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娇然微微低头，压下笑意，柔柔回道：“小女子只有一千灵石，原以为够了。”
“我们这里刚好有一千灵石，你先拿去用吧！”雅阁外的姐妹们喊了起来，让她生出掀桌砸琴的冲动。
“不用了。”她压下颤抖的嗓音，尽量镇定地道：“姐妹们人这么多，太难厘清了，不如只欠一个人的。”
欠一个确实比欠那么多人强，外面的小姐妹们大部分都没有多想。
几个熟悉的好友则是猜到她的小心思，故意娇笑着添堵。
“可他过几天就要去圣灵学院了啊，你又不能一起去。”
“就是呀，他要是走了不回来，你还怎么还钱呢？”
“那不是不用还了？反正他也不差这点灵石。”
“不还？咱们娇然不得追到圣灵学院去追着给？”
屋外顿时响起一阵娇笑。
“请你们闭嘴好么？”陆娇然恼羞成怒，气的抬手向屋外拍出一掌。
掌风被花彩凤拦下，屋外也安静下来，只能不时听到几声窃笑。
“给你。”林轩当场买了一颗凝气丹递给陆娇然。
真就只有一颗凝气丹，纯白如珍珠，连个装的东西都没有。
丹药有品级，如宝丹、灵丹、天丹等，凝气丹就是灵丹。
品级之中又有品阶，分初阶、中阶、高阶等，凝气丹为初阶灵丹。
品阶之中又有品质，受炼药师炼制水平、药材品质等因素影响，分下品、中品、上品、极品四级。
而林轩从商城买到的凝气丹，就是最好的极品凝气丹。
但圣灵学院让导师带来给他的，却只是上品凝气丹，因为极品凝气丹实在太难炼制，极少出现。
而极品和上品在品相上，就有较明显的差别。
极品丹药通常色纯、莹润、有光泽，并闪耀着辉光。
上品丹药只是色纯、莹润、有光泽，却没有辉光。
这种区别，林轩是不知道的，所以图方便直接在商城买了一颗。
也因此，芳菲一眼就看出他拿出的这颗凝气丹，并非圣灵学院出品。
但是她没有声张，毕竟这么多人在场。
而且林轩连帝级守护灵都能召唤出来，身上有点秘密也不奇怪。
其他人都还没见过凝气丹的真容，自然也看不出什么来。
但是眼见陆娇然成功从林轩手里买到一颗凝气丹，其他人又怎能不心动？
只是一时间，他们都没有开这个口，因为这明显会让林轩为难。
正如林轩之前所说，如果卖给陆娇然一颗，那其他人也都来买，他该怎么办？
就算可以拒绝绝大多数求购者，也总会出现他不好拒绝的。
毕竟连陆娇然这个陌生人都卖了一颗，更亲近的人反而不卖，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但实际上，他们担心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因为林轩转头就对花彩凤笑道：“楼主，你也是聚气境巅峰吧？”
花彩凤不禁怔了怔，一时间竟忘了回答。
林轩现在问她这个问题，难道是？
林轩笑道：“帮一个是帮，帮两个也是帮，只限今晚，凝气丹两千灵石一颗，管够！”
他说管够，是真的管够。
但其他人都以为这是因为在场的人里，根本没几个人能拿得出两千灵石，他才会这么说。
“真的？”花彩凤有些不敢相信地上前一步，满眼期许地凝视着林轩。
“林公子，您刚才说的，可是真话？”
她开花楼这么多年，怎么也不可能拿不出两千灵石。
“真的。”林轩微笑点头，“当然，赊账只能赊一半啊，不然我就亏了。”
毕竟是无本买卖，卖一千灵石一颗他也不亏，就跟直接换成灵石一样。
所以为了今晚多卖一些，他不介意让她们赊账多买一些。
毕竟他的目的是搜刮灵石，就算以后赊的账收不回来，他也不会亏。
要是能收回来，哪怕只是一部分，那也是血赚。
当然不必只收灵石，元石和灵石的兑换比例还是比较稳定的，收元石也是一样。
“您请稍等。”花彩凤深鞠一躬，然后转身去了门外。
既然林轩说管够，她自然要先看看整个花楼能买得起多少颗凝气丹。
这种有价无市特别难买到的丹药，肯定是不嫌多的。
陆娇然收起凝气丹，换了一张古琴，继续优雅地弹奏起来。
芳菲偷偷看着林轩，终于忍不住开口，低声劝道：“林轩，就算你有很多凝气丹，也不能如此高调地拿出去卖啊。”
“为什么不能？”林轩微微偏头看向芳菲，好笑道：“我更好奇圣灵学院为什么不拿一些出来出售？两千灵石，这也不是很贵吧？”
像天星城四大家族，总不可能连两千灵石都凑不出来，可就是没地方买。
芳菲沉默一阵，才低声道：“世俗界不能出现太多高阶修士，会乱。”
“你觉得现在很好？”林轩轻轻地问，芳菲无言以对。
现在，很好么？
也不是很好。
林轩提起酒壶自斟一杯清酒，也顺便给芳菲斟了一杯。
“芳菲老师，从整体看，圣灵学院的考虑是正确的。但修仙求道，不该只是部分人的权利。”
“可是……”芳菲欲言又止。
林轩喝了口酒，道：“这个世界既然存在这样一套修炼体系，那每个生灵都有进入这个体系的权利。强大的力量、漫长的寿命、快活的历险，凭什么只准少部分人拥有呢？”
芳菲低声道：“但是高阶修士多了，又会出现各种激烈争端、厮杀、死亡。”
“这倒是。”林轩点头，“但是你看她们，像是会引起厮杀和死亡的人么？”
芳菲无言以对。
“放心吧，我有分寸。”林轩笑道，“再说我这点丹药，就算全洒出去，改变的也只是极少数人的命运，于整个大局无碍。”
芳菲不禁苦笑。
林轩实在太通透了，大道理他很清楚，小道理他更明白。
从林轩嘴里说出的那些话，不但让她无法反驳，还引起了她的深思。
林轩认为修仙求道不该只是部分人的权利，但也不反对圣灵学院做出的各种限制措施。
所以他卖他的，圣灵学院做自己的，互不干涉就行。
真是一个矛盾的人。她如是想。
很快，花彩凤就回到雅阁，对林轩拜道：“林公子，我们的灵石够买五颗凝气丹，还望出售给我们。”
加上陆娇然那颗，就是六颗。
也就是说，花楼很快就能拥有六位气海境修士。
这等实力，足够他们在更高层次的城里扎根立足。
然后赚更多的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