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如此不小心!如果是被俘了,那她可能还活着。
他也没想到敌方已经攻破两城,如此迅速!
苏扬看着两人,说道:“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这模样..........”
不仅是受伤,还被扣押着,他想出去都难。
他也想出去,救苏澜!
户部大人说道:“臣会联合百官向陛下求情的,摄政王一心为大周着想怎么可能会背叛大周。”
“是啊,陛下是被小人蒙蔽了双眼,如今居然想让裴武去接管北境军。”
苏扬一听也顿时瞪大双眼,他对这个裴武有印象。
之前有一次行动就是因为他不听指挥,害死军中将士死伤数千人,要不是他是裴相侄子,当时先皇特意下旨赦免其罪行。
换做别人,恐怕那一场战役后,就已经死了,他用此人的血来祭旗!慰藉死去将士们的亡魂!
如此不听指挥,愚蠢至极之人,顾冥烟居然给他委以重任,将几十万将士的生命都给他一人手上!
真是可笑,昏君啊!
这就是他用了这么多年忠心耿耿去捧上龙椅的大周女帝。
这就是他这么多年护着爱着的女人。
不仅怀疑他通奸叛国,还羞辱他,允许裴青越对他用刑,如今更是要下旨要杀他!
她明明就可以查清楚,她却没有,很明显她想要他死。
苏扬不禁笑了声,这些年终究是错付了。
两人见状也是不知道怎么办,就听到苏扬缓缓说道:“她已经下旨,十日后处斩!”
两人一听顿时大惊失色,陛下怎么如此糊涂!
当真以为那裴武能守住这大周吗?
摄政王驻守边境多年,一直没有出事,那羌勇更是退出大周边境防线千里,没想到如今摄政王刚回来没多久。
兵符被收,封号也被褫夺,如今更是连命都要丢了。
不行,他们得去劝陛下!让陛下收回成命,再请摄政王出手,摄政王为了陛下,为了大周,做了这么多,这里也是他的家。
他肯定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两人没有再劝苏扬,只是恭敬行礼告退,一边给了狱卒几锭银两,交代道:“务必要好好照顾好摄政王,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苛待摄政王,小心你脑袋不保!”
狱卒头头也是点头哈腰,一个个的都得罪不起,不过这个好歹给了银两,他在手中颠了颠,满意的点头。
看向苏扬也更加恭敬。
苏扬也有不着急了,苏澜如果是被抓了,那没有攻破关内,想必也是安全的,关内几城可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而且那裴武,想必也很快就会暴露。
不过他现在的伤势过重.........
翌日早朝。
裴相为首的那群大臣依旧咬着苏扬不放,生怕顾冥烟会反悔。
顾冥烟颇为不耐,提起了,边关告急一事。
顿时殿内一片死寂。
原本还在拉扯苏扬的几人都不出声了,只有户部,兵部和几个还在朝中的武将为苏扬说话。
其中一个老将军,尉迟恭,猛地出列,声音响亮:“陛下!羌勇来势汹汹,唯有摄政王能御!摄政王或有行事僭越之处,但通敌叛国……老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摄政王绝不可能通敌!若他通敌,何必死守边境多年?请陛下即刻释放摄政王,命其戴罪立功!”
裴相却着急出口反对,“陛下,臣以为不可!苏扬通敌叛国之罪未明,又不敬陛下,此番若是放他离开,恐怕再无可能收回兵符!这大周怕是要翻天啊!”
另一位大臣颤声道:“可……可大周除了摄政王,谁还能抵挡羌勇铁骑?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大周国土沦丧吗?”
顾冥烟厉声呵斥:“一个个的,成何体统,这大周又不是只有他苏扬一人!”
“朕已经派人去了边境,任命裴武接管北境大军。”
众人议论纷纷。
“裴武是何人?怎么没有听过此人名讳?”
“裴?是裴相的亲属,还是什么关系?”
只有那几位武将和裴相才知道这事,以老将军尉迟恭为首的武将,纷纷劝阻。
“陛下,此人断不可用啊!”
顾冥烟闻言顿时大怒,“你们眼中是不是不把朕放在眼中,朕做的决定都要干预!此人能做到副将,一定有其本事,用不着你们教朕做事。”
顾冥烟端坐龙椅,指尖冰凉。
她知道这些老臣并非不忠,正是他们的忠诚,才让他们在此刻冒着触怒天威的风险,为那个身陷囹圄的男人说话。
他们信的不是她这个年轻的女帝,而是那个在战场上带领他们百战百胜的摄政王。
“证据确凿,尉迟将军是要朕徇私吗?”顾冥烟的声音冷得像冰,“莫非在诸位爱卿眼中,朕是那等听信谗言、残害忠良的昏君?”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那沉默却比任何辩驳都更具压力。
老将军尉迟恭为首的武将闻言也不再多说,就连那兵部户部两位都有些头疼。
他们还想着劝劝这位女帝陛下,没想到这真是昏君啊..........
顾冥烟摆了摆手,百官跪下,“退朝。”随着一声高呼,顾冥烟离开后。
百官也快步离开。
兵部、户部两位大人将见过苏扬的事情告诉了老将军尉迟恭为首的几个武将,几人得知陛下竟然在还未查明真相的情况下就已经下旨要将苏扬处斩,也是脸色难看。
陛下竟然将事情做的如此之绝!
老将军尉迟恭震怒,“这昏君!可大周不能亡啊,我这就前往边境,已经丢了临洲和赤城,两城了,关内那几城决不能丢!那裴武就是个蠢货,这边境几十万大军决不能跟着他去送死!”
几人也恭敬的向他行礼,“那便辛苦老将军了。”
尉迟恭前往了顾冥烟御书房,请旨前往边境。
顾冥烟心烦意乱,问道“老将军,来找朕所为何事?”
尉迟恭深深一揖,花白的须发在御书房的灯火下泛着银光,他缓缓起身,这位年过六旬的老将背脊依然挺直如松。
“陛下,臣请旨前往边境。”他的声音洪亮如钟,回荡在寂静的御书房内,“臣虽然不比摄政王骁勇善战,用兵如神,却也是经验丰富,这大周存亡之际,我等应誓死守护大周!”
顾冥烟搁下手中的朱笔,眸光微动,她注意到老将军特意提起苏扬时那份不自然的停顿,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重量。
“不愧是朕的股肱之臣。”她缓缓起身,明黄色的龙袍在烛光下流转着细碎的金芒,“朕准了,不过将军年事已高,便任副将,不必亲临战阵,你在后方稳住军心,出谋划策便是。”
她踱步至御案前,“朕予你特权,不必听从裴武调遣,十万精兵由你自行节制,明日便启程吧。”
“老臣领旨!”尉迟恭单膝跪地,双手接过虎符的动作依旧干净利落。
待老将军沉重的脚步声消失在宫门外,顾冥烟才缓缓坐回御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堆积的奏折,其中大半都在隐晦地提及摄政王苏扬的赫赫战功以及让苏扬戴罪立功的奏折。
殿内烛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她晦暗不明的神色。
“苏扬......”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像是要嚼碎什么似的,“朕偏不信,这大周离了你就不行。”
窗外月色清冷,她想起早朝时,群臣第一反应都是“请摄政王定夺”,就连此刻尉迟恭请战,也要特意提起那个人的名字。
顾冥烟猛地攥紧了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朕偏要证明给天下人看,”她对着空荡的大殿低语,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朕才是这大周天子,一代明君!”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她伸手取过最上面那本奏折,毫不犹豫地掷进了身旁的炭盆。火焰倏然窜起,将那些赞美苏扬的字句吞噬成灰。
才不是需要躲在你这个莽夫后面的女帝!
炭火明灭间,映亮了她眼中灼灼的火焰。