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昭陵身旁的一个小太监,察觉到了东陵昭明的不悦,用尖细的嗓音说道:“公主驾到!”
那些臣子以及女眷们纷纷转身行礼:“臣等拜见公主殿下!”
东陵昭明非常大方地挥手道:“平身。”
“谢过公主殿下!”
东陵昭明等人落座之后,其他人也不敢四处游走,都纷纷回到自己所在的位置。
现在也只有几个位置是空着的,无一不是尊位。
林长英的笑容依旧是那样从容和煦,使人如沐春风,在自己座位上端坐着,浅啜清茶,把那些世家贵女以及东陵昭明投过来的眼神当作浮云,悠闲自在。
除了林长英之外,其余的人都是端坐着的,不敢有丝毫动作,这大殿中一片安静,刚才的那场热闹似乎只是一场幻觉。
东陵昭明过来后,也算了算时间,如今皇帝与皇后差不多也要来了。
“厉王殿下,厉王妃到!”门口太监的声音极为尖细。
大家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或是点心,把目光投向了大殿门口,纷纷起身,东陵昭明等人虽然说是东陵公主,但见了厉王也得行礼,所以说此时殿中也没有一个人是坐着的。
迎着大家的目光,云溪月与东陵无厉缓步而来。
也不清楚是不是云溪月的错觉,进入大殿之后,她感觉东陵无厉刻意把脚步放缓了一点。
“臣等拜见厉王殿下,拜见厉王妃。”大家都纷纷行礼,一丝不苟。
云溪月其实心中还有几分感慨之情的,如果自己没有嫁给东陵无厉,他们也不会对自己如此尊敬,虽说只是表面上的尊敬。
“起。”东陵无厉的声音不怎么大,但大殿无比安静,却显得异常清晰。
众人又高声说道:“谢过殿下!”
众人又纷纷起身,把目光投向了东陵无厉和云溪月,云溪月能清楚地感觉到,有几个目光满是嫉恨。
但她显得非常从容,落落大方地和东陵无厉一起走到尊位。
他们二人落座之后,其他人才纷纷落座,只是那几道眼神还是如同附骨之蛆纠缠着云溪月。
云溪月也没怎么在乎,刚打算给自己添点茶,身边就有一个手脚麻利的宫女过来,帮她和东陵无厉先后添茶。
云溪月如今自然是不会客气的,一口喝干净的茶杯中的水,走的这么远,她也有点渴。
但云溪月这边不拘小节的动作,却让那些一直看着她的世家贵女,眼中不屑,这云溪月果然是窝囊废,连些礼节都不懂。
她们又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挪向了那边的东陵无厉,就这种恶心的女人,居然还能驾驭那风姿卓绝的厉王殿下!
云溪月又挑了一块看起来挺好吃的点心,慢慢地吃了起来,也不把她们的目光看在眼中,她的这副模样更让那些人觉得极恨。
云溪月把眼角余光扫向东陵无厉,发现东陵无厉正在喝着茶水,眼眸之中没有半分温度。
也不清楚东陵无厉是否感觉到了那些世家贵女对她的眼神。
应该是感觉到了吧?毕竟她们的眼神都如同刀子一般,恨不得把她给生撕活裂了。
不过之前云溪月在马车上跟东陵无厉说的那些话,倒还真的是肺腑之言。
云溪月还在想着一些事情,比如说之前东陵无厉究竟介不介怀,但此时门口站着的两位司礼太监却高声喊道:“圣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把心中思绪收敛了一下,云溪月循着规矩与众人一起行礼:“臣等恭迎陛下、皇后娘娘!”
但自己身旁的东陵无厉只是站起身,也没有丝毫行礼的想法。
云溪月把目光投向那道明黄身影,她刚才察觉到东陵无厉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锐利之色,虽然那一次情绪藏得极好,也转瞬即逝,但你所能确认那确实存在着。
看来那些线人的幕后主使,与这晟帝脱不了干系。
晟帝自然没有察觉到云溪月的心思,因为云溪月是混在人群中,与大家一同恭敬行礼的,但云溪月角悄悄看到,他的表情含得一丝诡异,表面的笑容非常之平和,又对大家说道:“众卿平身。”
众人方才缓缓起身,借着大家的眼神,云溪月才把目光投向了晟帝,如今他的表情非常的平和威严,感觉是一个贤明帝君。
云溪月心中就忍不住有些想笑,难怪那么东陵羽如此会演戏,都是继承他老子的。
而此后跟着晟帝以及皇后两人进来的东陵羽,自然是不清楚云溪月心中所想,他只是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云溪月,见她依旧是温良恭顺地站在东陵无厉身旁,也没把目光投向自己,与以前的疯狂执着判若两人。
东陵羽心中有些不满,云溪月为何不看看她是何模样?跟了那东陵无厉,还把眼界变高了不成!
大家纷纷落座,晟帝端起酒杯,对大家敬酒,又笑着说道:“今夜是本年第一次于宫中设宴,太后原本是打算过来的,不过她身体略微不适,所以无法亲自,太后也希望大家今夜能够畅饮开怀,共迎新春。”
“谢陛下,谢太后娘娘。”众人又纷纷举起酒杯,一口饮尽杯中酒,以做回应。
晟帝把杯子放下,对旁边的太监比了一个眼神,太监就立刻让舞女们准备起舞。
丝竹管弦之声传来,这场宫中夜宴,也要开始了。
一道又一道的珍羞美味端上,云溪月也没有任何的客气,一边喝酒一边吃菜,还挺开心的。
她今天在进宫之前,特意服用了一颗解毒丹药,就是为了防止那些嫉恨她的人谋算于他。
不过今天毕竟是宫中设宴,其实那概率也不算大,可以稍微安心些。
东陵无厉在云溪月身侧坐着,看她吃得非常香,不知道为什么也有了点胃口。
他用那玉筷,也吃了一些食物。
他的这番动作刚好被坐在他下首的林长英给瞧见了。
此时东陵无厉正在慢条斯理地吃这一块藕。
这样林长英差点没给呛到,但他还是忍了下去,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