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岁安2025-06-12 09:159,011

5

我和南乔聊了很久,枕头哭湿了一片,我很久没哭过了,大概有两年了。

我哭累了睡着了,梦里梦见阿珩,他还是那么阳光,穿着白色T恤站在太阳下,似乎整片风景都因为有他的衬托变得更加美好。

他向我笑着招手,让我好好生活,别再执迷过去。

四年了,我第一次梦见阿珩,之前我怎么祈求他都不来梦里见我。

我不舍得醒来。

我哭着喊他别走,再让我看看他。

我醒了,枕头又湿了一片。

南乔听见动静她也醒了,见我狼狈的样子,问我怎么了。

“我梦见阿珩了,这是他走了之后我第一次梦见他。他让我不要执迷于过去了。”我躺在枕头上眼里的泪水侵满了眼眶顺着脸颊流到枕头上。

“乔乔,我们回江城吧,我想去看看阿珩和妈妈。”我决定回到阿珩身边。

陆阿姨这几年总是打电话叫我回去看看她,我总是说工作很忙,其实我很明白我是个胆小鬼,我没法面对现实,只想着躲避。

海城这边的工作室里只有我自己,将工作室里的东西收拾好,看着眼前还没装满的牛皮纸箱有些恍惚,这个世界上属于我的东西少得可怜。

海城的房子我退了,一个星期后我和南乔坐上回江城的飞机。

6

江城是南方,四季如春,不像海城那般冷得刺骨。

我回到了阿珩家,我站定了很久,敲响了门。

陆阿姨打开门见到是我,愣怔了一瞬,随即将我拉入怀里,一边哭一边用手轻打我的后背,“囡囡,你这孩子终于肯回来见我了。”

我看着头上已经冒出丝丝白发的陆阿姨,觉得自己真自私,当初自己一意孤行地离开,让陆阿姨孤独了那么久。

我被陆阿姨拉进屋里坐下,房间里的陈设和几年前无差,陆阿姨左看看右看看,一直说我瘦了,说晚上必须做我爱吃的。

我住在陆阿姨家,住在以前阿珩的房间,我躺在床上,渴望能在他的房间里得到一点温暖。

晚上我打开微信,翻看着朋友圈。

看到江澈发了和伊婉官宣的消息,照片里两人手牵手,江澈眼里都是伊婉。

我很替他高兴,对于江澈我是愧疚了,纠缠了他那么久,给他带来了不便。

而江澈自从那天之后也没再给我打过电话,我们的生活以后会成为平行线吧。

7

一个月后,阿珩的忌日到了,这一天也是我的生日。

我早早地起床洗漱,化妆,换上漂亮的裙子。

我开车去花店拿了提前订好的玫瑰花,又去蛋糕店拿了蛋糕。

我去了墓地,南乔和陆阿姨说陪我一起,我说拒绝了,我想单独和阿珩待会儿。

我来到他的墓前,放下手中的花,将蛋糕摆在台子上。

墓碑上照片里的少年还是那么帅气,我摸了摸照片。

“阿珩,我来看你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来看你,你会不会怪我。”

“对不起,阿珩,我不知道我该以什么形象来见你。”

“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为了逃避现实去了其他城市。”

“阿珩我好想你,我想见你。”

我和阿珩聊了许多,聊了这些年我的生活,还有他的工作室我还在开着,而且生意很好。

我把蛋糕切开,给阿珩切了一块放在台子上。

我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阿珩走后四年里我没再过过生日。

也没再吃过蛋糕。

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砸在了蛋糕盘子里。

“阿珩,好吃吗?”

“阿珩,祝我生日快乐吧。”

8

我陪阿珩待了很久,从上午待到下午。

我滔滔不绝地说着想和他说的话。

直到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我意料之外的人。

江澈站在我的面前,我抬头望着他。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墓碑上的人,脸上的表情从不可置信再到愤怒。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我看着他的眼睛,看得那么深情那么投入,似乎要将他看穿一般,原来我在透过他的眼睛看别人。

“许温言,你把我当替身?”他将我从地上拽起来。

我没说话,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毕竟他说的也是事实。

“之前云森他们说我还不信,你拿我当一个死人的寄托。”

他似乎气急了,对我大喊。

“对不起,江澈,这件事是我不对。”我轻声回他。

他好像重拳打到了棉花上,一时间他脸上的怒气也消了大半。

“许温言,你不是喜欢我吗?现在和我在一起。”

我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我难道比不上一个死人吗?”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他。

“阿珩不是死人,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阿珩的事,但是既然你知道了,就一定懂阿珩在我心里的位置。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把你当成寄托,我再次向你道歉。”

我不会让别人诋毁我的阿珩。

后来江澈气急了离开了。

我笑着看向阿珩,和他说下次再来看他。

9

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我在江城继续在工作室工作。

一天晚上我刚下班回家,已经凌晨两点,陆阿姨已经睡下了。

我疲倦地站在阳台吸烟。

电话响了,拿起一看是陌生号码。

“喂,你好,哪位?”

“你好,许小姐,我是伊婉。”

我没想到伊婉找我干什么。

问她有事吗。

“自从阿澈去了墓地之后回来一直状态不好,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说,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我们所有人都劝他,他说要和我分手。”

对面似乎哽咽了起来。

“对不起,伊小姐,我和江澈没关系,至于他为什么将自己关起来我也不明白。那天他来找我,我们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所以以后还是不要来打扰我了。”

说完没等她说话我便将电话挂了。

后来几乎每天都有人打电话辱骂我,说我不只是舔狗,还欺骗江澈的感情。

起先我还解释,后来也随他们去了。

他们真的不记得对我说过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了吗?

我不再搭理那些骚扰电话和短信,直到有一天,他们不知道怎么找到我家地址,上门找陆阿姨麻烦。

我下班回家看着满屋狼藉,家里被摔得稀巴烂。

我看着坐在沙发上流泪的陆阿姨,“谁干的?”

“囡囡,他们说是你伤害了江澈,必须付出代价。”陆阿姨抽噎地说。

“报警了吗?”

“报了,对方的人拿钱私了,警察也没办法,他们说让你去找江澈。囡囡你怎么得罪这样的人了?”

我蹲下身,扶在陆阿姨膝盖上,“阿姨,我会处理好的,您别担心。”

我将陆阿姨扶进卧室休息。

两个小时后我将屋子收拾干净。

10

我给江澈打去电话,这是这几年来我为数不多给他打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

对面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喂?”

“我是许温言,江澈,我们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其他人好吗?”

“嗯?之前你不是挺嚣张的吗?”对面的声音似乎得意极了,

“江澈,我再次向你道歉,我们的事别牵扯我的家人,只要你不骚扰我的家人,怎样都行。”

“哦?是吗?现在到暮色酒吧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江澈在江城?

我去了酒吧,江澈和他的那些朋友在卡座里玩游戏,见我来了,一群人瞬间安静。

“江澈,你怎么才能接受道歉?”我站定在江澈面前。

“你值得阿澈原谅?你骗他那么久,还奢望阿澈原谅你。”旁边他的朋友讥讽道。

我没说话,直直地看着江澈的眼睛,似乎很少能再看到阿珩的影子,因为阿珩从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么恶毒。

“原谅你?可以。只要你喝十杯伏特加,我们之间的事就一笔勾销。”江澈用眼神示意我看桌子。

桌子上摆着一盘酒。

自从三年前我吞安眠药自杀未遂,洗过胃后就不能喝酒。

我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气喝了一杯,很烈,酒通过食道流入胃里,流过的地方只剩下灼烧的痛。

我没停,我不允许有人再伤害我的亲人。

十杯酒很快就喝完了,喝完最后一杯我将酒杯展示给江澈。

“江澈,可以了吗?”我咽下嘴里的酒,胃里的灼热感越来越重。

“可以,跪下和阿澈说对不起,再扇自己两耳光这件事就了了。”云森在旁边出声。

“好。”我双膝弯曲跪倒他面前,自己扇了两耳光,和他说了句对不起。

很耻辱,真的,周围已经有人在拍视频,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捏紧拳头,嘴里一直重复着对不起。

江澈似乎心情舒畅了许多,“许温言,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尊严。”

我的胃已经痛到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只是大概听到让我离开,说看我在这儿扫兴。

我起身离开了酒吧。

走到酒吧门口,外面已经下了雨,我没忍住吐了出来,不是酒,是血。血混着胃里的酒向外涌,又混着雨水散在地上。我讨厌下雨,雨水打在我的脸上,我试图让雨水冲刷我脸上的脏污。

我想打电话给南乔,可是手机在口袋里,我已经没有力气拿出来,后来就失去知觉晕了过去。

11

等我再醒来,已经在医院里了,看着自己鼻子里被插了胃管,手上也打着点滴。

我看着脚下还在睡着的南乔,我没有叫醒她,我不记得是谁送我来的医院。

南乔醒了,看我醒了忙叫来医生给我检查。

医生说我也是命大,再晚送来一会儿我就没命了。

医生走后南乔红着眼问我怎么回事,她说昨天江澈给她打电话,说我晕倒了在医院。

等到南乔赶到医院我已经被推进去抢救了,江澈在抢救室外等着,直到我推出来他才离开。

我清了清嗓子,有点痛。

“没事,乔。我只是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说江澈送我来的医院?”

南乔听到我喝了十杯伏特加为了让江澈原谅我,她气到破口大骂,“温温,你疯了吗?你根本不能喝酒,这次你命大捡回来了,如果有什么意外你让陆阿姨怎么办?”

南乔气急了想给江澈打电话质问他,我告诉她,江澈已经影响到了陆阿姨,我迫不得已才喝酒。

南乔听到陆阿姨也被牵扯进来,她也意外,也没再说什么。

“你告诉陆阿姨了吗?”

“没有,我怕她担心你,刚才我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昨天你在我家住的。”南乔给我掖了掖被子。

12

我以为从此我和江澈的事就这么算了。

没想到昨晚我在酒吧喝酒和给江澈下跪道歉扇耳光的视频被曝光出来。

瞬间上了各个软件的头条。

#女子不知廉耻给男生戴了绿帽,为求男生原谅不惜下跪扇耳光#

#女子被分手,不依不饶求复合,复合方式太极端#

#女子为了钱喝酒,据可靠消息,一杯酒一万#

我看着网上铺天盖地骂名朝我砸来。

一开始我是无所谓的。

后来有些网友已经开始扒我的背景。

不知道谁评论了一句,“这女的有个死了的前任和视频里的男生很像,这女的就将这个男生当成替身,男生和女的在一起两年来一直被蒙在鼓里。后来男生知道了这件事和女的分手,女的不同意才在酒吧下跪求原谅。”

这条评论一出,瞬间成了热评。

网上对我的骂声越来越大。

“怪不得这女的这么道歉,一点不像被强迫的,她就是活该,伤害了男生。”

“这女的挺漂亮的,怎么这么没有道德。”

“蛇蝎心肠,把别人当猴耍,被发现了才道歉。”

我看着越来越多人的谩骂,这样下去陆阿姨和阿珩很快就会被扒出来,我真怕他们会被影响。

我想解释,可是我真不知道从何开始,毕竟我真的把江澈当替身,至于江澈那些人对我的嘲讽我没有证据。

我欲哭无泪。

一天过去了,这件事的热度只增不减,很多人已经扒出我的姓名,有人评论说和我一个大学,认识我和阿珩。

很多人都好奇我的过去。

我真的怕他会说出阿珩。

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江澈打来了电话。

“许温言,如果我帮你摆平网上的事,你能和我交往吗?”江澈的话一出我很惊讶。

可是现在的情况只有江澈这个当事人出马才能让舆论停下来。

我没得选择,我只能答应他。

一天内,网上的事情变了风向,江澈发了视频,声称我之前是他的追求者,至于替身前任的事是误会,至于下跪道歉都是在玩游戏,希望网上不要再造谣生事,否则会追究法律责任。

这段话一出似乎很难让人信服,因为理由牵强,但是热度降了不少,也没人再执着于扒我的背景。

我很开心阿珩没被牵扯进来。

13

出院以后,我和江澈回了海城,南乔和陆阿姨求我留下,我说很快就会回来。

回了海城,江澈让我搬去和他一起住,我搬进他家。

他家是市中心一套大平层。

我住在客卧,自从我搬到他家和他住一起,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开始给我做饭,一开始在网上学,给我煲汤。

对我说话也是轻声细语。

每次我站在阳台抽烟,他都会走过来让我少抽一点,对身体不好。

他每天亲近又疏离地和我保持距离。

每次他做饭我都会努力地多吃一碗饭,虽然真的不太好吃,我也很给面子的。

吃完饭我抢着去厨房洗碗。

江澈晚上不再出门喝酒,总是陪我在客厅,我画设计稿,他陪着看书,或者看我。

我看书,他看我。我和陆阿姨打电话,他在一边陪着。

我很少出门,几乎每天窝在家里不动。

我们交流得很少,只是他单方面输出,我听着。

晚上,他照常做了晚饭,我坐在他对面埋头吃着碗里的米饭,他时不时给我夹菜。

“温言,明天我们去爬山好不好?”他轻声细语地和我说。

“可以。”

他似乎很开心,在我碗里又夹了几筷子菜。

吃完饭我在厨房洗碗,江澈在一旁看我,他的手机响了,他挂了,又响,挂了还响。

我有些烦躁,叫他接。

他走到阳台接电话,后来没多久他挂了电话火急火燎地出了门,让我在家等他。

我坐在客厅看书,没多久门铃响了,我以为是江澈没带钥匙,去开门看见伊婉站在门外。

她双眼猩红地看着我,似乎下一秒就要把我撕碎吃掉。

她冲进来拽我的衣领,耳光密密麻麻地落在我的脸上,很疼,她不停地咒骂着。

我蜷缩在地上,她扯下我脖子上的项链:“我在意的东西你抢走了,我也要抢走你在意的。”

随后她在我的面前将项链扔下了楼。

我疯了一般冲到楼下,完全顾不上身体上的痛。

我在找,草丛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只剩下小区里的人工水池。

我跳进去找,水池不深,可是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我坐在池边痛哭。

路过的人对我指指点点。

江澈回来了,他找到我看我在哭,问我发生了什么,我说戒指不见了。

后来江澈喊了许多人在楼下的草坪上找了一晚上也没找到。

14

我又住院了,住在精神病院里,我每天醒来的时间很短,好像除了吃饭上厕所我都在睡。

我的戒指没再找回来,我看着手上那枚孤独的戒指出神。

南乔和陆阿姨来了,她们见我病了又红了眼,她们让我好好活下去,我说我想阿珩。

我的记忆越来越混乱,我开始不记得人,我总是忘记阿珩已经离开,我每天坐在楼下的木椅上出神。

南乔问我在想什么,我说我等阿珩接我回家。

南乔说天冷,让我回屋里等。

我在屋里从天亮坐到天黑也没等来阿珩。

南乔说好好吃药,阿珩就会来接我,我就好好吃药。

陆阿姨说我好好吃饭,阿珩就会来接我,我就好好吃饭。

可是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阿珩了,我已经快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有个人很奇怪,自从我住院开始他总是在我的病房外徘徊,每次我的眼神对上他的眼神他就立马躲起来,好像很怕我看见他一样。

我每天在楼下坐着等阿珩时他就在我旁边的木椅上坐着,好像在看我,又好像不是。

他很高,瘦瘦的,穿着风衣眉眼好看,好像一个人,想不起来。

我问南乔这人我认识吗?

南乔摇摇头说不认识,一看就不是好人。

后来我要出院了,前一天我在楼下又遇见他,他局促地站在我面前,好像不怕我看到他了。

我鼓足勇气走上前,“你好,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但是我想认识你。”他笑着摇摇头伸出手。

我握住他的手,热热的,“你好,我是许温言。”

“你好,我叫江澈。”

江澈好熟悉的名字,可是我不记得了。

算了就当认识新朋友吧。

我出院了,南乔和陆阿姨漫天漫地地带我旅行,我很开心。

只是我好像忘了一个人,是一个还是两个来着,算了,不重要了,南乔叫我去吃饭了……

江澈番外

第一次遇见许温言是在机场,我送了伊婉上了飞机,我坐在椅子上,她走来给我递了块薄荷糖让我开心点,我接了过来。

我看着眼前的女孩,很漂亮很自信。

后来她频繁地和我偶遇,我开始还相信这只是碰巧,后来她开始给我送东西,我有点烦。

许温言死皮赖脸地追求我很久,我很烦,我开始以折磨她当成消遣。

凌晨我总是让她给我跑腿买东西,或者开车送我回家。

她很听话,从来不主动找我,不和我聊天,不给我打电话,只要我有事找她,她基本都能搞定。

或许是个人都没法拒绝这个免费的保姆,我喜欢她的随叫随到,我喜欢看她卑微地求我喝一口汤,喜欢她深情地看着我。

云森这个时候就会嘲讽她真是贱得难受,拿自己当物品。

我想反驳云森,可是我开不了口,我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心里的满足达到了极点。

伊婉要回来了,当时她为了前程和我分手,我很伤心,我一直以为这些年我对她的那份喜欢没变。

所以伊婉给我打电话说她要回国了,我听到消息很开心。

我为了伊婉让许温言别再来找我,我以为这个女人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没有。

许温言拿起包头也没回地走了,我有些尴尬,有些烦躁。我草草结束了饭局。

伊婉回来后,我确实开心了一阵,可是就一阵。

我好像没法直视自己的内心,因为我的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我喜欢的人是许温言。

每当想到这我都摇摇头笑自己疯了,我怎么会喜欢那个舔狗。

后来给伊婉接风那天我在饭店遇见许温言,她还是老样子,很清冷,也许她只对我热情。

云森嘲讽她跟踪我,她没否认,我竟然有些开心她对我念念不忘。

伊婉如临大敌,因为许温言比她更漂亮,更优秀。

后来很久没有再见到许温言,伊婉和我复合,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我发了朋友圈,为了看看许温言会不会有反应。

可是没有,她很久没找我了。

有一次饭局,云森提起许温言,说很久没见她了,我来了精神,说是啊。

我让云森去查查她在干嘛。

第二天云森拿着一叠资料给我看。

我看到后,脑袋一片空白。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许温言和陆翊珩的事情,还有陆翊珩出车祸时的新闻,照片上青涩的许温言抱着满身是血的陆翊珩痛哭。

我看着照片上眉眼和我像极了的陆翊珩,心里好像梗着一根刺,扎得疼。

云森愤愤地说我被当成了替身。

我被耍了两年,云森说一定要给许温言教训,我不信。

我飞到了江城,来到陆翊珩的墓地,看着许温言坐在墓前哭得眼睛红肿。

我的心更疼了,我生气地质问她把我当替身的事。

她只轻飘飘地说了句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吗?

我在江城住了下来,云森他们闲得难受来江城要给许温言一个教训给我出口恶气。

伊婉吵着来江城玩,我骗她说我在出差,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让她和许温言有接触。

云森找人砸了陆家。

晚上许温言果然给我打电话了,她让我放过陆翊珩他妈妈。

我更生气了,她的眼里只有他的家人,一点不在乎我。

我让她来酒吧,她来了,她还在说让我放过陆家人。

我让她喝十杯伏特加就一笔勾销,我以为她会服软。

她没有,她痛快地喝了十杯酒。

我的心更痛,那根刺插得更深了,我不知道怎么了,我更生气了,原来在她心里,陆家人这么重要。

云森起哄让她下跪道歉。

我以为她会反抗,她没有,她跪下了,一直在说对不起,还扇自己耳光。

我想拉她一把,可是云森他们起哄,我只能冷脸让她离开。

她东倒西歪地走出酒吧,我怕她出事,在后面跟着。

我看她倒在了雨里,我跑过去,一地的血,我的大脑空白,我怕死了,我怕她死了。

我疯狂地喊云森叫救护车。

云森他们也怕了,救护车来了,我陪她去了医院。

救护车里,她惨白的脸上都是泪痕,嘴角还有丝丝血痕。

我后悔让她喝酒,我愧疚,我给她的朋友打去电话。

她朋友来了,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告诉她,她扇了我一耳光,说我在变相杀人。

她让我滚,我知道我没法面对许温言。

许温言脱离危险后我离开了。

后来许温言喝酒的视频在网上流传。

我以为她会求我澄清这些事。

可是她没有,事情愈演愈烈,已经有人扒到了陆翊珩的墓地,和他妈妈的住处。

许温言的事被全盘扒了出来。

我才知道她的全部过往,原来她在陆翊珩去世后的一年半里都住在精神病院里,她的精神状态不好,遇见一点事很容易让她的精神世界崩塌。

许温言又病了,因为网上的人开始谩骂陆翊珩,她不允许有人诋毁她的爱人。

陆阿姨来找我,求我出面解释一下,不然许温言就活不下去了。

我答应了,但是我想和许温言在一起,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尽管她拿我当替身我也无所谓了。

我给许温言打电话,让她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她答应了。

我在网上将舆论压力引向我这边,许温言出院了。

她的记忆力越来越差,我将她接来海城,医生说要想忘记过去就要在新的环境里生活。

我推掉了酒局,每天每时每刻几乎都和许温言在一起。

她很乖,不闹,每天乖乖吃饭睡觉,我以为她会慢慢忘掉那个人。

可是每当她总是不经意喊我阿珩的时候,我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痴心妄想。

她还是老喜欢看着我的眼睛出神,我也不恼,随她看着。

我喜欢看她画设计稿,喜欢看她看书,喜欢看她发呆。

我和伊婉提了分手,她不同意,她不知道从谁那听来我和许温言同居了,也许是云森。

她给我打电话说她不想活了要自杀。我头疼,丢下许温言去找了伊婉。

许温言很乖,让我早去早回。

等我到了地方没看到伊婉。

打她电话也不接。

我想到许温言,我疯一般开车回了家,家里没人。我跑到楼下看到许温言坐在池边痛哭。

我的心抽痛了一下,我走到她面前蹲下,问她怎么了,她说她的戒指丢了。

我喊来很多人,在楼下草坪找了一晚上。

我知道这是她的精神寄托,没有了寄托她会死。

戒指没找到,许温言又病倒了,陆阿姨和南乔来海城陪她了。

看了监控,是伊婉,她打了许温言,许温言蜷缩在地上,任由她打骂,最后伊婉还抢走了许温言的戒指,我看着监控里许温言发疯似的跑到楼下,心揪成一团。

我找到伊婉,还给她打许温言的那些巴掌,她在哭,问我为什么这么对她,她说我就是替身。

我说我心甘情愿。

我每天都在后悔为什么会那么对许温言,也许是她的热情让我觉得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也许是我的虚荣心作祟。

我想把许温言受过的苦全受一遍,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她永远不会原谅我了。

云森来和我道歉,说不该把许温言的事告诉伊婉。

我摇摇头说以后别再联系了,他很惊讶我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

我不敢怪谁,因为这一切全都是我的罪孽。

许温言她把我忘了,我每天都去她的病房看她。

她每天空洞的眼神看着天花板,我很无助,我想抱抱她,只是陆阿姨和南乔不让。

南乔让我离远点,我知道我不会再被原谅了,我没有资格。

我很执着,每天都来看她。

她在楼下坐着,我在旁边坐着,她在病房里看动画片,我就在楼道里陪她看。

久而久之许温言注意到我,她每次见我都会笑笑。

我很满足。

她出院前一天,我照常来看她,她坐在楼下长椅上,抬头看着眼前的天空。

我站在她面前,她说她叫许温言。

我说我叫江澈。

她说很高兴认识我。

我也是。

许温言走了,回了江城。

我没再出现在她面前,我不配。

南乔番外

江澈给我打来电话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电话里他说温温吐血晕倒了。

我吓死了,等赶到医院,温温已经被送去抢救了,我问江澈发生了什么,江澈说温温喝了很多酒。

我没忍住打了江澈,红着眼让他滚。

温温脱离了危险,我看着她惨白的脸心里疼。

如果陆翊珩还在的话不会让他的女孩受这些苦。

温温醒了,她的病情又回到了阿珩刚离开的那段时间,她总是记不住人。

江澈提出要带温温走,我和陆阿姨想拦。

温温说她很快回来。

一个月后,

江澈匆忙打来电话说温温病情又重了,我和陆阿姨赶到海城时。

温温已经不认识人了,我看着面前瘦到皮包骨的女孩,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陆阿姨每天都背着温温在楼道里哭。

江澈那个混蛋每天来看温温,我拦着他。

他还是来,好在温温不记得他了。

温温渐渐想起我和陆阿姨,她每天望着手里的戒指发呆。

总是问我为什么她记得有一对戒指。

我总是笑着拍拍她的头说她小笨蛋,只有一枚,你记错啦。

她总是不厌其烦地问这个问题,时间久了她真就相信只有一枚戒指。

温温要出院了,她很少提起阿珩了,医生说她大脑应激反应,已经把伤心的过往忘记了。

我和陆阿姨觉得很好,忘记了就放下了,就不那么痛苦了。

温温总是问我江澈为什么老在门口看她,我说江澈是坏蛋,别被他骗了。

温温总是撇撇嘴不再看江澈。

温温出院了,我和陆阿姨带着温温回了江城。

我们天南海北的旅行,温温的病情总算是稳定了。

只是温温生日当天总会在十二点按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发来生日快乐的祝福,我会熬夜等那条短信,之后回复一句滚,别来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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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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