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云溪月清醒过来之后,嘴角牵起一个勉强的弧度:“倒也没什么,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她把目光投回药方,又问:“这毕丹草应该没那么难找吧。”
王神医皱着眉头说道:“毕丹草效果要更加丰富一些,应该也能买到,但是得凑巧,我先前听说某拍卖会上曾经拍出了一棵,但是还没等人过,去就已经被买走了。”
云溪月点了一下头,安慰了一声:“倒也没什么,我对黑市那边较为熟悉,可以派人去那边寻找,拍卖行那里我也会派人盯着的。”
“这样的话就行,”王神医的脸上依旧是愁绪满满:“那这毕丹草就交给了你去寻找了,我去想办法解决其他的药物。”
云溪月微笑着说道:“那就麻烦王神医了。”
“溪月丫头,你这话这么见外,我可不喜欢听。”王神医装作生气的模样。
云溪月看着王神医的雪白胡须都要飞起来似的,就勾唇一笑:“确实是晚辈失言了,那我们分开行动吧。”
“这才对。”王神医眼神满意了很多。
他用手撑着桌子,站起来:“那老夫我就先走了,这些药材也并不算是特别难寻,只七天,应该就能找到。”
云溪月也起身看到,外面天色略晚,又问道:“王神医要不要留下来吃顿晚膳?”
“无需,”王神医挥手:“京城西山那边有一些药材正是我需要的,晚上也是采摘他们的大好时机,我带侍卫去守着,不能让别人先采摘了。”
云溪月点头,她也知道有一些植物的花朵可以入药,但必须得等晚上的时候,它们完全绽放,才能够采摘花朵,如此一来,药效是最为完整的。
而且还只能是有经验的采药人或者是医者去采摘,不然也会损失一些药效。
所以她也没有阻拦王神医:“那王神医您一定要小心。”
“好的!王爷给我配备的全是高手,他们跟在我身后,我也出不了什么事。”王神医笑了笑。
说完之后,王神医把那誊抄完了的新药方放到自己怀中,说道:“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云溪月把他送出门外:“我送你一程吧。”
一路把王神医送出了月隐庭,云溪月才缓了缓脚步,目送他离去。
直到身影彻底消失,云溪月才收回视线,眼神略有些发空。
小桃在云溪月身侧站着,见到云溪月没什么反应,就上前问道:“小姐,小姐?”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云溪月清醒过来之后,又转头看向小桃。
小桃是察觉得出来云溪月有一些不太对劲的,又问:“小姐如今是有什么心事吗?”
云溪月瞧着小桃的脸庞,愣了一会儿,忽然出门,然后甩下一句话:“我去一趟无因阁,你们也无需跟着我。”
“是。”小桃的人对云溪月行礼道。
她们把目光停留在云溪月身上,知道云溪月消失了很久,方才直起身。
几个婢女还挺疑惑的:“小桃姐姐,王妃娘娘如今怎么走的这么快?”
小桃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摇了下头,然后道:“我也不怎么清楚的,不过想必是王妃娘娘有急事要找王爷吧。”
……
云溪月快步来到无因阁那边,可到了门口之时,她停下步伐。
她不知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借口去问东陵无厉。
她莫不是要直接进去跟他说,为什么要把那种鱼龙草给自己?
她又想得到哪种答案呢?
云溪月在原地站着,表情慌张。
清风拂过,云溪月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被拉长。
过了一会儿之后,云溪月抬起面庞,步履坚定地走向了无因阁。
她也该问一声东陵无厉那里有没有鱼龙草,如果没有的话,马上就是夏至之日了,她得和东陵无厉一同去一趟东陵边境的那片森林采摘。
没错,是这样的。
云溪月也就加快了步伐。
门口几个守卫着的秘卫见到云溪月之后,就连忙行礼道:“属下见过王妃娘娘。”
云溪月先让他们起身:“王爷还在吗?”
“王爷在,”秘卫答道:“王爷在回来之后就没有出去了,王妃娘娘请。”
“好的。”云溪月点头,快步进去。
经过了前殿,绕过了回廊,云溪月禁止走向书房。
一路遇到了一些仆人和侍卫也,都对她恭敬行礼。
来到了书房门口,云溪月也没有看见莫笛和莫方迟。
这样云溪月心中有一些不解。
而一个有一些不怎么眼熟的秘卫出现:“属下拜见王妃娘娘。”
云溪月又指了下书房:“王爷如今还在里面吗?”
秘卫拱手回答道:“是在的,属下先去通报一声。”
“劳烦。”云溪月笑了笑。
秘卫又匆忙说道:“王妃娘娘实在太过客气,这都是属下的分内之事。”
秘卫快步步进去之后,没过多久又出来了,把门打开之后,对云溪月说道:“王爷请王妃娘娘进去。”
“好的,谢谢了。”云溪月说道,稍微提起了裙摆,快步进门。
天色略显昏暗,书房中燃起了很多蜡烛,把这里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东陵无厉表情漠然地坐着,面前就是书桌,手中似乎还在写着什么。
而他手边高叠着一堆文书或奏折。
东陵无厉回到京城之后,也是兼任了数个职位,有户部的也有兵部的,最近十分忙得很,看到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或公文就能得知。
云溪月快步上前,看见了烛火中东陵无厉那轮廓深邃的面庞。
云溪月又把目光投向东陵无厉的嘴唇,其实东陵无厉什么都好,就是此时嘴唇稍显苍白。
以前云溪月只感觉东陵无厉应该是天生的,后来得知东陵无厉中毒之后,才知道这应该是寒毒所致。
云溪月又想起当日东陵无厉毒发时的场景,想起他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庞,想起他额头的汗水。
心中不由得有些心痛。
东陵无厉承受了太多的痛苦,鱼龙草是解毒所必须的药草,却直接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