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启柳搜了黑衣人的身,见他无论兵器还是身量皆是中原人的打扮,并非外邦,且身上带有军营的令牌,“难怪这个黑衣人能进军营。”
韩启柳拿着令牌,走到萧相意身边说道:“我知道细作是谁了。”萧相意诧异道:“谁?”
“就是演武场上与我交手的将士——赵衍。”
“你如何得知?”萧相意有点不可置信,并非不信赵衍是细作
而是不敢相信韩启柳的判断,他一直觉得韩启柳只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小姑娘,不会洞察人性。
“因为令牌是我给赵衍的”
“那又如何,军营中的令牌并非只有赵衍才有。”听到韩启柳的判断依据,萧相意有点好笑,拥有此令牌的人少说也有几个人,怎么能单凭一个令牌就判断赵衍是细作呢。
“因为我给赵衍的令牌是假的。”韩启柳举起令牌得意地晃了晃,“你看看,哪儿不一样。”说着便把令牌递给了萧相意。
萧相意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了起来,外表看没什么不同给,只是放手里掂量了一下似乎重了些,再仔细一看,令牌因为黑衣人突然倒地被磕破了一个角,透过这个角,萧相意大惊:“这居然是石头做的?”石头材质坚硬且高温不化很难当做生产材料,只是这令牌分明就是石头啊。
韩启柳得意道:“我无意间得到一个令牌大小的石头,闲来无事就画上了令牌的标志用来把玩,后来赵西城和赵衍接二连三的要投奔我,我心下起疑,便有意用这假的令牌试探。”
“所以,你早就知道赵西城和赵衍来者不善?”
“不仅知道,我还知道跑马比赛你提前得到了地图,赵西城也提前得到了地图,只不过比赛中间被你设了陷阱。”
“地图我是直接向韩兄要的,你如何得知?”
“演武场举行了数年,跑马比赛更是困难重重,后山地势复杂,莫说意哥哥初来乍到,就是我和我哥在无数阻碍下想冲出重围也需费一番功夫呢。”
“那你怎么不知是我文韬武略运筹帷幄呢?”
“我的意哥哥,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敢说自己文韬武略。”韩启柳冲萧相意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萧相意一时间有点没面子,继续问道:“你如何知道赵西城也拿到了地图,又是如何知道我从中作梗呢?”
“因为赵西城的地图本来就是假的,只不过假地图的路障是在即将到终点的地方,若是没有人从中作梗,他只会比你晚一点,不会晚太久。”韩启柳顿了一下,“至于为什么确定从中作梗的人是你,意哥哥,除了你,别人可能不会做这件事,因为最想他输的人就是你了。”
“赵西城的地图是假的?”萧相意诧异至极,“谁给他的?”
“我呀”
“你?”
“很奇怪吗?”韩启柳歪着头看着萧相意,“你猜猜为什么呢?”
“我明白了,用比武来定官职本来就是个幌子,无论怎么比,我都是军师,赵西城都是文书,只不过用这场比赛来给京城一个满意的答复。”
“意哥哥,你和赵西城突然来了云川口,爹爹料定是京城发生了什么,太子殿下书信给了爹爹,爹爹就明白圣上想处罚的只是赵西城,而意哥哥是突然跳出来惹怒了圣上,所有意哥哥不用受罚。”
“就算如此,那你怎么确定赵西城不对劲?”
“因为……”韩启柳愤愤道:“他老往我身边靠,有事没事嘘寒问暖,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好家伙,这话一说完,萧相意的火气突然就窜了上来,恶狠狠地说:“回去我非揍他不可。”韩启柳觉得莫名其妙,怎么说着说着就生气了,正想发问,却听得远处似乎有人群,高兴道:“肯定是哥派人来寻我们了。”萧相意仔细眺望,对韩启柳说:“你且上树看看,可是有火光。”韩启柳听话的飞身上树,却见远处人影绰绰,并不见灯笼火把,“意哥哥,对方恐怕来者不善。”韩启柳从树上下来,扶起萧相意道:“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萧相意自然明白,若是韩家军来寻人,自然会点灯而行,也会高声呼喊二人姓名,此时对面人群暗中搜索,怕是敌非友。萧相意点点头,二人迅速往后山深处躲去。
月黑风高,二人慌不择路,居然绕到了敌人的面前来了,眼前一群黑衣人对付他们两个也是绰绰有余,为首一黑衣人冷笑一声,“郡王爷,今天就让小的送送您。”萧相意一听厉声喝道:“在京城刺杀母妃的也是你们?”那黑衣人回头和他的同伴相视一笑,狂妄道:“是又如何,那日失手,今日可不会了。”萧相意似乎情绪低落,对这群杀手道:“如今我二人已无生路,只求死个明白。”这黑衣人也不傻,听出来萧相意是在套话,冷笑一声道:“韩家女公子和郡王爷的聪明才智我们也是听说过的,在你们咽气之前,我们一个字也不会多说。”萧相意见套话无望,冲韩启柳使了个眼色,二人同时扔下烟幕弹,一时之间烟雾四起,加上黑夜笼罩,这群杀手既被困住了。
萧相意和韩启柳跑到一处河边,眼前前方无路可走了,深更半夜更无船只,回头一望,远处人声鼎沸似乎马上要追上来了,“跳下去。”二人同时说,话音刚落,二人便同时跳进河里,河水泛起涟漪,不多时,又恢复了平静。
在水下不知道游了多久,二人体力快耗尽时,才上岸。韩启柳扶萧相意踉跄了几步又摔倒在岸边,“意哥哥,你还好吧。”韩启柳关心的问,“没事,夜里寒气重,我们全身湿透了,得找个干燥的地方把衣服烤干。”萧相意有气无力地说道,他受了伤又失血,如今已然没了力气。
“我知道猎户们经常过夜的一个山洞,走。”韩启柳费劲地把萧相意扶起来,二人踉踉跄跄地走跄跄地走了一会儿,到了一个不算大但是还算干净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