雨看着花自在这这边喝闷酒似的,又思索了一下:“主人,您说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会不会与大皇子有关?”
花自在嘴角勾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就南溟彻那傻子,也没这么大的能耐,于东陵国京城安插进这么多杀手,而且如此显大摇大摆地刺杀东陵无厉。”
“但?”栉雨心中还是有一份疑惑的。
花自在瞅了一眼他,语气带着几分薄凉:“这东陵国京城之中,有多少人想让厉王死,你知道吗?”
是这个样子的,东陵无厉在某一些方面,和他算是有共通的地方。
栉雨点了一下头,似懂非懂:“主人,莫不是说这是太子动的手?”
花自在点了点头,表情相当不屑:“但不一定就是那东陵羽,有可能是这东陵之主,他表面上很疼爱他的这个侄子,可心中的想法,谁也不知道。”
栉雨又思考了一下。
“行了,也不管东陵如何,毕竟这和我们没任何的关系,”花自在挥了挥手,然后又说到:“你先离开这里吧,我先休息一下。”
“是,属下这就走。”栉雨拱了拱手,退出了这里。
花自在靠着软榻之上,姿态非常的随意,又带了几分慵懒邪魅,只是嘴角的弧度却那么的薄凉,没有任何温度。
那双桃花眼之中,满是阴冷之色。
今天东陵无厉和云溪月遇刺的时候,他刚好和栉雨共同路过那里。
他倒没有撞见那些刺客,却看见了云溪月满是关切地握着东陵无厉的手的场景。
花自在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又把口中酒水咽下。
不过云溪月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看着东陵无厉手上受伤之时,有多么的着急和心疼。
而自己站在远处的高楼,把云溪月的神情收入了眼中。
花自在仰面喝完了所有的酒。
……
林府
沈效鳞绕开眼线,来到林长英书房。
门口的几个护卫对他恭敬行礼,然后把门打开了。
沈效鳞直接冲了进去,然后满脸激动地说道:“林长英,我知道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消息,你听不听,绝对让你震撼。”
林长英此时正在用心临摹一张字帖,听到沈效鳞这么喳喳呼呼的声音,他差一点没把那张珍品字帖给毁掉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字帖,发现没什么事情之后,才继续开始临摹,都没有瞧沈效鳞一眼。
他只是平淡回答:“你每天都听到一些惊天动地的大消息,但我哪一回都没发现有什么意外之处。”
沈效鳞直接闯了过来,把他的笔夺走,表情严肃无比:“这次真的很不一样,你不要再写你的字帖了。”
林长英嘴角的笑容非常冰冷,让那边的沈效鳞都快炸起了寒毛,又把笔给夺回来,说道:“我对你说的那些没什么兴趣。”
沈效鳞见到林长英似乎又打算临摹,就高声说道:“溪月姐为我哥治病的时候,看见我哥沐浴时的样子了!”
他这嗓门真的很大,这屋子比较大,屋外的侍卫离得远,也没怎么听清楚。
听到这话,林长英的手指顿了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不过瞬间就表现出了淡然的神情,又重新落笔:“这有什么可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